第十五章：电梯里的秘密
首升机的旋翼在暴雨中发出痛苦的呻吟，陈默紧紧抓着操纵杆，仪表盘上的警报灯疯狂闪烁——引擎出了故障，可能是刚才苏晴拖拽时损坏的。他低头看向下方的城市，红雾像一条巨大的蛇，在废墟中蜿蜒游走，吞噬着零星的灯火。
“迫降！”陈默嘶吼着，将操纵杆猛地向下压，首升机撞穿一栋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重重摔在电梯井里，剧烈的冲击让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雨己经停了。陈默发现自己躺在电梯轿厢的顶部，手臂的灼痛感减轻了些，斑点的颜色淡了许多，像是被某种力量压制了。林溪趴在他旁边，额头上有个包，呼吸还算平稳。
电梯井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医院的气味很像。陈默的手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是林溪的医疗包，里面的注射器还在，只是抗病毒血清己经空了。
“醒了？”林溪的声音带着沙哑，她指着轿厢的通风口，“刚才好像听到下面有声音，不是电梯运行的声音。”
陈默的耳朵贴在铁皮上，果然听到微弱的“滴答”声，像是液体从高处滴落，砸在轿厢顶部，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用液压剪撬开通风口的格栅，刺眼的光涌了进来——电梯轿厢里没有尸体，只有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铁锈味，像是干涸的血。
“有人在这里流过血。”陈默的手电光扫过轿厢的角落，那里有个被踩扁的药盒，上面印着“天枢制药”的字样，和苏晴注射的进化剂是同一个厂家。
电梯突然剧烈震动，开始缓缓下降，显示屏上的数字从“15”一路向下跳，最终停在了“-3”，比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还要深两层。轿厢门缓缓打开，外面是条漆黑的走廊，墙壁上布满弹孔，像是经历过激烈的枪战。
“这不是医院的楼层。”林溪的声音发颤，她的手摸到墙壁上的标志——是天枢集团的logo，和写字楼里的一模一样，只是被弹孔打得残缺不全。
走廊尽头的房间亮着灯，隐约传来仪器运行的“滋滋”声。陈默的手按在消防斧的柄上，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脚下的地砖黏腻不堪，像是被某种液体浸泡过。
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是间实验室，十几个培养舱整齐地排列着，里面泡着半人半兽的怪物，有的长着翅膀，有的覆盖着鳞片，最中间的培养舱里，是个完整的人类，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工作证写着“秦峰”。
“是克隆体。”林溪的声音带着恐惧，“天枢在批量克隆秦峰，这些培养舱的标签显示，他们都失败了，基因排斥率超过90%。”
陈默的目光落在最右边的培养舱——是空的，标签上的编号是“73”，和他的工具箱编号一模一样。舱体的玻璃上有个手掌印，指节处有明显的磨损，和自己握斧头的姿势完全一致。
实验室的电脑突然亮起，屏幕上显示着一段视频：秦峰站在这间实验室里，对着镜头微笑：“73号，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时，说明你的进化己经完成。红雾不是灾难，是筛选，只有能承受基因融合的人，才能成为新人类。”他的手指指向屏幕角落的地图，“净化舱在医院药房B区，那里有你需要的最后一样东西——我的基因样本。”
视频突然中断，屏幕变成一片雪花，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陈默的手摸到培养舱的控制板，上面有个凹槽，形状和他工具箱里的那个零件完全吻合。
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庞大的生物正在靠近。陈默抓起工具箱里的零件，塞进凹槽，培养舱的玻璃缓缓升起，里面的绿色液体顺着舱壁流下，露出一个金属盒子，上面刻着天枢的标志。
盒子里没有基因样本，只有一张照片：年轻的秦峰和一个女人站在天枢的门口，女人的怀里抱着个婴儿，襁褓上绣着一个编号——“73”。
脚步声己经到了门口，陈默猛地回头，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堵住了走廊，它的身体覆盖着鳞片，头部是秦峰的脸，眼睛里闪烁着青绿色的光，正是苏晴进化后的样子，却比她庞大十倍。
“它是完美体。”林溪的声音带着绝望，“秦峰用自己的基因和苏晴的进化体融合，制造出的终极怪物。”
怪物的嘶吼声震碎了培养舱的玻璃，绿色的液体在地上蔓延，那些半人半兽的怪物开始苏醒，发出饥饿的咆哮。陈默拽着林溪冲向电梯，身后传来怪物的嘶吼和克隆体的惨叫，像是某种末日的交响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