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铁箱里的线索
淡蓝色的液体没过胸口时，林溪的意识逐渐模糊。她看到苏晴的身体在液体中舒展，伤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青绿色的瞳孔恢复了清澈的黑色，像是从未被污染过。净化舱的玻璃外，陈默的身影被银白色的光芒笼罩，他的消防斧劈向母巢的触手，每一次挥动都带着耀眼的光芒，将黑色的蚀骨虫烧成灰烬。
“他在进化。”苏晴的声音在液体中响起，带着某种解脱的平静，“秦峰的计划没错，只是他用错了方法，真正能承受红雾基因的，只有陈默。”她的手指指向净化舱的控制台，那里有个金属盒，“这是从赵刚尸体上找到的，里面有母巢的弱点。”
林溪的手伸出液体，抓住金属盒，盒子上的天枢标志在蓝光中格外刺眼。她用尽力气打开盒子，里面没有武器，只有一张地图，标注着母巢的位置——在医院的地下三层，那里有个巨大的培养舱，是所有变异体的源头。
地图的角落写着一行小字：“红雾的源头不是实验室，是地核，我们只是加速了它的释放。”
净化舱的液体开始下降，林溪和苏晴的身体逐渐露出水面，皮肤变得光滑细腻，之前的伤疤消失无踪。陈默的战斗声越来越远，银白色的光芒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某种神圣的洗礼。
突然，整个房间剧烈震动起来，地面出现巨大的裂缝，净化舱开始倾斜，里面的液体顺着裂缝流走，露出下面的金属板，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星图。
“母巢在反击。”苏晴的声音发颤，她的手抓住林溪的胳膊，指向药房的通风口，“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陈默会吸引它的注意力，我们去地下三层，摧毁培养舱。”
通风口外面传来“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坏格栅。林溪的手电光扫过去，看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是铁脊狼的眼睛，但比普通的狼眼更大，更凶狠，项圈上的编号是“0”——正是天台那个笼子里的完美体。
“它跟着我们。”林溪的声音带着绝望，她的手摸到净化舱旁边的消防栓，阀门在她的转动下发出“咯吱”声，水流喷涌而出，形成一道水墙。
完美体的咆哮声震碎了通风口的格栅，巨大的头颅探了进来，青绿色的涎水落在地上，蚀出冒烟的小坑。它的眼睛死死盯着净化舱里的林溪和苏晴，像是在看某种美味的猎物。
陈默的光芒突然变得暗淡，他的身影在母巢的触手间挣扎，银白色的斑点开始消退，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肤。苏晴突然抓起地上的消防斧，冲向完美体，她的身体在奔跑中再次覆盖上鳞片，青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你们快走！我来拖住它！”
林溪的眼泪涌了出来，她抓起金属盒，冲向通往地下三层的楼梯，身后传来苏晴的嘶吼和完美体的咆哮，夹杂着某种令人心碎的撞击声。楼梯间的墙壁上，陈默的血手印一路延伸，像是在指引她前进的方向。
地下三层的门是密码锁，林溪输入地图上的密码：“7301”，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个巨大的空间，中央放着一个首径十米的培养舱，里面泡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无数根管线连接着它的身体，延伸到墙壁里，消失在黑暗中。
培养舱的玻璃上有个手掌印，和陈默的手掌完全吻合。林溪的手放在扫描仪上，绿光闪过，培养舱的门缓缓打开，里面的绿色液体顺着舱壁流下，露出一个金属台，上面放着一个铁箱，正是陈默在实验室里看到的那个。
铁箱里没有基因样本，只有一块黑色的石头，表面布满孔洞，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像是有生命在里面跳动。石头的旁边放着一张纸条，是秦峰的字迹：
“这是地核的样本，红雾的真正源头，也是净化一切的关键。用73号的血激活它，就能关闭所有红雾释放口，但代价是……”
纸条的最后几个字被血渍覆盖，看不真切。林溪的手摸到石头，它在她的触碰下突然变得滚烫，像是有生命在里面苏醒。
远处传来陈默的嘶吼，越来越近，银白色的光芒穿透墙壁，照亮了整个地下三层。林溪的手摸到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个小小的伤口，是刚才在通风口被碎片划伤的，血珠正顺着指尖滴落，落在黑色的石头上。
石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血红，培养舱里的身影开始蠕动，无数根管线从墙壁里伸出，朝着林溪的方向袭来，像是要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