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苏晓听完了整个故事——父亲如何发现厉氏虚报利润,如何举报反被诬陷,如何在失业两年后才勉强当上代课老师。
"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晓哽咽着问。
"不想你带着仇恨长大。"父亲叹气,"而且...那主要是厉夫人的手笔,与现在的厉氏无关。"
傍晚时分,门铃突然响起。苏母去开门,随即惊呼一声。苏晓抬头,看到厉墨川站在门口,西装皱巴巴的,眼下青黑一片,手里紧攥着那枚钻戒。
"你..."苏晓站起身,双腿发软。
厉墨川大步走来,当着苏父苏母的面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五个小时。"他声音沙哑,"我找了你五个小时。"
苏父轻咳一声:"这位是..."
"厉墨川。"厉墨川松开苏晓,向苏父深深鞠躬,"叔叔阿姨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晓晓。"
苏父的表情从震惊到复杂,最后叹了口气:"你们...坐下说吧。"
餐桌上,厉墨川将手机推到苏父面前:"这是今早董事会的录音。赵明己经承认当年是受我母亲指使栽赃您。"
苏父听完录音,双手微微发抖:"为什么...现在才..."
"我也是今早才查到。"厉墨川握住苏晓的手,"晓晓,赵明己经把U盘还给我了。他承认是受我母亲胁迫。"
苏晓不敢相信:"那他为什么..."
"因为我给了他更好的条件。"厉墨川冷笑,"非洲分公司缺个财务总监,很适合他。"
苏母端来热茶,厉墨川恭敬地双手接过:"阿姨,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叔叔受的伤害。但请相信,我会用余生补偿晓晓,也会公开还叔叔清白。"
"厉氏怎么办?"苏父突然问,"你母亲不会轻易放手。"
厉墨川看向苏晓,眼神坚定如铁:"我己经辞去CEO职位。"
"什么?"苏晓猛地站起来,"不行!那是你的心血!"
"厉氏可以重建。"厉墨川将她拉回座位,"苏晓只有一个。"
这句话击溃了苏晓最后的防线。她趴在厉墨川肩头嚎啕大哭,把这些天的委屈、恐惧和不舍全部哭了出来。
当晚,厉墨川在苏家狭小的客房里打了地铺。半夜苏晓溜进来,钻进他怀里。
"你真的辞职了?"她小声问。
"嗯。"厉墨川轻吻她的发顶,"不过...我手里还有厉氏42%的股份。"
苏晓抬头:"那你还是最大股东啊!"
"聪明。"厉墨川笑了,"所以我母亲只是暂时CEO,随时可以罢免她。"他拿出手机给她看一条新闻稿——「厉氏基金会宣布启动"商业"公益项目,首期资助财务举报人保护计划」。
"这是..."
"以你父亲为原型。"厉墨川轻抚她的脸,"明天开发布会,公开当年真相。"
苏晓眼眶发热:"你母亲会恨死我的。"
"她更恨我。"厉墨川苦笑,"不过没关系,我己经联系了外公。他老人家明天从瑞士回来主持公道。"
"你还有外公?"
"厉氏真正的掌舵人。"厉墨川眨眨眼,"我母亲最怕的人。"
第二天发布会现场人山人海。当苏父站在台上,讲述自己当年的遭遇时,现场一片哗然。厉墨川当场宣布成立专项调查组,还承诺补偿所有因举报而遭受不公的员工。
发布会结束,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保镖簇拥下走来。厉墨川立刻站首身体:"外公。"
老者锐利的目光扫过苏晓:"这就是让你放弃一切的小姑娘?"
苏晓紧张得手心冒汗。老者突然笑了:"不错,比你妈当年挑男人的眼光好多了。"
厉母站在不远处,脸色铁青却不敢上前。老者冷哼一声:"看看你干的好事!为了那点虚荣心,差点毁了厉氏声誉!"
"爸,我..."
"闭嘴。"老者转向厉墨川,"公司我暂时接管,你去把个人问题处理好。"他朝苏晓点点头,"小姑娘,周末来家里吃饭。"
回程车上,苏晓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就...结束了?"
"才刚开始。"厉墨川握紧方向盘,"外公支持意味着没人能动我的位置。不过..."他转头看她,"我确实想创业,做自己的事业。你愿意陪我重新开始吗?"
苏晓望着他闪闪发光的眼睛,突然明白自己爱上的是什么——不是厉氏总裁的光环,而是这个永远敢于重来的男人。
"有个条件。"她笑着说。
"什么?"
"厨房归我管,你别再煎糊鸡蛋了。"
厉墨川大笑,在红灯时倾身吻住她:"成交,我的小助理。"
后视镜里,厉氏大楼渐渐远去。而前方,属于他们的新生活正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