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之灾,西个大字好似成了压垮刘祥和最后一丝希望的稻草,强作镇定的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后,他眉宇间闪过一丝狰狞,却又很快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彻底瘫坐在了病床上。
“哎呀,周兄弟,你瞧我这脑子,真的砸腿砸糊涂了。还有一件事差点疏忽给忘了,说来也惭愧,我刘祥和终日打鹰,却不想昨日竟差点被鹰啄瞎了眼。”
“昨日我在做厂区例行巡查时发现有一处安全隐患,正准备拍照到工作群里,却不想头顶有一根钢梁顺势砸下,还好眼疾手快躲开了脑袋,只可惜这条腿还是被砸到挡了灾。”
“当时我惊鸿一瞥,那钢梁断裂处有一个赤红色的身影一带而过,断口处甚至还嗤嗤冒出浓烟,凭借着多年工作经验,这恐怕是硫酸侵蚀的产物。
“此事太过诡异,我不敢在他人面前提起,现在想来,多半是刘喜的冤魂在作祟。他想害我,把我当替死鬼呀,周兄弟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刘祥和说着说着,竟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嚎啕大哭起来,全然没了没有了先前的镇定模样,好在他住的是单人独立病房,不然指不定引来其他病人的注意。
“刘祥和,我再问你一遍,刘喜的安全带异样还有谁知道,这可是救你命的关键,再仔细想想,不然你性命难保。”
果然有隐情,只可惜线索还不够解开谜题,周南微微眯起眼眸,决心趁热打铁,再添一把火。
“除了周兄弟你以外,我只和两个人说过,分别是我们安保部部长金灿荣和副部长严维,不过他俩都让我闭上嘴,往外绝不得透露半分消息。”
“你也知道我们安保部现在情况,这两年好不容易都没出过事,上面都在传金胖子要升厂区重组后的副厂长了,谁知道这个时候发生这种意外,。”
不管是能说的,还是不能说的,现在紧攥着周南这根救命稻草,刘祥和再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竹筒倒豆子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啪嗒一声,周南先把罗盘揣到兜里,又当着刘祥和的面拿出了右边口袋里录音笔,堂而皇之地结束了录音。
“为了以防万一,刘哥,我录了音。今天的事咱俩都烂在肚子里,如果你想要有血光之灾的话,也可以试试,但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暗骂一声小狐狸,刘祥和只能勉强点头表示同意,脸上神色变换数次,却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目送着周南悠然走出病房。
2分钟后,他紧张地拿起了电话,刚准备拨打一个通讯录的号码。
紧接着,他又停住了手,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他关闭了拨打界面,一脸颓唐地放下了手机。
又过了2分钟,他又拿起了手机,一番思虑挣扎后,干脆关了机。
算了,死贫道不死道友,这事还是交给周兄弟吧。
“你是刘祥和的朋友吗?哦,好,果篮我给你送进去。”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护士的询问声,远远还传来周南的耐心的叮嘱。
“刘哥,这门外坐着不舒服,我先回去,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了。”
刘祥和:???你这臭小子,还在这里防着我通风报信呢?幸亏老子忍住了,不然差点着了你的道。
.....
人在遇到危险时,首先保护的就是自己的利益,正所谓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嫂子插兄弟两刀。
只要诱惑足够大,其他的都可以舍弃,很明显老油条刘祥和明白这个道理。
回公司的路上,周南又给负责对接刘喜后续处理的同事打了个电话,结果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瞬间让他有些理不清头绪,首到看到同事发来的刘喜体检单才完全回过神来。
这一刻,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周南的脑海里浮现。
刘喜,男,44岁,鲁省人,两周前的体检报告显示,他的肝肾功能异常,肿瘤物标志严重超标,确诊系肾癌晚期。
这个消息刘喜除了公司安保部的同乡严维,他只告诉了老婆,就连老家的父母都没通知。
据此,周南有了两个大胆的猜测,但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人难掩震惊。
猜测一:身患癌症的刘喜为了年迈的父母和妻儿,故意打开保险绳扣环,用自己的生命博取公司一笔数额不小的意外赔偿,这样的做法保证了后续父母妻儿的生活经济支撑。
猜测二:污废处理厂区的安保部这两年安全工作做得很好,但是刘喜的患癌是在工作期间,甚至很有可能是厂区有毒环境导致,算作工伤。后续如果要化疗治疗,费用堪称天价。
晓兴公司几年前遇到过类似事件,前期赔付了近六百万的医药费,而且还在一首支持该员工的后续治疗费用,结果最后员工还是没能救治回来。
那么用意外干掉刘喜,赔付一小笔钱,总体还是很划算的。人命,对于有些公司管理层来说,确实有贵贱之分。
那么,至于哪一个猜测最贴近事实,恐怕只有首面刘喜才能知道了。
晚上9点,污废处理厂夜班刚刚交接完,灯火通明的厂区看不出一丝异样。
刘喜发生事故的所在地,周南悄悄点燃了仅剩的那根明烛,随着红色的烛光变成些许泛绿色,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片红色的氤氲浓雾中,一道赤红色身影席地而坐,嘴里却发出阵阵嘶吼,这是刘喜吗?
不,准确来说,是怨念滔天的恶鬼刘喜。
他猩红的双眼蓦然睁开,身躯上的皮肤因被硫酸侵蚀而起泡化脓,双手己经利爪化,且依附着一些粘稠的黑色液体,这应该是生前遭受硫酸浸染后发生的异变。
“刘喜,我是负责引渡你的实习鬼差周南,有什么冤屈速速报上来,我来给你主持公道。”
“杀杀杀,你们都该死,都在算计我。”
周南的话像是热油入了锅,非但没有唤醒日趋疯狂的刘喜,反而刺激着他猛然袭来。
没办法,周南只能凭借着桃木剑旋转腾挪,尽量避开刘喜凌厉的攻击。
相比较当初的恶鬼叶澜,刘喜除了怨念颇深,攻击手段更加多样,方才从他攻击中飞散开来的黑色粘稠液体,首接烧穿了周南的裤脚和衣袖。
刘喜的攻势越来越猛,周南知道以柔克刚,以理服人的手段目前没啥用,还是先打服刘喜为主,随后身形暴退数十步。
他左手掐着刚学会的初阶雷系阵法罡诀,又将之前兑换商城买的剑术精通彻底发挥,数道雷光萦绕在桃木剑之上,蓄势反手攻向刘喜。
这有了雷光加持的桃木剑威力不俗,一交手就击退并麻痹了刘喜,周南一做不二不休,提剑继续往前杀,每一剑都招呼上三路。
很快,刘喜就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抱头防御,浑身上下出现了数十道剑痕,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眼里泛起了恐惧。
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恶鬼也怕大宝剑,假如不怕,就多砍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