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上下打量着夏芮宁,越看越觉得惊艳——大波浪卷发随意散着,明明生着张纯欲勾人的脸,说起话来却带着股让人挪不开眼的飒爽劲。
“小姑娘人长得漂亮,没想到嘴也这么甜。”
这话逗得满病房都笑起来,大叔歪着脑袋探过头:“丫头,你是做啥工作的?”
当听到“大模型、算法等”几个字时,他眼中闪过惊讶,总之,没听懂。
随即爽朗地笑出声:“年轻真好,看着跟幅画似的,没想到还是朵带刺的玫瑰!”
夏芮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谦虚两句,手机又在枕边震动起来。
她冲众人歉意地笑了笑,接起电话的瞬间,语气又恢复了专业。不久后,病房里重新响起键盘敲击声,混着偶尔的交谈与笑闹,轻松的氛围里消毒水的气味都变得没那么刺鼻了。
下午,病房门被推开时,夏芮宁正躺在病床上,依旧支着笔记本电脑在敲击键盘。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苍白,却挡不住眼底迸发的专注。
“你这是胡闹!”部门总监司楠走进病房就看到了这一幕,声音不自觉就拔高了,带着几分嗔怪。
冬末春初的季节,一身黑色大衣的她留着一头短发,看起来格外精神干练,将手里的果篮重重搁置在床头柜上。
“都这副样子了,还碰电脑?”
人事部经理陈婷看着夏芮宁也轻笑出声,指尖轻点她的笔记本:“Ellen,你这是把病房当办公室了?”
在她说话间,司楠己经伸手要合电脑了,却被陈婷抬手拦住。
陈婷挑眉冲身后的司楠笑道:“你就别管她了,让工作狂不工作,比伤口疼还难熬。”
司楠轻叹道:“你这话倒也不假,上次她发烧39度还在会议室改方案,铁人一个。”
陈婷将保温杯轻轻推到病床边,“不过在医院分散注意力,总比闲着无聊有意思。”
三个人本来就关系处的不错,见面就是一阵笑闹打趣,嘻嘻哈哈。
夏芮宁手指灵活地合上笔记本:“嚯,你们俩这阵仗,说吧,是带着项目需求来‘探病监工’,还是拿着请假单来逼我签字的?”
她说完自己先绷不住笑出声,扯得输液管也跟着轻轻晃动。
陈婷笑着从保温袋里掏出一个双层食盒:“看看给你带来了什么?”
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份灌汤包和虾仁馄饨。
“你最喜欢的那家,今天加料不加价。”
夏芮宁的眼睛瞬间亮起,“还是姐妹给力!”
“不过探病监工也没错。”说着陈婷扬了扬手里的平板电脑,“张总说看在伤员的份上,我们特批你远程办公划水权限。”
夏芮宁佯作嫌弃地撇嘴:“知道了知道了!”
临走的时候,陈婷从公文包抽出一个信封:“董事会特批的远程办公权限,还有津贴,可别累坏了我们的‘定海神针’。”
司楠说:“你看啊,这点小伤就像代码里的临时bug,调试调试就过去了。”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夏芮宁的肩膀,“你攻坚了三个月的算法模型,我们完整备份在独立服务器里,等你回来。”
暮色褪去,当病房再次陷入黑暗,夏芮宁蜷缩在病床上,疼痛再次来袭。
白天她还可以借用工作分散注意力,夜晚的宁静下,这种痛仿佛又被放大了,加速还了回来。
冷汗浸透了枕巾,钢板固定处传来钻心的刺痛,肌肉的抽搐让她浑身发颤。想要呼叫护士的念头在脑海中反复盘旋,却在转头看见病房里众人熟睡的身影后又生生咽了回去。
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她将脸深深埋进枕头,压抑的呜咽声混着粗重的喘息。汗水顺着脖颈滑进病号服,她颤抖着伸手摸索床头柜上的止疼药,药片混着冷汗滑入口中。
可药效哪有那么快发作?只能忍痛等着感觉渐渐消散。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进来,照着她倔强又脆弱的身影,在寂静的夜里,独自与剧痛抗争。
终于,第二天晚上又熬过去了……
隔日清晨,一大束色彩缤纷的康乃馨递在了夏芮宁面前。
凌皓一身帅气的机车服满满的活力,专业赛车手显然是骑行而来,清爽的碎发因为被风吹过显得格外精神抖擞,是独属于凌皓的那份阳光与洒脱。
他眉眼含笑,晃了晃手里那束缀着露珠的康乃馨:“给你带来了“春天”,祝早日康复。”
鲜花具有天然的治愈力量,此时出现在这里,病房里似乎也多了一些生机。
夏芮宁开心的接过,凑在鼻尖,淡雅的香气刚刚好,紧绷的神经似乎都突然松弛了下来。
“Surprise?”她歪头轻笑,看向凌皓,"鉴定完毕,审美过关,是不是用这招骗过好多女孩子了。”
“第一次尝试,看样子,效果还不错。”凌皓将花束摆放在床头,两人相视而笑。
阳光照映着凌皓的侧脸,他转身凑近时语气满是宠溺:“有没有乖乖听话呢?”
“当然,我要争取早日出院嘛,不信你问问阿姨。”夏芮宁朝护工阿姨眨眨眼。
张阿姨立刻心领神会:“是是是,夏小姐非常配合,作息都是严格按照医嘱来的。”
凌皓唇角微扬,没有拆穿她。刚进门时,他看到某人迅速把电脑偷偷藏在了枕头下。如果工作能够填补空缺,带给她好的心情,那又有何不可以呢?
整个上午,凌皓一首守在她的身边。
在她口渴的时候,凌皓会递来温水;在她休息的间隙,凌皓会给她削苹果,修长的手指格外的灵巧,果皮都没有断,一圈圈打着转。
首到看着她喝完最后一口山药排骨粥,凌皓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
路过医院病房走廊,身穿白大褂的挺拔身影步伐矫健,实习生们围在周围,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
剑眉下那双专注的眼睛透着锋芒,还是以往的严谨。富有磁性的声音落地沉稳有力:“根据目前的检查结果,初步判断需要调整治疗方案。大家探讨一下,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闻言,实习生们纷纷陷入沉思。
凌皓走过时,两人的目光有短暂的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