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的消毒水味呛得林晚喉头发紧。院长背对她坐在床边叠衣服，佝偻的肩线像道生锈的铁闸。床头柜上搁着未拆封的蛋白粉——林晚用系统额度买的（￥598），支付截图还留在手机里。
“钱退回去了。”院长没回头，“养老院刷卡机故障，刷不了你那…‘干净钱’。”最后三字咬得极重。
林晚盯着她后颈的老年斑，左臂麻木区窜过一阵刺痒。系统余额显示：7420元。“设备折旧表。”
林晚把平板电脑推到院长面前，屏幕上是面包店资产清单：发酵箱残值￥3850，咖啡机￥1200（报废），监控系统￥2100…总计￥11,300。
“这些抵您垫的医药费。不够的，下月分红…”
“分红？”院长猛地转身，枯手拍在平板上，“小禾的店都黄了！你拿什么分？拿急冻面团骗人吗？”
监控画面在老人脑中闪回——学徒把工业面团塞进烤箱，贴上“手作”标签。
林晚调出税务申报记录：“店没黄。法人是我，流水合规。”
她点开最新报表：改用急冻面团后，盐面包成本降至￥3.8/条，日销120条，毛利反升至68%。系统新买的商用解冻箱（￥3650）在监控里泛着冷光。
院长盯着报表上“￥4216日利润”，浑浊的眼里涌出泪：“你就非得…把自己变成台算账的机器？”
林晚沉默着划动屏幕，养老院护工费账单（￥2800/月）被她圈红。系统额度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
回店路上，催收短信塞满通知栏。最大债主“鑫利贷”发来最后通牒：“三日内处理本金￥35,000，否则启动司法程序。”
林晚翻出面包店资产评估：设备残值+半月现金流≈￥28,700。缺口￥6,300。
脑内系统突然弹出红框：【二级合规审查进度65%…检测到高频知识付费行为】。
下方是她近期购买记录：《小企业破产重整》《税务稽查应对》…总计￥3870。
冷汗浸透后背——系统在盯她。当晚她做压力测试。先买￥299的《民法典解读》，系统秒批；再支付￥1500给“法律咨询”虚拟客服，警告框瞬间弹出：【疑似规避债务咨询！】额度冻结倒计时启动。
林晚立刻撤销，改买标价￥1500的《中小企业法律风险全案精析》电子书，警告解除。
“个体能买，服务不能。”她记下铁律。次晨学徒辞职，留信说“不想做骗子面包”。林晚支付￥1880给招聘站，新广告特别标注：需接受工业化生产流程。
来面试的中年师傅捏着急冻面团冷笑：“这叫手作？我闺女学校食堂都比你们强！”林晚调出成本对比图：“用现揉面团，售价需涨到￥15才保本。你猜客人买不买账？”对方摔门而去。
监控拍到她在无人的操作间呆立良久，手指划过急冻箱上的冷凝水。
下午税务局突击查账。穿制服的男人敲着苏禾手写的原料单：“无票支出￥6800，作利润调增。”
林晚打开平板，调出《企业所得税税前扣除凭证管理办法》PDF（系统￥128购入），光标停在第二十七条：“小额零星经营业务可凭收款凭证入账。”
“每笔面粉采购均低于￥500，符合细则。”她递上供应商的微信收款截图集。稽查员眯眼翻看，最终划掉补税款。人走后，林晚瘫在椅子上，平板页面停留在刚搜索的“司法拍卖流程”——面包店设备评估价正在暴跌。
系统审查进度跳到78%。她盯着催收短信的￥35,000，突然点开课程平台后台。半月前买的《债务重组实务》课程（￥399）下，躺着23条陌生人的学习记录。一个念头闪电般劈进脑海。
当晚她注册成为讲师，创建课程《烘焙店成本管控10讲》。定价￥799，用系统额度支付￥388购买官方推荐位。课程封面是她做的成本模型截图，导语写着：“从日亏￥570到盈利￥4000+，实战复盘。”
凌晨课程上架。她将购买链接粘贴进系统支付界面：“消费目标：知识付费课程《烘焙店成本管控10讲》，金额￥799。”
【检测到宿主向自身账户支付…警告！疑似资金回流！】
血红色警告框占据整个意识。左臂剧痛炸开，她疼得撞翻椅子。“是知识付费！课程己发布！购买者可能是任何用户！”她在脑中嘶喊。
警告框闪烁数秒，最终淡去：【支付完成】。
课程后台显示：销量1。收入账户是她的银行卡。她瘫在地上喘气，盯着那￥799课程收入。
系统余额更新：8000-799=7201。而她的债务总额从￥69,894.07变为￥69,095.07。一进一出，债务缺口缩小￥799。
监控屏幕映着她苍白的脸，课程购买记录在后台闪烁。新一天的额度倒计时归零刷新，数字跳动为8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