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阴霾如铅色巨幕,沉甸甸地压在残败的城市上空。废墟中,断壁残垣突兀林立,焦黑的建筑残骸在斜阳下投下扭曲的影子,似是文明崩塌后不甘的呐喊。街道上弥漫着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气息,废弃车辆七零八落,堵住了往昔繁华的通途。
尹晨曦费力地拖着满是补给品的破旧背包,在满是丧尸嘶吼的街区蹒跚前行。她身形单薄,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破旧的运动鞋在满是碎石与脏污的路面上留下歪歪斜斜的脚印。不远处,一只丧尸被同伴的动静吸引,正摇晃着身躯,以一种怪异而迟缓的姿态朝她扑来。那丧尸面目狰狞,皮肤溃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尹晨曦咬咬牙,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就在她准备拼死一搏之际,一道身影如疾风般掠过,陆泽手持一根粗粝的铁棍,精准地砸向丧尸的头颅,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丧尸轰然倒地。他转身看向尹晨曦,简短说道:“跟着我。”尹晨曦微微颔首,两人默契地朝着相对安全的废弃商场奔去。
商场内昏暗无光,货架东倒西歪,商品散落一地。他们在角落寻得一处隐蔽之地,尹晨曦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陆泽则警惕地守在一旁,耳朵仔细聆听着四周动静。许久,待气息平稳,尹晨曦轻声开口:“多谢,要不是你……”陆泽摆了摆手:“别废话,现在这世道,多活一秒算一秒,先把补给整理下。”
翻找着背包,尹晨曦眉头紧锁,食物所剩无几,水源也几近干涸。陆泽见状,从自已包里掏出两块压缩饼干递过去:“撑着,明天去城郊碰碰运气,听说那边有个旧水厂,说不定能找到干净水。”尹晨曦接过,感激一笑,两人默默分食这微薄干粮,干涩的口感在口腔蔓延,却无人抱怨。
夜幕降临,商场里寒意彻骨,阴森之气更甚。丧尸的嘶吼声在外面街道此起彼伏,似是永不停歇的噩梦序曲。尹晨曦抱紧双臂,身体瑟瑟发抖,陆泽犹豫片刻,挪到她身旁,轻轻将一件满是补丁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凑合一晚,别冻病了,这鬼地方可没药。”尹晨曦脸颊微微泛红,低声道:“那你……”陆泽靠着货架坐下,闭上眼:“我皮糙肉厚,没事,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尹晨曦被一阵细微声响惊醒,睁眼便看到几只老鼠在不远处乱窜,正惊魂未定,陆泽突然捂住她的嘴,做了个噤声手势,紧接着,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从商场入口传来,伴随着丧尸特有的低吼声。两人屏住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陆泽握紧铁棍,尹晨曦紧攥匕首,准备迎接这场突如其来的生死危机,昏暗光线下,唯有他们彼此剧烈跳动的心脏声,在寂静中轰鸣。
丧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尹晨曦能清晰地听到它们拖沓的足音在空旷商场内回响,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已紧绷的心弦上。她微微侧目看向陆泽,只见他紧抿双唇,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那握紧铁棍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冷峻的侧脸在幽暗中勾勒出坚毅的线条,宛如一座纹丝不动却蓄势待发的雕塑,莫名给她注入一股定心的力量。
那一小撮丧尸像是嗅到了生人的气息,在附近货架间来回穿梭、嗅探,不时撞落一些摇摇欲坠的杂物,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尹晨曦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匕首险些滑落,她赶紧调整了下姿势,强迫自已稳住呼吸,生怕细微的动静暴露目标。一只身形佝偻的丧尸晃晃悠悠地挪到了距他们藏身之处仅几步之遥,尹晨曦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它腐烂不堪的面庞,鼻腔里充斥着那股令人几欲作呕的腐臭味道。
就在丧尸即将拐入他们角落的瞬间,陆泽瞅准时机,如猎豹般迅猛出击,手中铁棍裹挟着呼呼风声,精准砸向丧尸膝盖,“咔嚓”一声脆响,丧尸膝盖弯折,轰然倒地。他紧接着飞身向前,铁棍直击丧尸太阳穴,瞬间让其没了动静。可这一番打斗还是惊动了其他丧尸,它们嘶吼着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尹晨曦见状,也不再躲藏,挥舞着匕首主动迎上一只张牙舞爪的丧尸,侧身躲过它尖锐的爪子,匕首狠狠刺入丧尸脖颈,黑血四溅,溅到她脸上、衣服上,她却全然不顾,与陆泽背靠背,陷入这场生死鏖战。陆泽一边抵挡丧尸攻击,一边高声喊道:“往电梯井那边撤,找高处!”尹晨曦点头,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两人且战且退。
好不容易奔到电梯井旁,陆泽先将尹晨曦托举上去,自已随后攀爬,丧尸在下方疯狂抓挠井壁,指甲断裂、血肉模糊也不肯罢休。两人沿着维修梯一路向上,直至顶层天台,才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后怕与庆幸在对视间弥漫开来,晨风拂过,吹干他们满脸的血污与汗水,却吹不散此刻紧紧相依的默契与温暖。
夜幕如墨,无情地吞噬仅存的光亮,丧尸的抓挠声、低吼声在四周此起彼伏,似是催命音符。两人背靠着背,借着手电筒微弱光芒,警惕巡视。陆泽轻声开口:“战前我是个机械师,捣鼓点小玩意儿还行,你呢?”尹晨曦闷声道:“生物研究员,呵,研究的东西现在都成泡影了。”言语间满是自嘲,尹晨曦的声音落下,天台短暂陷入沉默,唯有丧尸恼人的动静在楼下喧嚣。过了会儿,陆泽低笑一声,打破寂静:“生物研究员,那可厉害,说不定以后还能靠你研究出丧尸克星,拯救这烂摊子。”尹晨曦苦笑:“哪有那么容易,实验室都毁了,设备、样本全没了,我现在连普通病菌都对付不了。”
陆泽却不以为然,手电筒光芒晃了晃,照亮他坚定神情:“嘿,别小瞧自个儿,末日最不缺的就是变数。我战前修摩托、改电路,觉得也就混口饭吃,现在不也靠着这点手艺,给咱找活路、改装武器。你那知识,保不准哪天就派上大用场。”尹晨曦听着,心底泛起暖意,侧目看向陆泽轮廓分明的侧脸,黑暗中那双眼眸仿若藏着星子,熠熠生辉,给予她莫名勇气。
话题渐开,两人聊起战前日常,陆泽眉飞色舞讲起车间趣事,那些被机油弄脏脸的窘迫、修好豪车的得意,桩桩件件鲜活起来;尹晨曦也回忆起实验室里培育细胞的专注、取得微小突破的欣喜,往昔琐碎在这末日天台勾勒出暖光,暂时驱散周遭阴霾。
正说着,楼下丧尸似被激怒,抓挠声愈发狂暴,竟有几只开始攀爬天台边缘水管。陆泽瞬间警醒,拉起尹晨曦:“先别怀旧了,解决这群麻烦。”他将手电筒咬在齿间,双手握紧铁棍,狠狠挥向靠近丧尸,尹晨曦也迅速抽出匕首,精准刺向丧尸要害,动作利落不少,想来是被陆泽鼓舞起斗志。
一番激战,丧尸尸首堆积,暂时退去。两人气喘吁吁,瘫坐天台边缘,肩并着肩,望着天边隐约曙光。陆泽手臂淌血,尹晨曦忙翻出布条包扎,动作轻柔,陆泽打趣:“刚还怕你拿我练手,扎错血管。”尹晨曦白他一眼:“美得你,还指望你带我找下顿饱饭,可不能让你轻易挂了。”言语调侃间,尹晨曦手上动作未停,仔细地将布条绕了一圈又一圈,打了个结实的结,末了还轻轻按了按伤口周边,确定不会松开才作罢。抬眸时,正对上陆泽凝视的目光,那里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些她一时读不懂的情愫,尹晨曦心头蓦地一乱,忙不迭移开视线,望向那缕正艰难穿透废墟尘霾的微光。
“也不知道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尹晨曦轻声呢喃,像是说给陆泽听,又似在自语。陆泽顺着她目光望去,沉默片刻,抬手揉揉她的头:“总会到头的,咱不是一路从尸堆里杀出来了么,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说不定哪天军队就打回来了,或者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个拯救世界的科研团队。”他故意说得轻松,试图驱散尹晨曦眉间的愁绪。
尹晨曦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但愿吧,可现在这世界,每多活一天都是赚的。”话虽如此,她心底却悄然泛起一丝期待,身旁这个男人,从最初萍水相逢的援手,到如今生死与共的依靠,不知不觉给了她面对未知的胆量。
陆泽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筋骨,身上淤青和伤口扯得他倒吸凉气,却还是强撑着摆出副无所谓的样子:“走,趁着丧尸消停会儿,咱去商场里再翻翻,找点有用的,顺便看看能不能改善改善伙食,我都快忘了肉味了。”尹晨曦跟着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将匕首重新别回腰间,两人默契地朝着天台楼梯口走去。
商场内阴森依旧,只是经过方才一番折腾,血腥味更浓,丧尸尸首横七竖八,稍不小心就会绊个踉跄。陆泽在前头开路,用铁棍拨拉开障碍物,不时回头照看尹晨曦。行至食品区,满目狼藉,大多货架已被洗劫一空,尹晨曦不死心,蹲下身从角落翻找,竟摸出几包未开封的坚果,兴奋地晃了晃:“嘿,陆泽,有吃的!”陆泽快步过来,眼中也闪过一丝欣喜,刚要开口,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怪异声响,似是重物拖行,两人瞬间绷紧神经,握紧武器,再次陷入备战状态,准备迎接这废墟中潜藏的下一轮危机。
那怪异声响愈发清晰,在空旷死寂的商场内回荡,犹如死神步步紧逼的足音。陆泽迅速将尹晨曦护在身后,身体紧绷如满弦之弓,铁棍斜举在前,锐利双眸警惕扫视着四周,试图穿透黑暗迷雾锁定声源。尹晨曦心跳如雷,手中匕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却仍倔强地与陆泽并肩而立,呼吸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随着“嘎吱嘎吱”声渐近,一只身形庞大的丧尸缓缓现身。它身躯不堪,皮肤像是随时会爆开的气球,泛着令人作呕的青灰色,拖在身后的一条腿扭曲变形,显然是重伤未愈,却丝毫不减其狰狞可怖。浓稠黏液从它嘴角蜿蜒滴落,腐蚀着脚下地面,发出“滋滋”声响。这丧尸似有一定智慧,浑浊眼珠紧盯二人,竟停顿片刻,像是在评估眼前猎物的战斗力。
陆泽率先发难,大吼一声冲上前,铁棍裹挟着呼呼风声砸向丧尸头颅,试图先发制人。丧尸却敏捷侧身,粗壮手臂一挥,陆泽被一股巨力撞飞数步,重重摔在货架上,商品散落一地,砸得他脊背生疼。尹晨曦见状,心急如焚,瞅准丧尸转身瞬间,合身扑上,匕首狠狠刺向其背部,却只听“叮”的一声,好似刺中钢板,匕首仅入寸许,反被震得手臂发麻。
丧尸被彻底激怒,咆哮着回扑,尹晨曦左躲右闪,险象环生。陆泽强忍疼痛,再度加入战局,他余光瞥见一旁倾倒的货架,心生一计,边与丧尸周旋,边引着它靠近。待时机成熟,陆泽猛地发力,用铁棍抵住丧尸脖颈,拼尽全力将其推向货架,“轰隆”一声,货架轰然倒塌,重重砸在丧尸身上,将其暂时困住。
两人不敢停歇,趁着间隙大口喘气,尹晨曦抹了把脸上血水汗水混合的污渍,咬牙道:“得想办法彻底解决它。”陆泽目光四下一瞥,急中生智,抓起地上散落的电线,迅速剥皮拧成一股粗绳,纵身跃向被困丧尸,在尹晨曦协助下,将绳索紧紧勒住丧尸脖颈,两人使尽全力拉扯,丧尸挣扎愈发微弱,直至彻底没了动静。瘫倒在地的瞬间,劫后余生的虚脱与喜悦涌上心头,尹晨曦与陆泽对视,彼此眼中泪光闪烁,在这血腥商场,又一次握紧了生存的希望。
待丧尸彻底没了动静,陆泽和尹晨曦仍死死拽着电线绳,过了好几秒,紧绷的肌肉才渐渐放松,双双瘫倒在满是污渍与残骸的商场地面。尹晨曦四肢大张着,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贪婪地吞咽着空气,劫后余生的后怕让她的身子止不住地微微战栗。陆泽侧过脸,望向她,见她发丝凌乱地糊在汗湿的脸颊,血水混着尘土在皮肤上干涸结块,唯有那双眼睛,即便噙着泪,却依旧燃着不屈的光,心中蓦地一软。
“嘿,咱又挺过来了。”陆泽哑着嗓子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揪心的沉默,话语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豪迈。尹晨曦闻声,偏头看向他,嘴角扯出个虚弱却真实的笑:“是啊,差点就折在这丑八怪手里。”说着,抬手抹了把眼角泪花,坐起身来,目光扫向四周狼藉,“不过,咱不能总这么被动挨打,得琢磨出更有效的法子对付这些玩意儿。”
陆泽跟着坐起,揉了揉酸痛的胳膊,重重点头:“没错,刚刚那家伙皮糙肉厚,普通攻击根本不顶用。我琢磨着,咱得找点更锋利、更趁手的家伙,或者自制些能造成大面积杀伤的武器。”尹晨曦眼睛一亮,脑海中灵光乍现:“我记得商场顶楼有几家户外用品店,说不定能找到登山镐、战术斧之类的,那些东西对付丧尸肯定比咱现在的家伙强。”
两人一拍即合,强撑着疲惫起身,相互搀扶着往电梯方向走去。路过美妆区,尹晨曦脚步顿住,目光被货架上一瓶仅剩小半的爽肤水吸引,犹豫片刻,她伸手拿过,陆泽挑眉打趣:“这节骨眼儿,还惦记臭美呢?”尹晨曦白他一眼:“去你的,洗把脸收拾下,指不定一会儿又碰上啥,我可不想满脸血污地去见丧尸,影响我发挥。何況,”她晃了晃爽肤水,“说不定以后还能当消毒水使。”说罢,拧开瓶盖,倒了些在掌心,简单擦拭着脸和脖颈,清凉触感袭来,似为她注入一丝力量。陆泽看着她,嘴角不自觉泛起笑意,末日阴霾下,这细微举动竟勾勒出一抹别样温柔。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腐朽气息扑面而来,两人收敛心神,握紧武器,小心翼翼踏入电梯轿厢,准备向着未知的顶楼进发,怀揣着那点微薄却顽强的希望,奔赴下一场生死未卜的冒险,只要彼此在侧,前路纵有万般艰险,亦有勇气踏足。
轿厢内灯光昏暗闪烁,似随时都会彻底熄灭,轿厢壁上满是斑驳锈迹以及一道道干涸的暗红色污渍,不知是陈年血迹还是其他什么可怖痕迹,脚下铁板也坑洼不平,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声响,在寂静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宛如催命符。尹晨曦不自觉地靠近陆泽,手臂轻触,寻求一丝慰藉,陆泽反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无声传递着力量。
陆泽抬手按下顶楼按键,按钮毫无反应,他皱了皱眉,连按几下,依旧死寂,唯有电流的“滋滋”杂音隐隐传来。“八成是电路老化,这破电梯指不定半路就得罢工。”尹晨曦心头一沉,低声道。陆泽却没接话,目光在轿厢内逡巡,最后落在天花板角落一处维修口,他松开尹晨曦的手,将铁棍别在腰间,双手撑住轿厢壁借力一跃,单手扣住维修口边缘,发力一撑,身形利落钻进狭小通道。
尹晨曦仰头望着,紧张问道:“上面咋样?”陆泽闷声回应:“黑灯瞎火的,不过能看到缆绳,跟着它爬应该能到顶楼,你小心点,我拉你上来。”说着,一只手伸了下来,尹晨曦深吸一口气,把匕首咬在嘴里,借力攀爬,陆泽稳稳攥住她手腕,使劲一提,将她拽入通道。
两人沿着油腻缆绳,在逼仄昏暗空间里艰难攀爬,四周弥漫着刺鼻的机油味与腐朽灰尘,每挪动一寸都似用尽全身力气。不知爬了多久,尹晨曦手臂酸痛麻木,手指打滑,险些坠落,惊呼出声。陆泽闻声,迅速用双腿绞住缆绳,探出身子,长臂一捞,揽住尹晨曦腰肢:“别怕,我在。”简单四字,却如定海神针,尹晨曦咬着牙,重新积攒力量,继续向上。
终于,头顶出现一丝微光,陆泽加快速度,率先钻出通风口,回身将尹晨曦拉上顶楼。顶楼狂风呼啸,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一片荒芜景象,废弃桌椅、散落杂物被风卷得到处都是,几家户外店招牌摇摇欲坠。两人稍作喘息,便朝着最近店铺蹒跚走去,刚至门口,店内突然传出一阵窸窣动静,似有活物蛰伏,两人瞬间警觉,再度握紧武器,目光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决绝,抬脚迈进店内,准备迎接新一轮未知挑战,而此刻,他们心间那缕希望火苗,在狂风中倔强摇曳,未曾有一丝黯淡。
踏入店内,光线昏暗,阴影在各个角落肆意蔓延,刺鼻的霉味与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咳嗽。陆泽猫着腰在前,铁棍轻挑身前堆积的杂物,试图辟出一条安全通道,尹晨曦紧跟其后,匕首寒光闪烁,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那窸窣声愈发急促,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将紧张氛围越攥越紧。
突然,一只的老鼠从货架后疾窜而出,尹晨曦下意识惊呼,陆泽却迅速反应,铁棍挥下,精准地将老鼠击飞出去。还未等两人松口气,头顶传来一阵怪异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管道间快速爬动。尹晨曦仰头,目光惊恐地锁定声音来源,只见通风管道口处,一双幽绿的眼睛若隐若现,紧接着,一只身形如猫般大小的变异鼠探出脑袋,尖锐的獠牙滴着黏液,发出“嘶嘶”威胁声。
陆泽低咒一声:“好家伙,这年头老鼠都成精了。”说罢,主动迎上前,铁棍舞得虎虎生风,试图逼退变异鼠。那畜生却极为灵活,左躲右闪,瞅准陆泽进攻间隙,合身扑下。尹晨曦见状,心急如焚,飞身侧扑,匕首狠狠刺向变异鼠腹部,却被它坚硬外皮弹开,反作用力震得手臂发麻。
变异鼠受了刺激,彻底狂暴,攻势如潮,锋利爪子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痕。陆泽和尹晨曦背靠背,艰难抵挡,衣衫被抓破,皮肤上绽出一道道血痕。尹晨曦余光瞥见一旁货架上有瓶未开封的强力胶水,急中生智,大喊:“陆泽,把它引到胶水这儿!”陆泽心领神会,佯装败退,边打边退向货架。待变异鼠靠近,尹晨曦瞅准时机,用力将胶水砸向它,胶水四溅,瞬间糊住变异鼠四肢与眼睛,它挣扎扭动,行动大受限制。
两人趁机而上,陆泽铁棍重重砸下,尹晨曦匕首全力刺戳,几番攻击后,变异鼠终于没了动静。瘫倒在地时,尹晨曦双腿一软,若不是陆泽眼疾手快扶住,险些摔倒。两人浑身是伤,大汗淋漓,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将他们紧紧包裹。但对视间,看到彼此狼狈却坚毅的模样,又不禁笑出声来,在这荒芜顶楼,笑声驱散些许阴霾,那希望火苗在满目疮痍中跳跃得愈发炽热,只因身旁之人从未离去,未来纵险,亦有勇气携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