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馆与孙思邈匆匆告别后,李哲心急如焚,脚下步伐愈发急促。
无论是任臻还是郝任臻,它的出现都绝非偶然。
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务之急,必须得找到郝天臻。
一番盘算后,李哲骑上摩托车前往大学城。
抵达郝天臻的住处时,西周安静的出奇。
看来今天有考试,所以宿舍区一个学生都没有。
李哲快步上楼,走到宿舍门前,抬手用力敲门,沉闷的声响在寂静中回荡:“郝天臻!你在吗?”
屋内毫无动静,只有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
李哲皱紧眉头,掏出手机拨打郝天臻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单调的嘟嘟声。
无人接听。
他不甘心,又接连拨了几次,依旧没有回应。
“这家伙到底去哪了?”
李哲低声自语,一种不安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此时,陈伯玉在李哲脑海中开口:“李兄别急,郝天臻的性格使然,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李哲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哎,郝天臻这小子也太轴了,还总是玩消失,子昂哥,你有过这样的朋友吗?”
“我还没真有,其实骆宾王就是这样的人。”
李哲不由地回想起骆宾王的生平,在历史记载中竟然结局不明。
“我们只能去找陈明潭了。”
无奈之下,李哲转而前往陈教授的临时住所。
陈教授在司灵寺相关研究上的深厚积累,让李哲对他抱有一丝希望。
况且那天傍晚,陈教授的反应明显不对劲,他肯定知道一些秘密。
一路上,李哲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
他不断加速,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连超速都没注意到。
当他赶到陈教授的住所时,屋内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茶杯里的茶水还未完全干涸,似乎主人是在匆忙中离开的。
李哲在屋内西处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这些人到底怎么了,孙思邈、陈教授、还有臻子,都是匆匆而去。
虽然知道翻东西不好,但此时李哲也不上这么多了。
在翻找过程中,李哲注意到书桌上有一本被翻开的古籍,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旁边压着一张硫酸纸。
随手撕下的痕迹十分显眼,仿佛是故意留下给人看到。
纸上的字迹潦草,写着一些关于司灵寺仪式的关键词,应该是匆忙之间记下的。
更让李哲疑惑的是,书桌的抽屉并未完全关上。
里面露出一角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却印着一个类似404标志的图案。
“这是……司灵寺的纹路?”
李哲抽出信封,发现里面是一些剪报,内容都与三夏地区的神秘事件有关。
其中几篇还特别标注了与天枢铜柱相关的线索。
“陈教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李哲低声呢喃,心中狐疑。
陈伯玉仔细观察这些物品后说道:“李兄,从这些迹象来看,陈教授与司灵寺的关系,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李哲听后,神色凝重:“可他和邓老师是同乡,又是志同道合的至友,应该不太可能和司灵寺有利益关联。”
思索片刻后,李哲拨通了邓军老师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邓军老师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哲,你赶紧来市民广场!”
“出什么事了?”
“之前考古队说地底有休眠舱,可刚刚发现下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邓军显然被眼前的变故惊到了。
“邓老师,您先别急,慢慢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李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李哲,考古队是你救上来的,你应该清楚。那个所谓的灵感源农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勘探队在下面挖了很久,都没有你们所说的地下洞穴。”
“这不可能,那天枢铜柱呢?”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无比失落地说:“这个铜柱也没了。”
李哲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邓老师,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他立刻朝着市民广场赶去。
当李哲到达市民广场时,现场己经被封锁,周围围满了好奇的群众和神情紧张的工作人员。
他费力地挤过人群,看到陈教授呆呆地跪倒在地上,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李哲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扶起陈教授:“陈教授,您这是怎么了?”
陈教授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与茫然,声音颤抖地说:“我们被骗了,根本没有天枢铜柱,这一切都是个骗局。我怎么这么糊涂,竟然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陈教授眼睛里布满血丝,似乎只剩下一口气。
李哲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猜不透眼前这位知名教授的话,索性也打起了哑谜。
“教授,司灵寺这么做,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但李哲十分清楚,戴思礼来三夏绝非偶然。
眼前发生的一切很可能就是戴思礼搞的鬼。
就算找不到灵感源农场的位置,那座天枢铜柱,被这么多人亲眼目睹,没理由会凭空消失。
这的确是骗局,只是真相被暂时隐藏了而己。
就在李哲陷入沉思时,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发送人竟然是郝天臻。
李哲走到一边,立刻点开信息栏。
信息里写着:“大哲,我己经知晓我哥的身份。他表面是个考古的,实际上竟然是司灵寺少卿辅二。我要去重启天枢的地方,他或许就在那里,我必须把他带回家。”
李哲看完信息,心急如焚,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回复:“你先别冲动,我和你一起去!”可真正重启天枢的地方在哪呢?
“你快告诉我地址!”
“郝天臻!咱们是兄弟!”
……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郝天臻却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应。
李哲不停地在原地踱步,双眼紧紧盯着手机屏幕,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郝天臻独自前去会面临巨大危险,可自己却对那个神秘地点一无所知,这种无力感让他愈发焦虑。
这时,一个人拍了拍李哲的肩膀。
李哲转头一看,发现竟是陈教授。
他一改刚才绝望的姿态,神色变得平静。
只见目光望向远方,像个参禅的高僧,缓缓说道:“随他去吧,他兄弟俩,一个是野鹤,一个是闲云。”
“这话怎么说?”李哲有些木然,也看向远处窜动的人群。
“郝任臻,心向高远,世俗留不住他,一头扎进了司灵寺的诡谲风云里。
而郝天臻,恰似闲云,漂泊无定,终究还是要为了寻找他哥,以身犯险 。
他们之间的纠葛,或许只有在那里才能有个了结,有些事,得让他们自己去面对。”
李哲闻言,先是一怔,随后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他隐隐觉得,陈教授的话里似乎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秘密或许与司灵寺的阴谋以及天枢的秘密紧密相连 。
陈伯玉也在李哲脑海中低语:“李兄,不用再问,教授不会多说了。”
李哲微微点头,像是在回应陈教授,也像是为了回应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