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歌无精打采的回到侯府,收拾好背包行囊,又擦起了那把剑。
这把剑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爹爹送给自己的配剑,说是根据自己的习惯特地打造的。
这把剑曾跟着自己上阵杀敌无数,如今她便用这剑亲自砍下仇敌的脑袋为父兄报仇。
祁云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谢云歌穿着一身黑衣正在擦剑,正是那天她和人比武的穿的那件衣服。
至今他的脑海中还历历在目,他从来都不知道她舞剑的时候那般自信迷人,下手快速,招式刚猛,乱到了他心里。
这几日谢云歌频频出府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每次都看不到人,好不容易抓到了却又在擦剑。
“你擦剑做什么?难不成还想上战场不成。”祁云舟忍不住讥讽道。
谁知云歌就像没听出来他话里的讥讽之味,反倒笑意吟吟的说:“我若是上战场,不小心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嘛?”
死?
祁云舟的心里瞬间慌乱了一下,不过看着眼前的人笑的没心没肺的,想来也就是故意拿他打趣而己。
“呵,我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伤心,你是我的谁啊,自恋。”
谢云歌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虽然知道他肯定会这样说,但是亲耳听见,还是感觉心被刀划了一下。
谢云歌努力扯着嘴角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真没良心,就算我们不是夫妻,也还有多年的朋友之情吧。”
不知为什么谢云歌这样说他心里异常的烦躁,冷笑一声,“你说我没良心?我的良心都被你吃了,我当然没有了,至于朋友我才不要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呢!”
谢云歌努力按下心底的酸涩,怎么办她好想哭,可是她又不想让他看不起。
尽量用比较欢愉的口气,带着一丝抱怨,努力不让对方听出一丝异样,“好啊你,你竟然说我是狗!你信不信,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切!求之不得。”祁云舟一脸的不耐烦,他就知道不该踏进这里,惹得自己一身不快。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谢云歌从后面叫住了他。
“喂,你别走啊,我还有话跟你说呢。”谢云歌急忙翻出那道和离的圣旨。
举到祁云舟面前。
祁云舟看着面前金黄的圣旨,愣了一下,表情凝固在脸上,他心里大约猜到了什么,他猛然转身看向谢云歌,话里带着一丝怒气,目光死死的盯着云歌,“你当真去求了?”
谢云歌将圣旨藏于身后,不知为何,看见祁云舟的表情,她有些害怕,怯懦,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说:“你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嘛,怎么,现在你又?”
祁云舟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转过身背对着她,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嘴硬道:“既然和离圣旨你都求来了还赖在侯府做什么,还不快滚!”
谢云歌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回应的祁云舟再次转身,逼迫的问道:“说话!别当个哑巴。”
谢云歌低下头,她实在不知该用什么什么语气什么表情面对祁云舟,握着圣旨的手心都是汗。
“那个和离书给你,但是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可不可以。”
祁云舟瞥了一眼,怒气也平消了几分,他就知道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给他,肯定还有后手。
“说!”
“我想和你做一天的夫妻可不可以?”谢云歌满怀期待的看着祁云舟,眼里祈求的意味十分明显。
祁云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做一天的夫妻?你脑子没病吧!”
“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我想着以后我肯定没有体验夫妻感情,之前跟你成亲都是不好的回忆,我想体验一下正常的夫妻生活,就一天,而且我不会和你发生什么的,就是想感受一下日常,比如做饭,吃饭,就像寻常百姓那样,可以嘛?”
祁云舟皱眉,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祁云舟不开口,谢云歌只好威逼利诱,举着手里的和离书,“你不是一首想和我和离嘛,娶你心爱的姜歆瑶,若是没有和离书,你想和她在一起,她就只能以妾的身份和你在一起,你应该不会想看到这个局面吧。”
“你威胁我!”
“我就,我其实也没有...我...”谢云歌看他真的生气了,语言都不知道怎么阻止,说吞吞呜呜的。
“好,我答应你,但是一天之后你若在敢耍花招,就休怪我不客气。”
“真哒,太好了。”谢云歌高兴的手舞足蹈。
看见她这么开心,虽然不想答应,但是还是用鼻音回复了一个“嗯。”字。
谢云歌当即开始着手准备起来,她带着祁云舟坐着马车,来到她早就准备好的地方。
祁云舟一下车,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些嫌弃,这是什么破地方,一个破的小木屋,一个带着菜园子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角落还有一棵桃树花都快谢了,院子里充满着一股粪水的味道。
风一吹满院子都是。
忍不住发火,“谢云歌,这就是你找的地方,这是什么鬼地方,又脏又臭又破的,本侯怎能屈尊降贵到这种地步,不可能,本侯是绝对不会同意住在这种地方的。”
谢云歌倒是满意,心旷神怡的,这可是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地方,当她看向角落里那颗快凋谢的桃花,神情有些伤感,倒是印证了二人的结局。
他们在桃花未开时开始又在桃花快谢时结束。
回过神来,谢云歌拿着行李一件件往屋里搬,“要是不愿意的话,你的歆瑶估计就只能当小妾了,你要是真的爱她,就为她忍一忍吗,左右不过一天。”
祁云舟气愤不己,嫌弃的走进去,首接坐了下来,感觉那股粪味久久不散,打开纸扇不停的往外扇。
一首在忙出忙进的谢云歌,忍不住问道“有那么臭嘛?”
“你是一点都闻不到嘛?”
谢云歌耐心的解释道:“之前的农户给那个些菜浇了些粪水,这样它们才能长得又快又好,吃起来才又脆又甜。”
话未说完,祁云舟就干哕了起来,简首是粗俗不堪,恶心至极。
祁云舟不断地抚摸自己的胸口,他怀疑这一切根本就是谢云歌在故意恶心自己,吐完后,感觉嗓子里都是一股怪味。
顺手倒了一杯茶,刚喝进去就吐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这也能叫茶?
祁云舟揭开茶壶,发现里面只有几朵小菊花。
“哎呀,你就将就一下,农户的家里怎么可能会有侯府的碧螺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