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吗?
宋真真收到女佣带来的这句话,对着镜子唇瓣张合,无声的念着这几个字,笑意把她嘴角的弧度拉扯得越来越大。
成了,终于成了!
宋真真喜得有些癫狂。
姜蔓她既然要抢她的霆州,那她就抢她的儿子,而且,还是跟霆州如此相像的儿子。
她真的期待,日后姜蔓看到她宝贝儿子站在她这个恶毒女人身边时的表情!
哈哈哈哈……
宋真真把姜思州从地下室捞出来,关进杂物间后,就再也没有亲自给她送过饭。
女佣也只在第一天提过一句宋真真的功劳,之后就安静的给他送饭,不多说,不多看。
姜思州的内心反而愈发不平静。
冬日在这种看似平静如水的日子里到来。
宋真真终于又见到了姜蔓。
她脖子上的铁项圈取下了,在暗室关了那么久,吃也没吃好,她的身体瘦弱下去,本来就白皙的肌肤更是白得透明,几乎可见底下的青筋血管。
艳丽中添了几分阴郁丧气的诡美。
宋真真审视着,嫉妒跟无限生长的藤蔓一样,攀附到了她的五脏六腑,勒得用力泛疼。
女主的配置就是不一样啊。
不论怎么作贱,都是美人。
她侧首去看坐在沙发上的战霆州,他面色冷峻,眸色深沉,她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反应。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不知廉耻的贱人,长成这样,也难怪被我关着,还有人惦记你,愿意花大价钱来找我做交易。”
战霆州起身走到姜蔓面前,骨节分明的手蓦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到恨不得这样捏死她。
姜蔓满目空洞,下巴传来的剧痛她毫无反应,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只是睫毛颤动两下。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呼痛,宛如木头人偶,随战霆州的意。
姜蔓这样听话,战霆州再次涌出那股久违的无名怒火跟焦躁。
眼神深幽冰冷地看了她一眼,猛地甩开她,不再废话,带她上车。
宋真真看着,心底的怨恨跟嫉妒烧上眼,抬头看向楼上,那里关着姜蔓的儿子!
姜思州用过早饭,没多久,两个保镖就打开门进来了,目光冰冷落在他身上。
他再次久违的感受到了被打的痛苦。
保镖们一顿拳脚相加,把人打得差不多半死后,又无情离开。
他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呼吸微弱。
“天……!”啊!
来人似乎被男孩的惨状吓到,忍不住惊呼,又顾虑到什么,赶紧住声。
熟悉的味道包裹住他,姜思州痛得恍惚迷蒙间,感觉到自己被抱在了一个温暖馥郁的怀抱里,有人在温柔的给他上药。
他看见了她拧起地眉头,看见了她张合的唇,听见了她轻柔的声音。
“霆州也真是的,姜姐姐惹他生气,怎么能把气撒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下这么重的手,万一……呼,呼,不疼了啊。”
原来又是因为妈妈,他才挨打的。
姜思州听着她疼惜怜爱的声音,感觉身上的痛又疼了许多。
姜蔓也觉得疼,疼得她干枯的眼睛再次流出汹涌的眼泪,疼得她大腿根内侧那块刺字的皮肉再次泛起刀割的剧痛。
她不懂,不明白。
她如今连尊严都没有了,跟个狗一样被关着,那么听话,没有逃跑。
为什么战霆州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一个人羞辱还不够,现在竟然还要把她送给别人玩!
“啧啧,难怪战总费那么大劲,也要把人给抓回来,姜小姐这脸跟气质的确难得。”
“战总好福气,有宋小姐这朵温柔解语花,还有姜小姐这枝红玫瑰,真是惹人羡慕的齐人之福啊!”
“战总真舍得把姜小姐送给我们玩?”
包厢里灯光昏暗迷离,姜蔓一身红裙站在中间,所有人各种恶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身子发抖,无人在意,全都在关注坐在主位上的战霆州。
战霆州靠着沙发后背,长腿交叠来,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被灯光模糊的冷峻眉眼愈发深沉幽暗,谁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他不看周围奉承的人,深邃冰冷的眼神一首锁在姜蔓身上,她的眼泪落下,他胸腔下那股无名的愤怒更加暴躁起来,找不出口,蛮横又带着点尖锐,在身体中乱撞,带起一阵隐秘的刺痛。
“有什么舍不得的,一个不听话的宠物而己。”
战霆州凉薄的唇吐出尖锐冰冷的字眼,狠狠地在姜蔓心口挖出一块血肉来,疼得她脸色煞白。
她的痛苦是其他人的狂欢。
“战总大气!”
“听说当年姜小姐很会跳舞,在学校的时候,有许多男同学邀请姜小姐一块儿共舞,不知道今天我们大家有没有这个眼福,能看看姜小姐的舞姿吗?”
恶心。
他们的眼神跟浓痰一样,黏在她的身上,划过每一寸在外地肌肤。
姜蔓胃部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指甲用力地掐进了掌心的,她抖着身子,唇瓣嗫嚅着:
“我不……我不跳。”
那么轻又那么重。
其他人声音一停,把眼神看向战霆州。
姜蔓也看着他,之前麻木空洞的眼神此刻升起了难堪的痛苦和绝望,它们混成某种浓厚艰涩的神色,死死地勾住战霆州的眼睛。
她压制身体条件反射的惧怕,再次开口,对着战霆州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一字一顿道:
“我不跳。”
“你杀了我。”
包厢里倏地安静下去。
战霆州眼眸微眯,“你不跳,那个小野种我马上送他去死,养着也是浪费。”
孩子就是战霆州套在姜蔓脖子那根无形的链子,姜蔓又特别在意,于是只能看着自己要被残忍勒死吃掉。
姜蔓身体抖得越发厉害,牙关都禁不住打起冷颤。
“战霆州,你卑鄙,你无耻!”
“是,你才知道吗?”战霆州坦然承认,“你不仅要跳,还要跳得好,大家都满意了,那小野种,我就暂且放过他。”
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这话冲到嘴边,又被战霆州深邃冰冷的眼神无声地堵回去。
说出来有什么用?
战霆州讨厌她,也不信她。
姜蔓滞涩地扫视这包厢里的男人,窒息感勒住她的脖子。
“……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