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街的晨雾裹着细碎狐毛,像下了一场橘红色的雪。苏渺蜷在汉服店屋顶的琉璃瓦上,七条尾巴炸成蒲公英,每根绒毛都沾着露水,活像被雷劈焦的鸡毛掸子。一阵风掠过,屋檐下的符咒灯笼“唰”地黏满狐毛,远看仿佛挂了串毛绒流星锤。
“阿嚏——!”
街尾早点摊传来惊天喷嚏。张姨的豆浆勺粘着团狐毛,油条在锅里卷成毛线球:“苏老板!你这掉毛比柳絮还猛啊!”
“唔~对不住张姨,我也不想的。”
白泽的折扇从云端劈下,精准挑起一团浮毛:“《妖灵卫生条例》第三十二条——公共场合掉毛超500克,罚扫街道三十天。”鎏金算盘噼啪作响,“您今天掉了......三斤二两。”
白岩被拽来救场时,嘴角上还粘着肉沫。虎爪刚触到吸尘器开关,妖力驱动的铁疙瘩突然暴走——狐毛龙卷风平地而起,将他和苏渺卷成橘白双色麻花。
“老子像扫把成精!”白岩从毛堆里钻出,鼻尖挂着两团绒球,“你这毛比502还黏!”
苏渺的狐尾绞着吸尘器管口,试图用妖力镇压:“闭嘴!吸尘器是你改装的!”
街坊们围观着,这场面活像《动物城》翻车现场。心里疯狂刷屏:
#虎狐CP在线织毛衣#
#青鸟街限定皮肤#
#求同款掉毛膏#
---
白岩开着巡逻车,碾过满地狐毛时,苏渺正用尾巴卷着胶带滚地粘毛。白泽的警告函糊在她脑门上:“PM2.5指数超标十倍,罚款金额够买三百斤生发液。”
“苏老板,我这有祖传药方!”陈伯从树洞探出头,烟斗挑着罐槐花蜜膏,“抹上立刻止脱!”
药膏糊上尾巴的刹那,七条狐尾成了荧光绿——老头偷偷掺了夜光苔藓粉,说是“防走丢特效”。
钱多福的加长轿车此时优雅驶过,车窗飘出冷笑:“青鸟街环境恶化,拆迁改造迫在眉睫啊......”副驾上的收购合同露出“过敏药厂”字样,假发兴奋得翘成避雷针。
---
月华漫过绣架时,苏渺瘫在狐毛堆里装死。门帘忽然轻响,张姨抱着竹篓蹭进来,鼻头红得像熟透的草莓:“苏老板,送你个好东西。”
靛蓝围巾抖开的刹那,满室浮毛如星河汇聚——那些让她挨罚的罪魁祸首,此刻在毛线里织成青鸟街烟火图:武馆飞檐、槐树年轮、甚至白岩啃包子的憨样都被勾勒得栩栩如生。
“街坊们凑的毛。”张姨狡黠眨眼,“老王头囤的,老李太太拿扫把扫的......”
苏渺的狐尾轻轻缠住围巾,发现角落绣着行小字:“青鸟街限定款,过敏也值。”
---
三更天的城隍庙鬼市飘着槐蜜香。小满蹲在陈伯的根须摊前叫卖:“妖怪周边!狐毛围巾防小三,虎毛鞋垫治脚气!”
白岩的怒吼震天响:“老子的毛哪来的?!”
“你粘在武馆沙袋上的......”陈伯的烟斗指向价目表,“虎毛比狐毛贵三倍,物以稀为贵嘛。”
钱多福的无人机掠过夜市,镜头聚焦在热销的“过敏特效药”——正是他控股药厂生产的胶囊,包装印着苏渺粘毛的糗照。
---
晨光染亮罚款单时,苏渺的尾巴抹了新药膏。陈伯的“防脱秘方”让绒毛暴长三寸,青鸟街下起更绵密的毛雨。白泽蹲在云端修改条例:“新增第三十三款——掉毛须备案。”
而张姨的围巾摊悄悄挂上招牌:“限定狐毛款,越柔软越温暖。”
白岩的怒吼从街尾传来,他正被大妈们围堵——所有人都想薅一撮“最贵虎毛”。
槐花裹着狐毛坠地,将罚款单掩成绒毯。妖管局楼顶,白泽把玩着钱多福的药厂财报,折扇轻点间,过敏胶囊全变成了槐花糖丸,一群小妖背着痛包嬉笑着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