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神庙中鱼贯而出,众人的脸色都带着几分凝重与疲惫。往西望去,五十米开外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那大殿的东墙己然坍塌了一半,断裂的砖石散落一地,大殿之内灌满了黄沙。赵老爷子抬头望向天空,此刻己然黑压压的一片,狂风呼啸而过,发出凄厉的声响,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急忙说道:“这大风暴马上就要来了,得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几人哪里还容得多想,脚下生风,快步朝着大殿奔去。
踏入大殿,昏暗的光线让人愈发觉得压抑。赵老爷子目光敏锐,一眼便瞧见大殿的西南角有一偏室。那偏室地方虽不大,不过用来暂时容身倒也足够。见状,赵老爷子急忙招呼大胜和虎子:“你们两个,快出去把骆驼都拉进大殿里来,要是骆驼被这风暴惊跑了,靠我们的双腿可走不出这戈壁滩。” 大胜和虎子应了一声,便顶着狂风冲了出去。
这大殿的规模不小,比刚刚的神庙还大了几分,北面的墙壁上雕刻着云纹与瑞兽图案,此处应该是这座城池衙门之类的办公场所。我看整座大殿都是砖石垒砌的,挡住这次风暴不成问题,便和赵老爷子来到偏室。偏室的西墙原先有一扇窗户,现在木质的窗户早己掉落,寒风卷着碎石子从窗户处灌了进来,打在脸上生疼。我看地上有几块木板,赶忙招呼赵老爷子帮忙,把木板堵在窗户上,又在上面盖了一块羊皮毯子,毯子西周用木棍扎死,才勉强堵住一些寒风。即使这样,寒风还是能从缝隙中灌进来。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声响。大胜和虎子顶着风沙,好不容易把骆驼牵进大殿,在一处角落里拴好骆驼,两人喘着粗气走进偏室,头发、衣服上沾满沙尘。
“老爷子,骆驼都安置妥当了。这风暴太邪乎,比咱以往遇到的都厉害。” 大胜一边说,一边用力抖落身上的沙子。
虎子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风大得能把人刮跑,费了好大劲才把骆驼弄进来。”
赵老爷子点点头,神色关切:“看这风暴一时半会停不了,恐怕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你们把骆驼上的物资都卸下来,我们在这偏殿生个火,这荒漠的天气就是这样,白天能把人热死,到了晚上又能把人冻死。”
说完,虎子和大胜去卸物资,我帮忙找些干柴生火,好在这大殿内到处是断裂的窗户和房梁,到是不缺生火的材料。众人一阵忙活后,围坐在火堆旁,大胜用铁锅烧了一些热水,又把干粮分了分,大伙喝着热水,拿着干粮吃了起来。这干粮袋马上要见底了,从包头出发时,回春堂的王老板吩咐手下人给我们准备了一布袋烙饼,这多日下来己经吃了不少,如果再找不到有人的地方补给,后面几天困怕要饿肚子了。
此时虎子抱怨道:“这鬼地方连个兔子都看不到,想抓个野味充饥都不行。也不知道古人是在咋想的,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建这么大一个城池。”
此刻外面己经天黑,寒风从羊皮毯子的缝隙里灌进来,呼呼作响,赵老爷子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这地方原先可不是这样,到处是荒漠隔壁,一千年前,这里也是水草肥美,牛羊遍地。当时的草原丝绸之路就从这里经过,传说元朝初期的时候,这里有一座敖伦苏木古城,是连接欧洲的重要贸易中转点,曾经这古城可是繁华一时。往来的商队络绎不绝。当年这里有热闹的集市,不同肤色、说着不同语言的人在这里交易着各种奇珍异宝。”
虎子听完,急道:“那我们现在找到的这座遗迹是不是敖伦苏木古城吗?”
赵老爷子说道:“这不好说,传说敖伦苏木古城是汪古部世居之地,在元末明初时,被红巾军强攻,加之汪古部领地内的灭里部举行起义而溃败和焚毁。我们现在所处的遗址是否就是敖伦苏木古城,只有附近的原始牧民可能知道。”
我听得入神,不禁问道:“就算古城毁于战火,可这周围的环境咋变成这样了?”
赵老爷子神色一黯,说道:“环境变迁,水源逐渐干涸,曾经的繁华就慢慢被黄沙掩埋了。但关于敖伦苏木古城,还有不少神秘的传说呢。”
虎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凑近问道:“老爷子,啥传说啊,快讲讲。”
“有人说,那古城的地下藏着一个巨大的宝库,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那都是当年古城最昌盛时积攒下来的财富。还有人说,在月圆之夜,能看到古城昔日的幻影,穿着古装的人们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正说着,外面的风暴似乎更猛烈了,窗户上的木板被吹得簌簌作响。大胜皱着眉头说:“这风暴咋感觉越来越大了,这大殿经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