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想从官渡撤退,向在许昌的荀彧问计,荀彧回书信:
“丞相使我解决,是进还是退?袁绍以全军聚在官渡,想与明公决胜负,明公现在是以少挡强,天下之势在此一役。袁军虽多,而没有用上力量。明公这么神武,怎么面对袁绍显得不济呢?军虽少,而占隘口据险要,就像扼住了袁绍的咽喉,使他不能行进。以少胜强,据险挡道,丞相用奇兵堪称史上奇迹也!”
曹操传令将士,少食粮食,节俭用油,与袁绍拼劲拼兵,死守官渡。
袁军暂不能向前推进,后退约三十余里。有袁军的细作被曹军出营巡哨的军士抓获,徐晃问袁军的虚实。得到大将韩猛要运粮接济。重大军情报知曹操。曹操问:“谁可去把他的军粮劫了?”众将都望着徐晃,回答:“徐晃可以。”
当夜,韩猛押着粮车,左右探望。两边高山耸立,原来己经行进在两山夹谷之中,望见狭长的狭谷,不由心跳加速。前面显示了宽阔青草地带,山谷内徐晃、史涣从狭谷口冲出,徐晃手中一把明晃晃的火把更显狰狞。韩猛猛喊一声:“粮食宝贝,不许放火!”冲向徐晃,长枪起时,寒光闪出,史涣与韩猛两把长枪接住,徐晃向粮车猛冲。袁军赶着粮车回马一阵忙乱,被徐晃杀死无数。粮车腾起一把大火,瞬间狭谷内浓烟焦味积压难散,军士咳嗽向谷外奔出。袁军粮食、辎重全被烧毁,拉辎重的军马也被烧没。
袁绍望着西北方向,韩猛押粮车来路,火起,急令张邰、高览引军去打援,恰遇徐晃烧粮回来,两军交战,背后张辽、许褚引军也来接应,张邰败走。徐晃回到官渡。曹操大喜。官渡前扎出两个营寨,成犄角之势。
袁绍要斩韩猛,众官纷纷跪拜劝免:“粮车失了就算了,别连运粮官也被杀,太让曹操高兴啦。”审配清醒地说:“大军以粮食为重,不得不小心提防。乌巢是屯粮之处,必须重兵防守。”袁绍也担心起乌巢,命令审配速回邺都监督粮草,不容有失。袁绍命令大将淳于琼,部领督将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睿等,引二万人马,守乌巢。淳于琼却好两杯酒,没有酒似乎要了他的性命,防守在乌巢,终日与诸将聚饮。发起酒疯会说:“曹操怎么知道乌巢会屯粮呢。”
曹操的粮食一粒粒减少,向许昌荀彧催要粮食。使者带着曹操的书信,途中被袁军捉住,谋士许攸字子远,与曹操少时就是好友。他从使者身上捜出了曹操的书信,走去见袁绍说:“曹操在官渡屯军己久,显见缺少粮食了。他离了许昌,正是偷袭许昌的好机会。”袁绍说:“曹操诡计多端,若信他的书信,就中曹操诱敌之计。”这时,有使者自邺郡来,呈上审配书。袁绍看时,是说粮食安全运到乌巢。还有一事,许攸在冀州时,纵令子侄辈多科税,钱粮入己,今己收其子侄下狱。袁绍看完书大怒说:“你这匹夫,既通曹操,还来我面前献计,你受了曹操多少财贿?”许攸辞出,仰天叹息,拔剑自刎,左右夺剑救下,说:“攸公何必轻生呢?你既与曹操幼儿相识,为什么不去投靠他呢?”
许攸收回剑,走出营寨,一路过蒿草,越荆棘,在曹寨前被拿住。许攸说:“我是曹丞相少时好友,快与我通报,说南阳许攸来见。”军士忙报入寨中。曹操抚掌欢笑着迎接许攸。
许攸说:“曹公军粮还有多少啊?”曹操不解,这许攸不叙旧吗?答:“还可支撑一年。”许攸取出书信示给曹操看,“你的虚实我尽知。”曹操摇摇头,说:“幼时就知你多智有谋,你有什么计谋教我破袁绍吗?”许攸说:“你以孤军抗大敌,而不求速胜,是自取死道。若以一军攻许昌,你首尾两头不能相顾,必大败啊。袁绍认为你狡诈,难道不是他多疑吗?我有一计,不出三日,定让袁绍大败。”曹操好不容易听到有计,没想头还是摇摇。许攸想:曹操的性子变得有耐心了。许攸说:“袁绍军粮尽屯乌巢,淳于琼把守,嗜酒如命。借称袁将蒋奇领兵来协助护粮,乘机烧粮草毁辎重,则袁军不三日将自乱。”曹操握着许攸的手,“你就留在军中任谋士吧。”
次日,曹操自选马步军五千,打着袁军旗号,人人身负一捆薪柴,口衔着一根青草,马勒着口,黄昏时分,望乌巢进发。
沮授在军禁中,是夜星辰明朗,北斗陈列,命监者带出中庭,仰观天象。忽见太白逆行,向牛、斗之间行进,有侵犯之意。大惊:“有大祸临头啊!”遂去求见袁绍。袁绍正醉卧,还呓语连连:“杀!杀!杀曹操!”被人喊起,唤见沮授。沮授说:“吾观天象,见太白逆行,流光侵犯,天象兆云:有贼劫掠乌巢之害,宜做准备。速遣精兵猛将,在林道山路中巡哨,发现曹操,伏杀他。”袁绍大怒:“你观天象有真,我做梦就不假了。你个戴罪在监之人,还敢妄言惑众!这监者怎敢私自放出!”遂命斩监者。沮授走出,掩泪哀叹:“我军亡在旦夕,我死尸骸落在何处?”
曹操星夜中行走,马不惊而鸟惊飞,人不出声,而马蹄有声。星辰灿烂,明月朗朗。正是军马夜行,急军前援的时机。经过袁绍设在林中的营寨,一个个军士还在酒中狂饮,有饮酒者刚好问到曹操:“你们是要去哪里呀?这位将军就不稍停留一下,和我等共饮一杯。我们跟随袁绍攻打曹操多么压抑,有很多大将,沮授,你知道吗?不就是出个谋略吗,被监押在军中。袁军有很久没有夜行军了,对了,你是那部队的,相貌似乎有些认识,长眉细眼象……我军中好象没有啊。”曹操知道他喝醉了,很耐心地听他说完。见他自个儿走了,喊着告诉一声:“我们是蒋奇部,特奉了主公严令,恐怕曹操揭蛋,令我们急往乌巢护粮。此等军密大事告诉你,是因你等看得起我。我只是急着要走,要不真要与你们喝一喝。”
再经过几个营寨,竟没有相问的。明月当空,也是思乡心切,夜正深,也许袁军还在酒意中酣睡。曹军走到乌巢,西更己尽。曹军举火,呼喊着杀入。淳于琼在酒醉中跳起来喊道:“大夜的,谁在喧躁?”三把挠钩突然把他拖翻,被绳绑起来,眼睁睁望着曹操领军杀人放火。
眭元进、赵睿运出一些粮食回来,望见屯上火起,急赶回救应。曹军报告曹操,请战说:“请分一部分军队,我带去阻杀眭、赵二将。”曹操大喝,命令军土只管往前杀,等到贼将到背后,方才回身转战。犹有眭、赵二将在背后催杀,曹军个个争先。一霎时,火焰西起,浓烟腾空,明亮的星空顿时昏喑下来。月亮也似乎斜在山头,闭上了眼睛。眭、赵二将赶来,不敌曹操,皆被杀死。淳于琼被割去耳鼻,放回给袁绍,曹操这么说:“要告诉袁绍有耳要闻声,有鼻有嗅味。”乌巢粮草尽数烧没。曹军望着大火,一夜行军,饥肠辘辘。火光映照中,军马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