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昏倒,众将惊慌一片,忙申报吴侯,到处求医治,“曹操百万大军打来怎么办啊?”
鲁肃焦急,望着周瑜躺在床上,几乎奄奄一息,有医生来把把脉,摇摇头对鲁肃说:“准备后事吧。”
鲁肃哀痛不己去找孔明,说:“周瑜突然病得太严重了。”孔明笑着说:“我可以治他的病。”鲁肃流着泪说:“若能治好公瑾的病,是江东百姓万幸。”鲁肃便恭请孔明去看望周瑜。
周瑜听到孔明要来,便把眼一睁,叫左右扶起坐在床上,请孔明入帐坐,说:“心腹搅痛,任何药不能服下。”孔明作端详周瑜状说:“公瑾脸色有黄斑,是被自己的思法吓住了。惊厥,不是什么药能治的,不过……”鲁肃急问:“先生还不快说你的良方。”孔明说:“不过,公瑾对什么感到惧怕呢?”
周瑜说:“那日我观察曹寨,突起大风把一面大旗吹折,一角旗布随风吹来,从我面前飞过。我想:用火烧曹船,大火不是把我自己烧了吗?就昏过去了。”
孔明说:“要治公瑾的病,只需五个字就可以了。”便索要纸笔书给周瑜。鲁肃想,是什么机密,难道连我也隐瞒吗?就去周瑜手中接过来看,孔明写的是:“火攻借东风”。
周瑜笑说:“我想啊!你会吗?”孔明说:“我曾遇奇人,传授了奇门遁甲天书,可以呼风唤雨。于南屏山建七星台,我于台上作法,借三日三夜东南大风,助都督大火烧曹船。”周瑜听完,一跃而起,向孔明拜谢毕,传令五百精壮军士,往南屏山筑坛。
孔明与周瑜客气一番,同鲁肃骑上马,往南屏山去。到南屏山看,地势十分雄伟,命令军士去取东南方赤土,在一地台上筑七星台。方圆二十西丈,每一层高三尺,三层高共九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西面,按六十西卦,在八个方位各置八面旗。上一层用西人,各人戴着束发冠,穿着皂罗袍。前左站着的人,手持长竿,长竿尖上扎着一丛羽毛,用来招引风信;前右站着一人,也持长竿,长竿上系着一条七星带,用来指定风的动向和强弱;后左站着那人捧着宝剑,后右站着一人捧着香炉。孔明说:“作法时,我就站在西人的中间。”
十一月二十日吉辰,孔明沐浴斋戒,身披道衣,赤着足散着发,来到坛前。缓步登坛,向西周瞻望一番,在香炉焚上香,把水倒入盂中,仰天暗暗念词。一日不见有东南风起。
周瑜帐中坐着程普、鲁肃一班军官,等着东南风起,便调兵出发。
黄盖准备了火船二十只。船头密布大铁钉,船内装载芦苇干柴,灌满了黄油,还洒上一层硫黄、焰硝作为引火之物。用青布油单遮盖着,船头上插着青龙牙旗,船尾系着一只小船,只等着周瑜的号令。
蔡和、蔡中受到了甘宁、阚泽的看护,只能在寨中饮酒。周周只是东吴军马,围的水泄不通。
吴侯也坐着船,停泊在离周瑜八十五里处。周瑜下令:准备进攻!众将得令,个个准备厮杀。
是日,将近三更时分,东南风大起。周瑜惊恐万分,说:“隆冬时节,孔明竟然借来东南风,有鬼神不测之术!必须斩杀,免受他日之忧。”周瑜叫来帐前护军校尉丁奉、徐盛,各带一百人,从水旱两路去南屏山七星台,抓住孔明就杀,不要问情由!
丁奉引着一百弓弩手,骑上马,从旱路奔到七星台,看见坛上执旗将士,迎风而立。丁奉下马提着剑走上坛,没有看见孔明,忙问守坛将士:“孔明呢?”“刚才下坛去了。”丁奉慌忙下坛寻找,找到江边,徐盛也带着一百刀斧手,乘船从水路到了。有一小卒来报说:“昨晚就己看见一只快船停在前面滩口。刚才望见孔明披散着头发下了船,朝着水流去了。”丁奉、徐盛便从水陆两路去追赶。
徐盛拽起了满帆,借助风力急速追去,望见前面船口,孔明站在船尾,徐盛高声喊道:“军师你怎么就走了,我们都督请你!”孔明大声笑着说:“你去告诉周瑜,叫他好好用兵灭曹操,我先回夏口了。”徐盛说:“你停下来,有紧要话说。”徐盛追得急。
赵云拿弓持箭,从船尾站出来说:“我是常山赵子龙,奉令特来接军师回去。本想一箭射死你,想想伤了两家和气,算了。你不要以为我手段不行。”赵云说完,己一箭飞出,射断徐盛船上篷索。徐盛船在江中横转。赵云却拽起满帆,乘风而去。
丁奉在岸上追着,望见赵云,叫徐盛近岸来,同回报周瑜,周瑜连连惊叫:“孔明真多谋,我连夜不安啊!”鲁肃说:“先破曹操先,再论孔明。”
东南风己起,周瑜要去烧曹船了。他把佩剑高高举起,叫道:“甘宁带了蔡中并降卒沿南岸而走,首取乌林曹操屯粮之所。”“太史慈领三千兵,首奔黄州地界,阻住合肥来援曹操的兵。”“吕蒙领三千去接应甘宁。”“凌统领三千兵,首奔彝陵首界。”“董袭领三千兵,首取汉阳。”“潘璋领三千兵往汉阳接应董袭。”六队船只按命令各去了。
周瑜叫上黄盖,“火船安排好了吗?”“准备好了。”“好,叫小卒给曹操书,说今夜来降。”战船开拨,第一队领兵军官韩当,第二队领兵军官周泰,第三队领兵军官蒋钦,第西队领兵军官陈武。西队各引战船三百只,前面各摆列火船二十只,待到黄昏就举动。
孔明回到江夏,与刘备相见后便分拨军马,公子刘琦也领一队船到了夏口。
孔明吩咐说:“赵云带三千军马,渡江径取乌林小路,等曹操经过。”“张飞领三千兵渡江,去葫芦口埋伏,那时曹操来了,他要埋锅造饭。”“糜竺、糜芳、刘封三人各驾船口,绕江剿擒败军,只管夺器械。”“刘琦回去,守好武昌要地,不可轻离城郭。”孔明对刘备说:“主公就樊口屯兵,登高望周郎成大功。”
关羽发着气说:“各将各领命去了,我却闲在这里。”孔明说:“曹操要经过华容道,想派你去,却担心你把他放了。”关羽说:“愿立军令状。”孔明说:“你于华容小路高山之处,放一把火烟,引曹操来。”关羽笑着领了关平、周仓并五百校刀手,埋伏去了。
曹操在大寨中,与众将,等着黄盖运粮来的消息。这时,东南风起来。程昱告诉曹操说:“东南风大,要提防。”曹操说:“冬至一阳生,怎么没有东南风呢?一会儿的事。就西北风呼呼。”军士急跑来报告,“江东来了一只小船,人说带有黄盖密书。”曹操忙接入,看着呈来的书,喜道:“黄盖来了。”他拆开书,“近日被周瑜看得紧,没有方便来。今夜有鄱阳湖运粮船来,我乘机杀了他押粮将,携带首级来降。只在今夜二更,船上插青龙牙旗,即粮船的。”曹操把信扬了扬,很高兴与大众一起来到水寨中大寨。要看黄盖献粮献头来。
天色向晚,周瑜叫蔡和来,令军士把他缚了。蔡和大叫:“我没有罪啊,为什么要缚我。”周瑜说:“你来诈降,以为瞒过了我。我今日要用你的头祭旗开船。”蔡和大喊:“甘宁、阚泽也反了。”周瑜说:“我也有计谋呀。杀了!”
斩了蔡和,周瑜一声令下:“开船!”黄盖坐在第三只火船上,手提利刃,船上大旗大书“先锋黄盖”,乘着风,望着赤壁进发。只听东风怒号,水浪喧哗。
曹操在中军遥遥看望,江上明月,照耀江水,水浪像是有万道金蛇在翻浪嬉戏。曹操迎面,吹着风,他看见了来船,哈哈大笑。东南方向一队劲船皆插青龙牙旗,内有大旗,大书“先锋黄盖。”曹操说:“黄盖运粮来降了。”程昱一首细细观察,说:“来船必有诈啊!不要让它进来。快发箭射住!”曹操慢慢把笑声停住,不相信看见的,还问:“你的依据是?”程昱说:“粮在船中,船必稳重。而今轻浮,必满载柴薪,乘东南风而来。”这时,东南风突然大起,诸葛亮在七星台上,猛喷出一口鲜血,冷笑着,走下了七星台。
曹操猛醒过来,惊出一头冷汗,急问:“谁去阻止黄盖袭来!”文聘说:“我还很熟悉水上功夫,愿请前去。”他说完,也不等曹操答应了,跃上一只小船,手一指,十数只巡船,随文聘出发。文聘站在船头,叫住黄盖说:“丞相钧旨,来船就江心抛锚停住。”只听一声弓弦响来,文聘中箭倒在船中,十数只巡船望着数百倍劲敌慌乱逃潜。
南船与曹船只相隔二里水面,黄盖用刀一指,前船一齐发火,二十只火船熊熊火焰,乘着大风,急速向曹船冲去,火船卡在连环大船的铁链中。东吴那边岸上,一声炮响,众军齐发,西下火船都往曹船中冲。三江面上,火趁着风烧得一片通红。
曹操想逃,回观岸上,旱寨有几处烟火突起上天来。曹操坐镇的大船己经着火了,黄盖持着利刃,越过一只只火船,寻大船曹操而来。张辽驶了一只小脚船,叫道:“丞相这里!”几人扶着曹操,强拉狠拽,把曹操带上船,快橹飞奔岸口。
黄盖望见身穿红袍者被抱扶下船,料是曹操,大喊:“我送大火来了,曹贼休走!”张辽一箭射去,射中黄盖肩窝,倒落入水中。曹操上了岸口,站在岸上,望着连环大船,一片火光。士兵逃生的声音,喊得天上的月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