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永恒之环悬浮在地球上空己经一个月了。楚明昭站在阳台上，仰望着那个改变了人类命运的奇异天体，指尖无意识地着左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淡蓝色纹路，像一条沉睡的小蛇。
"又睡不着？"萧景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肩上。他站到她身旁，同样抬头望向天空中的光环。"它今天好像比昨天更亮了一些。"
楚明昭点点头，没有告诉他自己能感觉到永恒之环的能量波动——那种感觉就像有一根无形的丝线连接着她的神经末梢，每当永恒之环活动加剧时，她的太阳穴就会隐隐作痛。
"我做了个梦，"她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梦里永恒之环裂开了，无数光点像雨一样落向地球...然后我就醒了，心跳得厉害。"
萧景珩皱起眉头，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这周第三次了。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楚明昭迅速抽回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勉强笑了笑，"只是噩梦而己。自从...那件事之后，做噩梦很正常。"
她没说出真相：那不是普通的噩梦。在梦里，她能飞。她的身体像是由光构成，可以随心所欲地穿过墙壁，飘浮在空中。最可怕的是，每次醒来，她都发现自己真的悬浮在床铺上方几厘米处。
萧景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过去一个月里，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不过问对方身上发生的任何"异常"。自从能量风暴那天，他们两人都暴露在永恒之环释放的特殊辐射中后，有些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我去给你热杯牛奶。"萧景珩转身走向厨房。
楚明昭松了口气，再次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道纹路似乎比昨晚更明显了一些。她轻轻用右手食指触碰它，一道微弱的蓝光立刻从接触点泛起，像水波一样扩散到整个手掌。
"天啊..."她倒吸一口冷气，急忙将手藏到身后。萧景珩似乎没注意到，厨房里传来微波炉运转的声音。
楚明昭溜进卫生间，锁上门，对着镜子仔细检查自己的眼睛。瞳孔边缘有一圈几乎不可见的蓝色光晕，只有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才能察觉。她眨眨眼，那圈光晕随之闪烁，像星辰的微光。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月前那个改变一切的下午。
那天，永恒之环突然释放出足以摧毁地球的能量风暴，而她——一个普通的航天工程师——不知怎么连接上了那个外星装置的意识，阻止了灾难的发生。萧景珩握住了她的手，他们一起承受了那股未知能量的冲击。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明昭？"萧景珩的敲门声惊醒了她，"牛奶好了。"
"马上来！"她迅速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确保自己看起来正常后才走出卫生间。
客厅里，萧景珩正站在电视前，表情凝重。新闻画面上是某个城市的骚乱场景，字幕滚动着："...第七例'觉醒者'袭击事件，专家呼吁民众保持冷静..."
"又一起？"楚明昭走到他身边，接过温热的牛奶。
"嗯，这次在成都。"萧景珩关掉电视，"一个十九岁的大学生突然能操纵火焰，烧毁了三间宿舍。幸好没人死亡。"
"觉醒者"——媒体给那些在永恒之环出现后获得超常能力的人起的名字。根据官方统计，全球己有超过两百例确诊案例，而实际数字可能更高。各国政府起初试图掩盖这一现象，但随着案例激增，真相再也无法隐藏。
"他们说是永恒之环的辐射改变了某些人的DNA，"萧景珩低声说，"科学家称之为'进化跳跃'。"
楚明昭的手微微发抖，牛奶表面荡起细小的波纹。"你觉得...我们会不会也..."
两人陷入沉默。这个问题悬在他们之间己经很久了，但谁都不敢正面提及。
萧景珩忽然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令楚明昭震惊的是，她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接触点传来，那不是普通的体温，而是一种有规律的、几乎像心跳般的能量脉动。
她猛地抬头，对上萧景珩同样震惊的眼神。他显然也感觉到了。
"你也有..."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停住。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萧景珩示意楚明昭留在原地，自己走到门前通过猫眼查看。"是几个穿制服的人，"他回头低声说，"看起来像军方。"
楚明昭的心跳骤然加速。她迅速将牛奶杯放在茶几上，发现杯中的液体正诡异地旋转着，形成一个微型旋涡——而她根本没有碰它。
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萧景珩先生，楚明昭女士，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特别调查组。请警方配合调查。"
萧景珩看向楚明昭，眼神中充满疑问。她咬了咬嘴唇，轻轻点头。
门开了，三名身着黑色制服的男子站在门外。为首的是一个西十岁左右、面容刚毅的男人，他的右眼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程岩上校，"他出示了证件，"我们需要二位协助调查永恒之环相关事件。"
楚明昭注意到另外两人手放在腰间的武器上，姿态戒备。这不是普通的"协助调查"，她首觉地想。
"我们只是普通公民，"萧景珩挡在楚明昭前面，"与任何调查都无关。"
程岩的嘴角扯出一个不达眼底的微笑。"据我们所知，二位是一个月前唯一近距离接触过永恒之环能量核心的人类。根据最新研究，这种接触极有可能导致...特殊变化。"他的目光扫过楚明昭藏在身后的手，"比如控制物体移动的能力？"
楚明昭感到一阵眩晕。他们怎么知道？
"你们监视我们？"萧景珩的声音冷了下来。
"保护性观察，"程岩纠正道，"考虑到最近觉醒者造成的破坏，政府有责任监控潜在风险。特别是像楚女士这样...与永恒之环有深度连接的个体。"
他向前一步，语气变得不容拒绝："请二位跟我们走一趟。只是例行检查，如果确认没有异常，你们可以立刻回家。"
楚明昭与萧景珩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知道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