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妖言惑众
经过祁隽熙那天的“恐吓”，沈玉颜不再提做妾的事情，每天矜矜业业给祁隽熙治病，连半个字都不敢多说，生怕祁隽熙真的变本加厉。
两个人独处时，气氛变得怪怪的。
这天给祁隽熙扎完针后，沈玉颜刚打算离开，却被祁隽熙抓住手腕。
“玉颜，我……”
话还没说完，沈玉颜却如触电般缩回了手。
两个人同事一愣，沈玉颜也察觉自己好像反应过头了，只得故作平静地解释：“王爷，我还没净手。”
“无妨，我只是有话对你说。”祁隽熙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那天是我太心急，说了些轻浮之语，我并无冒犯之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沈玉颜皱了皱眉。
祁隽熙以为这番说辞没有诚意，忙起身正坐：“我诚心与你道歉，你不要怪罪。”
“啊，不是这样，王爷你不用道歉的。”沈玉颜反而有点惶恐，“说来是我的不对，明明寻求的是你的庇护，居然胆大妄为自己做主插手王爷的感情之事，真是有点不自量力，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多嘴！”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想到，王爷这样的身份，原来也会向我道歉，我还以为发脾气都是理所当然的。”
祁隽熙认真地看着她：“是因为你值得。”
沈玉颜讷讷不作声，再继续说下去，气氛又要变得怪怪的了。
“对了，皇嫂那边什么情况？”祁隽熙主动转移话题。
“哦！”沈玉颜赶紧接话，“我诊断后发现了另一种治疗方法，仍然以固本培元为主，到时候加以用药，怀孕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祁隽熙点了点头：“宫里王府两头兼顾，真是让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这段日子，总觉得祁隽熙对她特别温柔，沈玉颜反而觉得不知所措，连话都少了。
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坐了一会儿，阿旻走了进来。
“王爷，汝阳王妃求见！”
嚯，果然还是来了。
沈玉颜起身：“王爷，那我先回避一下。”
“不，你就在这里。”祁隽熙拉住她的手，“你总要听一听，我是怎么回应姨母的。”
直觉告诉沈玉颜，这时候见汝阳王妃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祁隽熙态度强硬，她不得不留下来，就坐在祁隽熙身边。
不一会儿，汝阳王妃进了客厅，身后还跟着一个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的男人。
汝阳王妃第一眼就看到沈玉颜，不爽地瞥了她一眼，又堆起笑脸问候：“老七啊，最近身体如何？我和昌平都挂念着你呢。”
“多谢姨母关心，托玉颜神医妙手，我比以前好多了。”
只字不提昌平，反而把功劳都安在沈玉颜头上，听得沈玉颜都有些如芒在背了。
汝阳王妃不屑：“外人再怎么努力，哪有自己人用心？你看，姨母前段时间在全国求医问药，找到了一位善用丹砂的道长，听说已经治好了许多病入膏肓之人，带来给你看看。”
说着，那名道人走上前来，不急不慢地给祁隽熙行礼：“贫道清逐，见过王爷。”
祁隽熙瞥他一眼，问：“为何不给王妃行礼？”
清逐一愣，看了眼沈玉颜，叹了口气：“王爷，此女不能做你的王妃，否则将会给王爷带来无穷祸事。”
“一派胡言！”祁隽熙拍案呵斥，“你不敬王妃在先，妖言惑众在后，来人，把他给本王打出去！”
汝阳王妃赶紧拦住，比那道人还急：“老七！这是我带来的人，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个面子啊！清逐道长阅人无数，也救人无数，你凭什么说他妖言惑众，不能等他说完吗？”
“姨母，我确实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了，否则，凭他污蔑玉颜，我该让他碎尸万段。”
汝阳王妃看着祁隽熙长大，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冷酷，她心里没底，又不甘心，只好继续道：“我们先听听清逐道长的说法再做决定不迟啊。”
“清逐道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清逐微微欠身，再次打量沈玉颜的面相，随即对祁隽熙说道：“王爷，此女面带凶煞，脾气秉性不好相与，幼时遭遇变故，心存恶念，父母亲朋皆遭她所累，您若执意娶她，必定会被她夺走福运啊！”
沈玉颜都要听笑了，看了她的面相，就判定她的一生，这到底是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说法，而且有些人还对此深信不疑！
“敢问道长，你怎么看出我心存恶念的？”
清逐撇身阖眸，似是不屑：“你幼年不幸，心中积怨已深，怨生恨，恨便生了恶。”
“哈哈。”沈玉颜笑起来，“道长知道我幼年不幸，可知我为何不幸？”
“这……贫道没算出来。”
“让我来告诉你，我的不幸是他人造成的，就是像你这样妖言惑众的道人判定了我的一生，然后由别人亲手实施造成我的不幸！既然是别人造成的，我为何不能怨不能恨？”
清逐微微皱眉，却没有回答。
沈玉颜继续道：“可我十多年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学了医术，不知医了多少垂死之人，难道在道长眼中，这也算是恶吗！”
“生死自有天定，你挽救垂死之人性命，乃是与天抗衡，将来必有劫数！”
“滚你娘的天定！”沈玉颜脱口而出，“我只知道人定胜天，那些病人渴求活着，要我救他们，那我就一定要救，天道……难道要你见死不救吗？”
“歪理邪说！粗俗不堪！”
祁隽熙猛然拍桌：“住口！”
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清逐眸中闪过几分畏惧，又赶紧装作若无其事。
“本王也是时日无多之人。”祁隽熙紧紧地盯着清逐，“王妃为我的病殚精竭虑，在你看来，这也是与天为敌？”
清逐没想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眼神顿时有些慌乱。
汝阳王妃赶紧圆场：“怎么会呢！老七，你是天家之人，为你医治乃是顺天而为，可是，沈玉颜医术低下，只怕触怒天威，反而让你惹祸上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