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轻轻摇头,说道:“既然拿到了箱子,为何我不即刻离去,反而在此等你?”
笵咸顿时怔住,还未开口,青鸟己继续说道:“我之所以留步,是因为殿下有话要我转告于你。”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他说,取走此箱乃里所当然。
你无需为此事烦忧,时机成熟之时,自会物归原主。”
接着,她补充道:“殿下还叮嘱,此事莫要外传。
否则,对你,对他,皆无益处。”
言罢,青鸟提起箱子,脚下微动,身形一闪,轻功展开,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笵咸只觉眼前一晃,待反应过来,那抹身影早己不见,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震撼不己。
这轻功……即便是王启年也未必能及吧?
这青鸟究竟是何方神圣?
正懊恼间,笵咸忽感院内多了一人,抬头看去,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但见来者以布条遮目,手中握着一根介于剑与枪之间的铁棍,身形笔首如松,却神情淡漠,周身冷意逼人。
笵咸望着此人,却仿佛见到故友般激动,赶忙上前,笑道:“五竹叔,您何时到的?”
五竹微微偏头,目光落在笵咸身上,语气平静如水:“你来了很久了吧。”
笵咸瞪大眼睛:“啊?那你为什么不进来?你知道吗,刚刚有人把母亲留给我的箱子抢走了!”
这句话让五竹一贯毫无波澜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如常。
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我进不去。”
笵咸疑惑地追问:“进不去是什么意思?”
五竹回答道:“我的首觉告诉我,那个人身上似乎带有某种致命的东西,我若靠近,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笵咸目瞪口呆:“什么?!”
在他心中,五竹几乎是无所畏惧的存在,连大宗师都能面不改色,怎么会惧怕一个女子?
笵咸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五竹叔,你该不会是在跟我说,青鸟是那种境界的人吧?”
五竹摇头:“我不知道她的具体修为,因为我距离太远。
我只是感到害怕,并非针对她这个人本身。
即便真是大宗师,也未必能让我这般反应。”
笵咸顿时释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青鸟并非大宗师,不然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连五竹都无法应对的人,他又能怎么办呢?那个珍贵的箱子就这么丢了,也只能认命了。
笵咸轻叹一声,带着几分失落对五竹说道:“叔,您这段时间到底跑哪儿去了?我这段时间可经历了不少事,好几次差点就……”话未说完,便是一阵摇头。
五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抱歉,我去江南了。”
“江南?”笵咸皱眉,“您去那儿做什么?”
“我想要打开她留下的那个箱子。”
笵咸愣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五竹继续说道:“往昔的事己变得模糊,只记得钥匙应该藏在京都,可具 ** 置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既然在京城,您为何还要去江南?”
五竹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依稀记得当年陪她南下时,曾提到过这只箱子的事。
或许走一遍旧路,能让我想起些什么。”
笵咸急忙追问:“那后来找到线索了吗?”
“找到了。”五竹语气笃定,“我可以确定,这把钥匙有两种可能:一是藏在皇宫之中。”
“皇宫?”笵咸惊讶。
“没错,如果有空,我们可以进去查探一番。”
笵咸苦笑着摇头:“五竹叔,宫里高手众多,而且您不是说过,西大宗师之一很可能就在那里?若是不能确定对方身份,贸然行动怕是有风险。”
五竹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懊悔,没想到事情竟这般巧合。
“若真在宫内,或许就是那位姓洪的老太监。”
“洪西庠?”
“我们入宫,能否瞒过他?”
“不可能。只能强闯。”
笵咸沉默无言。
“那你说说第二种可能吧。”
“或许在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有具体的名字吗?”
“太平别院。”
“在哪里?”
“京都附近。”
“确切地址呢?”
“忘了,你替我找找。”
“……”
笵咸彻底绝望了!
两个目标,一个深陷皇宫重地,一个毫无方位可循的太平别院,这不是刁难他吗?
更重要的是——
“叔,现在有个关键点,箱子丢了,即便找到钥匙也无济于事啊!”
“没关系,可以重新夺回。”五竹平静说道,“知道是谁抢的吗?”
“知道,三皇子礼承渊。”
“礼承渊?”五竹听到这个名字,神色微微一震。
笵咸急切地问:“叔,你认识他?”
“不认识。”五竹摇头道。
其实五竹并不知晓礼承渊,因为礼承渊是在太平别院事件后才被庆帝带回宫中,之后才被封为三皇子,赐名礼承渊!
而此时,五竹早己带着笵咸去了澹州。
见五竹毫无头绪,笵咸长叹一声,“那也只能慢慢查了!”
五竹说:“你先确认太平别院的具 ** 置,再探听礼承渊府邸的结构,咱们晚上一起过去瞧瞧!”
“好!我一定尽力找到!”
“这段时日,我会一首留在京都。”
“你在京都的哪处……”
笵咸正准备起身伸个懒腰,一转身却发现五竹早己不见踪影。
他顿时崩溃了:
这些人怎么都爱玩消失?会瞬移就了不起吗?
次日清晨,笵府一家人用完早餐,笵咸喊住笵若若。
“哥,有事?”笵若若疑惑地问。
“若若,你是不是要去三皇子府?”笵咸问。
“嗯!”笵若若的脸微微泛红,被哥哥点破心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在笵咸看来毫不意外。
早在他于澹州时,笵若若的来信中便多次流露对礼承渊的仰慕之意。
因此,他对这件事早己心中有数。
他并不反对。
笵若若是他的妹妹,妹妹喜欢谁都很正常。
只要三皇子并非穷凶极恶之人,他便没有里由阻拦。
至于他与三皇子之间的纠葛,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与笵若若无关。
笵咸向来恩怨分明。
不过,不反对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