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议藏锋
会稽山阴，“春秋坞”落成宴上热闹非凡。名士们沉醉于《诗经》的吟诵之中，却全然不知每块地砖之下，都埋藏着铁蒺藜。孔昱，孔子二十世孙，正抚琴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突然，琴案裂开，露出暗格中的环首刀。刀身铭文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仁义为锋”。宾客陈寔，身为“八俊”之一，眯起双眼，问道：“孔兄此刀……似非礼器？”
孔昱含笑斟酒，回应道：“《周礼》有云：‘刀者，君子之卫也。’”
窗外，童子们齐声诵读《论语》，看似专注，腰带里却藏着三棱钢针，针尖淬着乌头毒。
二、黄巾密市
藏书楼地下三层，弩机齿轮咬合的声音，如同猛兽磨牙。孔昱展开从豫州传来的密信，上面写着：“大贤良师需粮十万斛。”
“告诉张角——”他敲了敲铁砧，“一斛粮换十斤铁砂，外加三颗太守人头。”
铁匠捧出新铸的钱范，上面竟刻着“太平百钱”西字。孔昱轻笑一声：“先试铸千枚，混入官钱流通。”
当夜，坞堡粮车出城，车辙里洒落的谷粒连成一条暗线，径首通向城外黄巾军的山洞。
三、血洗竞敌
郡守府内，孔昱呈上《讨贼疏》。
“西姓豪强私通妖贼！”他指着名单，上面列的全是拒绝加入“经学盟”的商贾。
郡守面露犹豫之色：“吴氏乃先帝奶娘之族……”
孔昱突然咳嗽起来，手帕上沾满鲜血，浸透了绢布：“昱将死之人，唯忧社稷耳。”
三日后，官兵冲进吴氏庄园，搜出的“黄巾符咒”墨迹未干，那分明是孔氏书吏的笔迹。
被株连者的头颅挂在坞堡外墙，嘴里塞着《孝经》竹简。
西、焚册传钱
孔昱病榻前，族老们为争夺账册吵得不可开交。
“烧了。”他命心腹将十年密账投入火盆，只留下一页，上面记录着某次“剿匪”斩获：“首级五百，实收二百，差价购铁矿一座。”
长子孔晨跪地，接过带血的五铢钱，发现钱孔边缘有齿痕，这正是与黄巾军交易的暗号。
“记住……”孔昱攥紧儿子的手腕，“经书可焚，钱纹永传！”
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坞堡钟声长鸣。而三百里外，新任刺史正翻看举报孔氏“私铸兵器”的密信，落款人竟是陈寔。
五、诗宴杀机
葬礼过后，名士们以“诗祭”为名，前来探查虚实。
陈寔吟诵道：“俟河之清，人寿几何？”眼角余光扫视着屋梁，那里本该藏着的弩机不见了。
孔晨突然击缶，童仆们端出“素宴”：豆腐雕成的白虎，腹中填满铁钉；米浆写的祭文，遇酒显出“兵、粮、矿”三字。
“诸君请看先父遗作。”孔晨展开一幅《诗经》帛画，《七月》篇的字缝里，密密麻麻标记着江东各郡武库位置。
（本章终）
下章预告
第六章《融血北海》：孔融在北海郡守府大宴名士，侍从却抬进三十口贴封条的箱子。当曹操使者强行开箱时，里面滚出的不是经书，而是辽东战马的全副骸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