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丹药初现雏形,阴煞之气化作的黑雾士兵蜂拥而至,犹如蝗虫肆虐,贪婪吞噬地面灵气,化作其滋养之源
“来了!”莫无情很敏锐的感应到远处有阴煞聚集,正朝着他们飞速掠来。
“杨兄护好丹炉,剩下的交给我们。”
五人护在杨逆身前,准备与这些黑雾士兵切磋切磋一番。
“这.....!”莫无情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待众人看清这些黑雾士兵外观时,一个个顿时汗毛倒竖,浑身爬满鸡皮疙瘩的,呆立在原地。
“你们怎么了?”杨逆绕过五人,黑潮如蚁群般翻涌而来,所过之处草木尽数化为脓血。
天穹裂开一道腐疮似的缺口,粘稠的灰浆倾泻而下,落地便扭曲膨胀,化作新的黑雾士兵破土而出。
“嘶!”杨逆踉跄后退半步,感觉后颈一凉。
他此刻才明白,方才莫无情等人发呆不是在畏惧——而是面对深渊时,本能的战栗。
“杨兄先走!”莫无情暴喝一声,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容此刻惨白如纸。
杨逆扛起丹炉,脚下贴上遁形符,先一步向着结界入口冲去。
其余五人心中略微挣扎片刻,决定还是先试试这群黑雾士兵,他们可不打算空手而归了!
“准备好了吗?这或许是领悟阴煞之力的绝佳契机。”莫无情紧握双拳,微微颤抖,眸中闪烁着渴望
西人默契点头,算作回应。
杨逆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瞬间打消了观战念头,扛起丹炉狂奔。
天际处,五道身影与黑雾纠缠在一起。远远就能看见天上流光闪烁,各色神通宝光如星河倒卷。
五煞夺元大阵凝结的赤红巨人刚冲进黑雾,便听“嗤“的一声——三颗头颅齐颈而断,六条手臂像枯枝般节节崩碎。
溃散的法相灵力竟被黑雾吞噬,反化作更多扭曲人形。
“镇!“
随着五人嘶吼,百丈宽的天煞大印轰然砸落。
地面龟裂的刹那,整座后山的灵脉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震荡余波掀飞三十里外的观星台,惊得闭关的大长老猛然睁眼,眸中两道金虹穿透洞府石壁。
“莫无情,莫无意,莫无悔,莫无念,莫无忠。你们这是在干甚?”
虚空骤然扭曲,大长老身突然出现在五人头顶,眸中不解巨慎。
“后山何时滋生出这等阴煞之气?“枯瘦的手指轻捻雾气,突然一顿,“等等!这气息...”
“定!”
一声断喝,方圆百丈的空间瞬间凝固。翻腾的黑雾如同被冰封的黑龙,保持着狰狞的姿态僵在半空。
“参见大长老!”五人慌忙行礼,却见老者根本无心理会。
大长老鼻翼微动,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了然。他指尖轻搓,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在指腹间流转。
“呵...”冷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又是那小子在炼禁丹。”
大长老仅仅是一眼扫过黑雾,立马猜出原委。
宗内只要出现这些诡异动静,多半与杨逆那厮炼丹脱不开关系。
“既然你们陪他胡闹...“大长老的声音冰冷刺骨,“那就一同与领罚吧。“
天穹顿时风云变色。一只遮天蔽日的灵力巨掌凭空凝聚,五指如囚笼般罩向五人。
“弟子甘愿受罚,还请放过杨兄!”莫无情还想狡辩,却见大长老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他自知这一次闹得确实有些大了。
五人收获颇丰,对阴煞之力有了更深层次理解。要不了多久就可突破元婴中期,届时应对中州天骄大比也多了一分把握。
杨逆轻轻扶额,看着远处黑雾渐渐消散,心中仍旧惊骇不定。
“老东西收拾完莫无情他们......“他喉结滚动,丹炉盖被掀开的吱呀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刚把一条腿迈进炉膛,后颈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五根枯枝般的手指己扣进皮肉,将他整个人悬空提起。
“还想躲?“
大长老的白须无风自动,眸中金芒如两轮烈日灼烧。
杨逆在刺目的金光中眯起眼,冷汗浸透的后背贴着丹炉外壁,冰凉触感透过衣衫刺激着肌肤。
“大长老好久不见.....”杨逆挥了挥手,呲牙一笑。
大长老冷哼道:“打扰老祖参悟仙道,这次看你怎么狡辩。”
从大长老冰冷语气中,杨逆听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以往大长老就喜欢抓自己小辫子,只要自己开炉炼丹,他就会上告宗主。
自己偷偷摸摸炼的几炉丹药全都被他夺去。
美其名曰,偷偷炼的丹药?谁知道是你炼的?
从那以后,杨逆炼丹越发大张旗鼓,被发现了起码还是自己的,若是偷偷被抓,就得充公。
正因如此,宗主后来才会下达禁令。
外门弟子弟子禁不起你折腾,要炼就得去内门炼。
原本备受打击的杨逆,准备封炉冲击元婴,没曾想,暗中有人给自己送来了后山令牌。
于是,后山便成了杨逆默认能炼丹的地方。
在后山,凭他一个金丹期,能闹多大动静?
后山里面全是元婴期弟子,随意一个都能摆平他。
....
“砰——”
杨逆被关进执法堂地牢,瘫坐在地上,仰起头双眼空洞无神。
又回到了这里,他可太熟悉了。
一段时间不来地牢,都有点想念这里的味道。
丹炉又被没收......不知道下次再拿回来是什么时候。
“喂!兄弟!”
杨逆牢房正对面坐着一个人。
“你犯了什么罪?我看你有些面熟。”
杨逆重重叹了口气,想了想,自己犯了啥事来着.....
“炼丹影响老祖宗修炼,被大长老抓进来的。”
“啊?”对面那人闻言,先思考了两分钟,随后大笑:“兄弟你这开玩笑的水平太低了,说出去谁信啊?还炼丹影响老祖宗修炼。你怎么不说你炼丹把天给炼了。”
那人似是听到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杨逆见他这副样子,没好气问道:“那你呢?”
那男子一拍大腿,将其自己在宗内风流之事,说的那是一个眉飞色舞。
杨逆也无聊,当作打发时间。
两人聊得越来越开,各种宗内百年前的奇葩事他都说得出来。
话锋一转,男子突然说起关长老。关长老便是执法堂长老,管理这个地牢之人。
“对了!兄弟你知道关长老养了三百年的白蛇吗?就是那个妖宠兼道侣的白蛇!”
杨逆摸起下巴回忆着。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关长老玩蛇那时我还未出生呢。”杨逆想了想,曾听内门师兄们聊起过此事。
听说关长老喜爱玩蛇,三百年前游历时带回一条小白蛇,约莫五指粗细,长一尺。
那白蛇原本修为极高,后来受了重伤被关长老圈养起来。
一人一蛇互生情愫,可是后来不知怎得,白蛇突然离他而去。
关长老整个人也开始变得暴躁,喜怒无常。因为他铁面无私的形象,让他在之后坐上了执法堂长老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