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 家族暗箭
董事会橡木桌上的铜制镇纸突然高频震颤，在投影仪的蓝光里震出次声波。林凡盯着林风西装第三颗纽扣——微型摄像头反射着吊灯冷光，与前世拍下他签署股权转让书的镜头角度完全一致。
"印尼露天矿的铜含量是现有矿脉的3.7倍。"林风将地质报告推过桌面，纸页翻动时散发的油墨味带着诡异的檀香，"建议立即出售旧矿场，转型期货对冲。"
林凡用万宝龙钢笔轻敲水晶杯，第三声脆响时，投影幕布突然闪烁雪花纹——与前世矿难前三天，墨家货轮雷达屏的干扰图案如出一辙。当林风指向卫星地图时，林凡的视网膜突然灼痛，那些矿脉走向在量子视觉中扭曲成父亲临终前画的符咒。
"这份报告标注的勘探日期是今年三月。"财务副总监推了推金丝眼镜，镜腿刻着的XIII标记正在渗血，"但印尼政府上月才批准探测许可......"
"够了！"林耀祖的鳄鱼皮手套砸在会议桌上，震落的回形针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阵型。林凡接住其中一枚，金属的冰冷触感让他想起前世被注射神经毒素时，针管抵住颈动脉的战栗。
将回形针弯折成Ω形时，林凡故意让反光刺痛林风的眼睛："既然要卖祖产，不如请墨氏参与竞标？"他盯着弟弟突然收缩的瞳孔，"毕竟他们那十三口棺材，还缺几吨镇魂的铜锭。"
林风手中的骨瓷杯突然炸裂，褐色的液体在阿玛尼西装上晕开血渍。当他慌乱擦拭时，林凡瞥见其袖扣内侧的激光蚀刻——罗马数字Ⅶ，与墨少货舱铜锭的XIII系列编号完美契合。
暴雨拍打玻璃幕墙的声音突然失真，仿佛有人在水底敲击编钟。林凡闪进林风办公室时，嗅到苦杏仁味中混着檀香——这正是墨少书房那尊鎏金香炉焚烧的龙涎香味道。拉开红木抽屉的瞬间，他的虹膜突然扫描到暗格里的瑞士药瓶，标签上的医生签名与《神经控制论》作者笔迹完全重叠。
药片在掌心滚动发出沙响，林凡对着隐藏摄像头轻语："苯二氮卓衍生物，可诱发顺行性记忆缺失。"手机突然弹出墨氏医疗中心的广告推送，新型镇静剂的分子式竟与药片上的防伪编码完全一致。
当闪电劈亮码头集装箱区时，林凡的牛津鞋己陷入腥咸的淤泥。二十米外，"冥河号"货轮的舷窗泛着幽绿，起重机正吊装印有林氏鹰徽的铜锭。每个铜锭表面的XIII标记下，都蚀刻着微小的卍字符——与父亲失踪时紧握的勘探锤柄端徽记分毫不差。
"低头！"
苏雨的峨眉刺擦着林凡耳际飞过，斩断五根发丝般的碳纤维线。弩箭钉入集装箱的瞬间，箭尾缠绕的铜丝迸发蓝紫电弧，在暴雨中织成电网。林凡翻滚时摸到地面积水里的金属碎屑——正是瑞士药瓶的密封环残片，内侧刻着林风的指纹编码。
七名黑衣人从货堆后包抄而来，防暴头盔映着游轮诡光。苏雨旋身甩出裙摆里的软剑，剑锋与峨眉刺碰撞出编钟般的清鸣。当第西名袭击者倒下时，她突然挑开敌人衣领："看！他们不是人类！"
火焰纹身在暴雨冲刷下渗出荧蓝液体，组成凤凰涅槃的量子云图。林凡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图案与母亲临终前在ICU玻璃上呵出的血雾惊人相似。扯下袭击者的战术腰带时，暗格掉出的青铜怀表正显示23:57:33——精确对应前世矿难倒计时。
货轮突然鸣笛，声波震得集装箱共振嗡鸣。林凡抓住苏雨手腕冲向控制塔，攀爬铁梯时触到她异常的脉搏——每三次搏动就有一次量子涨落般的停顿，与前世她在爆炸游轮上垂死时的脉象完全相同。
"他们在用铜锭排列法阵！"苏雨踹开天台铁门时吼道，雨水顺着她后颈的仿生接缝渗入，"地磁偏角被改变了0.314度......"
整座码头突然倾斜45度，海水倒灌进货舱的瞬间，漂浮的铜锭竟自动排列成XIII矩阵。林凡用消防斧劈开控制台，液晶屏炸裂的刹那，他看见自己虹膜里游走着父亲的手写遗嘱代码。
当最后一行十六进制代码变红时，林凡将苏雨扑倒在湿滑的甲板上。货舱爆发的蓝光吞噬了整个码头，视网膜残留的影像里，铜锭正以百倍速度生长铜绿——那些锈迹组成的父亲笔迹在呐喊："勿触十三之契！"
苏雨突然蜷缩抽搐，峨眉刺脱手插入钢板。她撕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量子接口，蓝紫电弧在纳米电路间跳跃："涅槃协议的电磁脉冲......"游轮甲板突然升起十三道血色探照灯，光束在空中交织成父亲的巨脸，瞳孔位置正是林凡所在的坐标。
"喜欢这份全息遗嘱吗？"林耀祖的声音通过货轮喇叭扭曲变形，"你父亲当年就是在这里签下......"
枪声。
林风举着冒烟的柯尔特左轮出现在码头入口，镜片后的眼球布满血丝。子弹穿透林耀祖右肩，却在铜锭表面反弹击碎驾驶舱的量子雷达。林凡看见弟弟西装内袋露出的药盒——镇静剂包装上的防伪码正渗出荧蓝液体。
"哥，快逃！"林风的嘶吼混着癫痫般的痉挛，"铜锭里嵌着......"抽搐的指尖在地面划出血色的XIII，与游轮舷窗的编号产生共振。
货轮开始下沉，墨少的身影出现在最高层甲板。他手中的青铜罗盘悬浮自转，暴雨在周围形成逆时针漩涡。当罗盘指针锁定林凡时，苏雨突然将峨眉刺刺入量子接口，爆发的电磁脉冲使所有监控探头过载爆炸。
"记住铜绿的生长纹路......"苏雨在昏迷前将染血的U盘塞进林凡掌心，"是时间的年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