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际对抗赛的倒计时牌跳动到“1”时,张昊蜷缩在更衣室储物柜前,注射器的金属针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林羽冲进去时,透明药液正顺着他颤抖的指尖滴落。“你疯了?!”林羽劈手夺过针管,橡胶活塞弹出的声响惊飞了墙角的飞蛾。
张昊的太阳穴青筋暴起,抢回注射器的动作扯动膝盖,疼得他闷哼出声:“别碰我!”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手机屏幕上是母亲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昊儿,手术费凑齐了。”消息时间显示在凌晨三点,正是他偷偷注射封闭针的时刻。
“这样打下去后半辈子都别想打球!”林羽将针管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更衣室炸开。张昊突然抓住他的衣领,泪水混着汗水滴在林羽胸前:“我有得选吗?我爸躺在ICU等换肾,省队的签约金是唯一希望!”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羽猛地将张昊推进储物柜,自己挡在柜门前方。王教练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张昊准备好了吗?这场比赛数据达标,省队保送板上钉钉。”林羽攥紧战术板,上面父亲连夜标注的“风险预警”字样被汗水晕染。
深夜的星火临时战术室,白炽灯嗡嗡作响。林羽将战术板上张昊的名字从“主攻箭头”划掉,重新用红笔圈在战术中枢位置。“把他的持球突破减少60%,改为高位策应。”他扯下护腕,露出父亲刚植入的微型传感器,“生物护膝会实时监测压力,一旦超标就强制下场。”
阿杰抱着自制的战术沙盘冲进来:“林哥!省体校把我们的备用护具全收走了!”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熟悉的摩托车声。张磊顶着暴雨冲进房间,车斗里的保温箱还在滴水:“老爷子空运来的最新款护膝,连传感器都是军用级的!”
比赛当天,张昊戴着印有向日葵标志的生物护膝站在场边。队医举着检查报告拦住他:“膝关节积液38ml,必须退赛!”王教练突然出现,将一叠钞票塞进张昊口袋:“赢下这场,你爸的手术费我全包了。”
哨声响起,张昊像换了个人。他不再盲目突破,而是站在弧顶指挥调度。当星火队员利用他的假动作切入内线时,生物护膝的蓝光突然闪烁——压力值达到临界值。林羽立刻叫暂停,却被张昊甩开手臂:“别停!按战术来!”
第三节末,张昊的传球路线被预判,对手的恶意犯规接踵而至。一次争抢篮板时,他的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倒下。然而新型护具的液压缓冲系统瞬间启动,他竟借力完成空中分球,阿杰接球后三分命中!
比分胶着到最后10秒,省体校落后2分。张昊持球推进,对手三人包夹上来。林羽在场边疯狂比划战术,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鞋子的支点,永远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张昊突然急停,利用生物护膝的灵敏反馈完成不可思议的拜佛动作,晃开防守球员。
起跳瞬间,对手的肘部狠狠砸在他旧伤处。剧痛让张昊眼前发黑,但护具内的传感器及时释放镇痛脉冲。篮球出手的刹那,他听见星火队员们的呐喊,看见观众席上母亲举着向日葵灯牌的身影。
“唰!”篮球空心入网的蜂鸣与全场的尖叫同时炸开。张昊单膝跪地,颤抖着摸向护具上的向日葵标志。汗水模糊了视线,他却清晰看见林羽带着星火队员们冲过来,父亲设计的护具在每个人身上闪烁着微光。
王教练铁青着脸摔掉战术板,转身时撞翻了烈风品牌的广告牌。张昊被队友们高高抛起,生物护膝的警报声适时响起——压力值超标,但这次闪烁的不再是警告红光,而是庆祝胜利的金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