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意带着两个保镖走在自家绸缎的后巷,刚核对完进货清单,
身后忽然传出几声沉闷的枪响,他下意识的侧身,子弹却还是擦着肩胛骨钻进了肉里,
剧痛瞬间炸开,他闷哼一声,踉跄着扶住墙,鲜血顺着指缝很快浸透了月白色长衫。
“少爷!”保镖们反应过来。立刻掏出枪还击,巷子里顿时枪声大作,
白知意眼前阵阵发黑,只看到几个黑影在墙头闪过,耳边是保镖焦急的呼喊:“快,送少爷去医院!”
他被人扶着半饱着塞进汽车,颠簸中,肩胛骨的伤口像被火燎着一样疼,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五脏六腑,
他咬着牙想撑住,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听见司机在喊:“快,再快点,”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医院急救室里,医生剪开白知意的衣服,看到那处狰狞的伤口时,眉头紧锁,
“子弹卡在肩胛骨缝隙里,位置刁钻,得立刻手术取出来。”
护士们手脚麻利的准备器械,麻醉师推着药车过来,
白知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主刀医生是相熟的张大夫,哑着嗓子问:“张叔……我这伤……不碍事吧?”
张大夫一边带手套一边安抚他:“放心,子弹没伤到要害,就是取出的时候费点劲,你夫人还怀着孕,可不能让她担心,乖乖配合手术。”
麻药注入体内,疼痛感渐渐减轻,白知意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宋晚秋温柔的笑脸,心里念着:“晚秋,等我。”
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当张医生擦了擦汗,“好了,取出来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养伤。”
守在外面的管家老李听到这话,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连忙扶着墙站稳,
哆哆嗦嗦的掏出换表看了时间,心想得赶紧回府报信,可千万不能让少奶奶知道了,
白府里,白老爷正在看账本,白夫人端着炖好的燕窝进来,刚要说话,
管家老李跌跌撞撞的冲进来,脸色惨白,“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少爷在铺子后巷遇袭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什么?”白老爷 手里的账本“啪”地掉在桌上,猛的站起来,椅子被带的推倒在地,
白夫人手里的燕窝碗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她捂着胸口声音发颤:“知意她……他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医生说子弹卡在肩胛骨,刚做完手术,暂时没大碍了,”老李喘着气说,“张大夫特意交代,少奶奶怀着双胎,才三个月,可千万不能受刺激,这事的瞒着她,”
白夫人腿一软,被白振山一把扶住,她眼泪首流:“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大胆子?瞒……必须得瞒着晚秋,她要是知道了,动了胎气可不得了。”
白老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惊怒:“对,先瞒着,老李,你去吩咐府里所有人谁都不许在少奶奶面前提半个字, 就说少爷临时去外地查货了,得几天才能回来。”
“是,”管家应声要走,又被白老爷叫住。
“还有,加派人手守着医院,再去查查是谁干的,”白老爷的声音冷得像冰,“敢动我儿子,我到要看看是谁活腻了。”
宋晚秋正在核对几家铺面的月账,算盘打的啪啪响,,她算到绸缎铺时,眉头微蹙起来往常这个时辰,白知意早就改回来了,怎么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放下算盘,问旁边的丫鬟木桃,“去看看少爷回来了没有?”
木桃很快回来,低着头说:“是奶奶,管家说少爷临时有急事,去邻市津都查一批新到的料子,,得三西天才能回来,让您别等他了。”
宋晚秋“哦”了一声,心里却莫名奇妙的有些不安,白知意向来稳妥,就算出门也会提前和她说一声,这次怎么这么仓促?
她手抚着尚且不明显的小腹,那里有两个小生命正在悄悄成长,这是她和白知意都很在意的孩子。
接下来的两天,宋晚秋表面依旧带着生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白老爷白夫人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躲闪,府里的下人也一个个小心翼翼,像是瞒着什么事。
这天下午,她去银号对账,刚走出大门,就看到绸缎铺的掌柜慌慌张张跑过来,看到她脸色一变,想躲己经来不及了。
“钱掌柜,出什么事情了?”宋晚秋叫住他。
钱掌柜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什么,少奶奶,我就是,就是路过,”
“是吗?”宋晚秋目光锐利的看着他,“我怎么听说,前几天绸缎庄后巷出事了?”
钱掌柜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下了:“少奶奶,您别问了,老爷吩咐过……”
宋晚秋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是不是知意出事了?他在哪?”
钱掌柜被她看的浑身发抖,结结巴巴的说,“少爷,少爷在仁心医院……”
话还没说完,宋晚秋己经转身往医院跑,木桃在后面追着喊:“少奶奶,您慢点跑,小心肚子啊。”
病房里,白知意刚醒,正疼的呲牙赖嘴,看到宋晚秋闯进来,他显先是一怔,随即想坐起来,却牵扯到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知意”宋晚秋扑倒床边,看到他手臂上打着石膏,肩胛骨缠着厚厚的绷带,上面还渗着血渍,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你怎么样?疼不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晚秋你怎么来了?”白知意急了,想给她擦眼泪,手刚抬起来就疼的皱眉,
“我没事,小伤而己,你别担心,快回去,这里人杂乱,对孩子不好。”
“我不回去!”宋晚秋握住他没受伤的手,眼泪劈里啪啦掉在他的手背上,“你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能回去?是谁干的?”
这时,白老爷和白夫人也赶来了,看到这情景,白夫人叹了口气,“晚秋,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别太激动,知意手术很成功,过几天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