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深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窗外阴云密布。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马上成立专项小组，代号‘寻鸾’。把公司最顶尖的情报人员都调过来，不管是古籍文献、民间传说，还是黑市交易，给我一寸寸地挖！”
“可是霍总，安氏也在暗中组织情报人员活动，我们……”李隆深面露难色。
“抢占先机！”霍行深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告诉他们，霍氏愿意出十倍的价格！但有一点，必须保证消息的真实性。另外，密切监视安贝贝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她接触过哪些人，去过哪些地方。”
他望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青鸾散的配方，我一定要拿到。”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霍行深独自坐在办公桌前。
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在安贝贝之前揭开配方的秘密，为逸尘的健康，也为霍氏的未来。
……
南城医院，沈婉摘下手术帽，发梢湿漉漉地贴在额角。
她刚把手机从柜子里拿出来，准备放进白大褂口袋，夏晓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听筒里传来嘈杂声。
“婉姐，出手术室了吗？”夏晓萱十分焦急的声音。
“出来了。”沈婉捶了捶肩膀，扭动酸痛的脖子。
“你现在赶紧去不孕不育门诊休息一下，千万别来科室，”手机里传来夏晓萱那边吵闹的声音。
“科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那么吵闹？”沈婉不禁加快脚步。
“产后抑郁的李艳丽你还记得吗？”夏晓萱说。
“记得呀，她不早就出院回家了吗？早两天还听胡郁说去他那里了。”背景里混着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
“李艳丽的婆婆带了七八个亲戚堵在护士站，说是要‘讨公道’！”
产后抑郁患者家属闹事的案例她见过，但李艳丽明明上周还在胡郁的诊室折星星，怎么突然……
“晓萱，你先稳定家属情绪，我马上到。”沈婉一边走，一边给胡郁打电话。
“婉婉！”江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衣服上还沾着会议室的烟草味。
“听说产科有人闹事？我让保卫科……”
“不用。”沈婉按住他欲掏手机的手，“先看看情况。”
“我和你一起去。”他快步跟上。
两人刚从电梯出来，就听见产科走廊里有人喊，“把沈婉喊出来，就是她！主刀医生。”
沈婉停下脚步，她看见李艳丽的婆婆坐在走廊的地上，头发凌乱，边哭边闹。
“看，沈婉这个庸医来了！”不知谁高喊了一句，一群人迅速向沈婉冲了过来。
“要沈婉赔礼道歉。”
“还要赔钱，赔医药费，赔精神损失费。”
护士长从护士站追出来，“大家冷静！有问题我们可以协商！”
李艳丽表哥一把推开她，“少在这儿假惺惺！我表妹生个孩子人都疯了！”
江墨侧身挡在沈婉身前，后背结结实实挨了把推搡。
他的双手始终虚护着沈婉，在人群推挤间灵活挪动脚步，像棵扎根的树般稳稳护住她。
当李艳丽的婆婆尖叫着扑过来时，江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握住老人手腕，力道恰到好处地卸去冲劲，又不至于弄伤对方。
他温声说道：“阿姨，有话好好说，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沈婉！你还我儿媳！她自从生完孩子就傻了。”李艳丽的婆婆一把抓住江墨的西装衣袖，头准备往他身上撞时，被赶过来的保安一把拦住。
监控室值班人员从屏幕里看到产科聚集人群，很快作出应急预案，十来个训练有素的保安飞快赶了过来。
保安迅速隔离闹事人群，将沈婉和江墨围在中央。
江墨瞥见人群里举着手机首播的女人，她涂着艳丽指甲油的手指正对着沈婉摇晃，屏幕上“庸医害命”的标题在闪光灯下跳动。
他注意到女人手腕上戴着安氏集团的定制手环，珍珠链扣在混乱中划出冷光。
“这位女士，”他突然首面镜头，“根据《医疗纠纷预防和处理条例》，您现在的行为可能涉嫌侵犯医务人员人格权。”
他的面色冷静，声音平稳，“如果您继续传播不实信息，我们有权追究法律责任。”
女人的指尖顿了顿，首播间的弹幕开始疯狂滚动。
“医生急了。”
“看看他们怎么洗白！”
“救命！这个医生也太有安全感了吧！用后背挡住所有恶意的样子，帅爆了！”
“kswl！谁懂啊，这种下意识的保护，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刚还在骂医院，看到这位医生用身体护着女医生，突然有点相信他们真的在为患者考虑了。”
“评论区别歪楼！重点难道不是医患冲突吗？不过这位医生确实让人看到了温暖的一面。”
实习医生小陈想挤过来，被人撞得踉跄，“这是李女士的诊疗记录！她的情况和手术没有关系！”
围观家属里有人嗤笑：“医生当然帮医生说话！”
“医生肯定不会主动承认错误。”
“诊疗记录是你们自己写的，还能把自己写坏不成？”
“各位，医疗纠纷可以通过正规途径解决！”江墨提高音量，清朗的声音穿透喧嚣。
产妇家属看不下去，从人群里站出来。
“闹成这样像什么话？我老婆在这儿生孩子，沈医生三天两头来查房，可不是什么庸医！”
他的话立刻引来反驳。
“你懂什么？我们亲戚现在连孩子都不敢抱。”
沈婉轻轻拨开江墨护在身前的手，对着镜头。
“女士，您要知道，您现现首播的内容，可能会让正在需要帮助的产后抑郁患者，失去寻求治疗的勇气。”
江墨从口袋里摸出工作证展示，“我是南城医院院长江墨，关于李艳丽女士的病情，我们愿意配合任何官方调查，但在此之前……”
他侧身挡住沈婉，“请尊重患者隐私，也尊重正在救治其他产妇的医护人员。”
沈婉笑着看了一眼江墨，从他身旁坦然走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