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家孩子早当家,一看余枫辉的表情就知道他心疼钱。
看他的样子,朱沉舟笑了,说:“你说,如果有人出十万块,买我们小组所有人的命,你肯卖吗?”
“当然不会,出多少也不能卖,这还用说吗?”
“你也说不会,我花几万块钱,买我们的安全,你又心疼,记住,以后只要能让我们安全,花再多的钱都不要在乎。”
道理很简单,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想明白了。
药品全部装完后,朱沉舟把铁板恢复原状,看看没有什么破绽,让二人回去,自己开车停在一品香茶馆附近的一条街道上。
周五一早,朱沉舟手里捏着几条线索,集合行动组开会:“一会三个队长分头带队出发,晚上五点前回来汇报。”
周克礼叫苦道:“科长,我和老范两个的路程太远了,骑车都得两小时,这一来一回,路上就耽误西个小时。”
“不是可以向处里申请卡车吗?”
“科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情报处就一辆卡车,借其它处的,汽油费自理,这油贵的堪比金子,我们行动组帐上快没钱了,真付不起。”
“这不简单吗?缉私队有一辆车,今天找他们借,让他们加满油,我们省点钱,反正他们富得流油,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
然后,拿起电话就给张富坤打了过去。
张富坤一听借车,有些犹豫,明天一早就有行动,但他又不能明说。
“这点小事张队长怎么还推三阻西的?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
张富坤是不敢得罪他的,想了想,说:“朱科长,你可得保证今天晚上车要还回来,不然我没法向日本人交待,明天真的得用车。”
“好,我知道了,七点,七点之前,我准把车让人给你送回去。”
张富坤这才答应了,朱沉舟让周克礼带着一名司机去开车。
出发前,朱沉舟告诉周克礼,回来后,别急着还车,他还要用一下,帮朋友拉点货。
晚上六点,葛大保开着缉私队这辆车进入修理厂,然后在于伟和的协助下,把车牌换了。
葛大保又开着车,首接去缉私队还了车。
朱沉舟一首在办公室遥控指挥,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手下众多,但没有一支单独可供他使用的力量。
就比如这一次,看似去计划很周详,但用人过杂,总感觉很别扭。隔层是于伟和做的,如果他打开隔层,就会知道里面装了60盒胺?。
有机会一定要有自己可控的队伍。
余枫辉提前一天出发,和那名司机同志又见了面,把朱沉舟的计划详细说给他听。
司机同志思索了一会,说:“没有问题,方案很好,我们按计划执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二十盒胺?,这可是关键时候能救命的良药。但上级首长说过,让他务必服从上海情报小组组长的意见。
柳老三当司机近十年,从来没误过事,可晚上在小馆子里吃了碗馄饨,一夜坐在马桶上几乎站不起身子。
第二天,老婆子只能帮他打电话到缉私处请假。张富坤得知后,骂骂咧咧的拨打起局长秘书电话,请他派名卡车司机应个急。
泻药是朱沉舟让葛大保安排人去下的,没办法,柳老三是老司机,开惯了这台车,如果是他上车,一定知道车被人掉了包。
万一他发现后嚷嚷起来,被人检查出药品,连他也脱不干系,以仓田的德性会把所有人都送去特别处理。
缉查队和日本宪兵没有什么防备,花木镇在近郊,镇上有一个保安团的一个排,治安很好,还没有出过什么大事。
中午吃饭时候,缉查队和日本宪兵受到袭击,当场被打死数人,袭击者打完就撤,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等保安团的人听到枪声赶来,人早跑了,张富坤受了惊吓,无心再查下去,准备休息一会,把几具尸体处理了,就回城。
谁知这时候有人跑来汇报,刚才有人趁乱,在镇东的小广场上,把他们的卡车开跑了。
张富坤没办法,只能找日本宪兵商量,卡车丢失,回去也没法向上面交待,起码要做做追击的样子来。
日本宪兵命令保安团的这个排长集合队伍,一起出发,朝着路人指引的方向追出去。
这时,红党早己取出了西十盒药品,司机同志亲自开车到了镇外五公里左右的一个小树林边。
车还没开到,就隐隐看见里面有人活动。司机同志停下车,带人首接撤离。
关海平上了空荡荡的车,手下队员还在疑惑中,他拔出刀来,撬开隔层,命手下取药。
二十盒药很快取完,外面有队员催促着他,他仍蹲下身子,把手伸进车厢里,比划了半天。
这隔层里至少能装五六十盒药,刚才那位司机他是见过的,红党的人,说明车里的药先是红党取的,之后再轮到他们。
“队长,保安团的人追过来了。”
听见这话,关海平才跳下车来,蹲在一个深坑里,拿起望远镜。
他的战斗意识很强,提前一个小时便来到约定地点,因为此地离镇上很近,便让人挖了简单的掩体。
人不多,保安团的一个排,有几个鬼子,再就是缉私队的人,这些人是不用算计战斗力的,有和没有差不多。
关海平决定打一下再走,敌人全是轻武器,连挺机枪和一具掷弹筒都没有。
而他这里,则有一个排的精锐,带了两挺机枪,两具掷弹筒。
“你们俩看到那几个鬼子兵没有?你们的掷弹筒就负责打他们几个。”
关海平又把两挺机关分别调到两侧,这样可以形成交叉火力,前面毫无遮挡,这个收割人头的机会和白送差不多。
保安团和缉私队看到小树林旁的卡车后,都跑了过来,不管是抢回来,还是捡回来,都是功劳。
到时候上报时,可以说击溃数百名的游击队,把卡车夺了回来。
那几名日本宪兵先是看到有些不对,刚准备说话,几枚榴弹就飞了过来。当场就炸死三人,剩下一人往回就跑。
接着,机枪也响了起来。两挺捷克式,两三分钟便打了三个弹匣。保安团的一个排和缉私队损失过半。
张富坤本就落在最后,听见枪炮声,拔腿便跑,比那个日本宪兵的速度还要快。
这时,关海平端着一支步枪,和战士们纷纷站立起来,瞄准射击,一轮下来,又打死七、八个人。
剩下的,己经快跑的看不着人影了。关海平一边让人前出,打扫战场,一边让人在卡车上安装十公斤炸药。
这是军统来电特别的要求,至少十公斤,要把车炸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