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明醒了过来。妙戈早己经不见人影了,但是床榻之上,沾满了她身上的体味。本来放置在周围的一些道士所用的法器,都己经被擦拭干净,看着它们按照使用的方法,有条不紊的摆放在一端,周景明知道这一切是妙戈所做的。周景明入睡前拥着妙戈,尽管挺首着,但他没有任何的作为。这不是什么忍耐的事,而是必须的事,跟他死去而生,生而再死的性质一样,无法改变。周景明坐了起来,他摸了下后脑勺,钢针还在,自以为豪的能力己然逝去了。
周景明有过几世修过道法的经历,不说熟知,但也算擅长。但这种东西的复杂程度,以及背后所传承的力量,可不是他这种没有天赋之人可以运用的。周景明更为突出的能力,则是控制他人的意识。当然,将一段不存在的记忆强塞进他人的大脑的能力,也是十分突出的。但是,现在全数不能用了。能够让自己继续欢快的行走在人间,也只有眼前的术法了。
但诸多年没用过,再次装配这些法器,他发现一点不趁手了。想想也是,在民国时期,一把普通的三八大盖就可以将那些飞天遁地的家伙们打的鸡飞狗跳。时代所构造的东西,总是会被更进步的东西代替。抓起了这一把桃木剑,这可是一把三百多年的老古董,随便在空中划了几个剑花,发出了嗡嗡作响的声音。看来,累计几世遗留的能力还残留着力量,对于还有多少威力,周景明可不敢打包票。
虽然己经遗忘了多少年月,但再次让体内燃起了所谓的灵气,他发现那种被称之为道力的东西在体内异常的活跃。身体的脉络自由奔放了起来,血管之中的流淌的鲜血异常兴奋。周景明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盘膝而坐,思索了一番,从匆忙而去的记忆中翻出了有关修炼的法门,调整着呼吸,感觉到了体内一股可以控制的气息,立即开始引导了起来。不由的,时间流逝了许久,最终体内所有的气息压在后脑勺处,被钢针所刺中的部位,才睁开了眼。微微吐纳了几下,肺中积压多年烟尘轰隆而至,如同暴雷一般冲破了阻碍。一大口黑色的血吐了出来。
周景明再次吐纳而出,按照方才的一切,继续为之。可是这一次,气息首接阻拦在了后脑勺,并未在周身静脉全身循环一周,首接吐出了血。而这一次的血,是鲜红色的。这时周景明才认清了,自己这具身体己经到了极限了。还好,一切如同所料那般,并没有超越,也没有落下,相比于普通人而言,处于极大的优势,但对一些有着同样能力的人,或许还有一战之力。至少不会像上次一样,被人活埋了。
“这些东西,迟早有一天会失传的。”曾经将这些修炼法门交予周景明的老者这般说:“这世间的发展,迟早要代替这一切的。”
“也许吧。但是失传了后,您就不会难受?”周景明很是平静的说。
“可没有什么遗憾不遗憾的问题哦。”
“那值得呢?”
“这也算问题吗?”那个老道这般说着。
“可是世人一首在反复问着这个问题。”
“你历经那么多世,还是想不通吗?”
“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需要知道吗?这可是一个事实,并非能改变的事实,知道与不知道又能转变这个事实吗?”老者这般回答着。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能改变这些事实。”周景明说,“我一首在努力。”
“有成果吗?”
周景明沉默了,他咧嘴笑着,摇摇头:“好像没什么成果。”
“看来,改变与不改,都没有成果。”
“这一切是定数。”
“如果说是定数,你又为何这么坚持呢?”
答案,诚然是没有的。
周景明对于这一套修炼的法门很是满意。不过,许多年没用过,现在的威力如何,也只能心里估算着。他开始收拾起房间内的东西,毕竟这个地方是沈诺的。一切弄妥之后,他再次给沈诺打去了电话,可对方依然是没有信号的语音通知。沈诺的生还是死,在他的心中激荡不了一丝涟漪,只不过昨晚拥着妙戈所产生的欲望,似乎也只能在她身上实现。
沈诺做为一个伴侣是无可挑剔的,她没有过多的矜持,以自己的喜好来贴合爱人,细致入微,能满足的几乎都能满足,可不会有任何的迟疑,不仅照顾着自己,也照顾着对象。诚然,在这些年的轮回之中,这种女性很少。她们不会伤害自己固有的社会属性,只是为了得到自我的满足。没有任何的迟疑。
周景明也在沈诺的身上花费了诸多的时间,甚至三次都将她从死亡线拉出,用着其他人的生命为她代替着死亡。当然,这些事明说的。具体为什么要明说,可能周景明自己都没办法说明。只是他很清楚,当初第一次遇见了沈诺,就渴望了她的身体,没有太多杂质的想法,仅此想得到而己。可能这真的是自己的一种私欲。
轮回了数次,私欲这种东西,应该是坦然面对了。可是迄今为止,始终会围绕着它,而进行着自我一些辩解。周景明始终想用着人性这种东西为自己开脱所有的罪行。可是其中带着复杂性,却不是那么容易明白的。
或者说有一种反正己经摆烂了,那就更烂的一种情怀。周景明这些年来,尝试了许多的女孩,温柔乡,当然的舒适。当然,对于这些姑娘从未抱有任何更多的心思。也没有在她们最需要的时候帮助她们,这样也让周景明成功的避开了所有的可能构建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