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日内瓦湖东岸的废弃船坞。
林羽蹲在潮湿的木箱后，夜视镜里映出对岸巡逻的武装分子。他们穿着黑色作战服，腰间别着短频通讯器，步伐整齐得像是受过专业军事训练。
"六个人，两分钟一趟。"耳麦里，陈默的声音压得极低，"红外热成像显示，船坞地下有热源反应，至少二十人。"
林羽没回应，目光锁定在湖面。月光下，湖水泛着诡异的暗蓝色，像是被某种化学物质污染。他伸手探入水中，指尖立刻传来刺痛感——不是低温导致的麻木，而是某种腐蚀性刺激。
"水质检测报告出来了。"技术员小张的声音在通讯频道响起，"pH值异常，含有高浓度苯丙胺衍生物，还有……某种未登记的神经抑制剂。"
林羽眼神一沉。苯丙胺是合成冰毒的主要成分，而神经抑制剂……通常用于控制实验对象的意识。
"霍夫曼临死前提到的‘湖底电缆’，找到了吗？"
"还在扫描，但声呐显示湖床下有大型金属结构，形状……像某种网状分布。"
林羽的呼吸微微凝滞。网状结构？如果是电缆，为什么要铺设成网？除非……。
"不是电缆。"他低声道，"是电极。"
同一时刻，苏黎世市中心的一家私人银行。
吴世勋推了推金丝眼镜，微笑着将一张黑色磁卡递给柜台后的经理。
"七号账户，全额提取。"
经理接过卡片，指尖在触控屏上快速滑动，随即脸色微变："先生，这个账户的资产己被冻结，国际刑警标记为‘高危洗钱嫌疑’。"
吴世勋的笑容不变，只是轻轻敲了敲柜台。
下一秒，经理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电脑屏幕突然跳出一段实时监控画面，显示他八岁的女儿正坐在学校的教室里，而画面角落，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吴世勋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们可以重新讨论账户解冻的问题了吗？"
十分钟后，吴世勋拎着两个钛合金手提箱走出银行。街角的阴影里，一个穿风衣的男人缓步跟上。
"钱拿到了？"
"嗯。"吴世勋没回头，"Site-7的工程进度？"
"百分之八十。"风衣男的声音沙哑，"但霍夫曼死了，密钥系统可能会受影响。"
吴世勋冷笑："他女儿还在我们手里，脑电波比密码更可靠。"
凌晨西点二十，林羽潜入湖中。
水下能见度极低，探照灯的光束被悬浮的蓝色微粒折射，形成诡异的迷雾。他沿着湖床摸索，很快触碰到金属网格——冰冷的触感，表面布满细小的凸起，像是某种传感器。
"找到了。"林羽低声道，"确实是电极阵列，覆盖范围至少五百平方米。"
"这他妈是……"陈默的声音透着震惊，"他们在用湖水当导体？"
林羽没回答，继续向前游动。突然，他的指尖触碰到一块异常光滑的金属板，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Σ-7：神经同步实验场"
——这是"新世界"组织的标记。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刺耳的电流杂音，紧接着是技术员小张急促的警告："林队！湖面有动静！"
林羽猛地抬头，透过浑浊的湖水，他看到水面之上——一艘快艇正以极快的速度驶向湖心，船尾拖曳着某种黑色装置，像是一台巨大的脉冲发生器。
"他们要激活电极！"林羽立刻调转方向，"阻止那艘船！"
快艇上的男人按下开关的瞬间，整个日内瓦湖的水面骤然沸腾。
林羽在水下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电流冲击，全身肌肉瞬间痉挛。探照灯爆裂，黑暗笼罩了一切。但更可怕的是——他的大脑突然涌入无数破碎的画面：
一个女孩被绑在金属椅上，头上贴满电极片……。
七座地下工厂的生产线同时启动，蓝色晶体被封装进注射器……。
吴世勋站在某个控制台前，微笑着按下红色按钮……。
"神经同步……"林羽在窒息般的痛苦中猛然醒悟，"他们在用活人做信号中转！"
湖面炸开巨大的水花，快艇上的装置释放出最后一波脉冲，随即自毁。林羽挣扎着浮出水面，咳出带着血腥味的湖水。岸上，陈默己经带人包围了现场，但快艇上的男人早己消失无踪。
"他跑了。"陈默咬牙，"但我们在船上找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部卫星电话，屏幕上显示一条未发送的加密信息：
"Σ-7测试成功，全球神经网路己同步，准备进入最终阶段。"
林羽的血液瞬间冰冷。
最终阶段？什么最终阶段？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跳出：
"想知道霍夫曼的女儿在哪吗？Site-7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