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内气氛凝滞如冰,时言夏手中银针泛着血光,映得沈连初面无血色。冷承深的剑尖微微颤抖,他从未想过,这个被视作草包的沈家弃女,竟能在绝境中反制。
“你敢!”沈连初尖叫着挣扎,发簪在时言夏掌心划出一道血痕,“父亲不会放过你!冷郎,快杀了她!”
冷承深眼神阴鸷,长剑却迟迟未动。他瞥见战景凛虽倚剑半跪,周身蛊纹却诡异地流转起来——方才时言夏的血似乎在与蛊毒产生某种共鸣。就在僵持之际,阁楼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战家军听令!包围阁楼,叛贼一个不留!”
熟悉的嗓音让冷承深脸色骤变。时言夏循声望去,只见战府大门方向,一位银甲将军正挥剑劈开杀手防线。那人面容与战景凛有七分相似,却更显凌厉。
“二哥!”战景凛艰难抬头,嘴角溢出黑血,“来得正好......”
战家二公子战景霄翻身下马,长剑首取冷承深:“通敌叛国之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寒光闪过,冷承深仓促抵挡,竟被逼得连连后退。沈连初见势不妙,猛地推开时言夏想逃,却被她反手扣住命门。
“想走?”时言夏冷笑,银针抵住沈连初心脏,“你的蛊毒还没解呢。”她转头望向战景凛,只见他脖颈的蛊纹竟开始消退,“战景凛,你的毒......”
“是你的血。”战景凛咳嗽着撑起身,眼底泛起异样的光亮,“与蛊虫产生了血契。”他伸手召来一名影卫,“取南疆巫女留下的蛊虫图谱。”
图谱展开的瞬间,众人倒吸冷气。上面赫然画着一种罕见的“共生蛊”——需以施蛊者与宿主的双生血为引,一旦血契达成,施蛊者与宿主性命相连。沈连初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跌坐在地:“不可能......这蛊明明是要让你死!”
“所以你漏算了。”战景凛转动轮椅逼近,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时言夏的血,恰恰是破解共生蛊的关键。”他抬手扣住沈连初手腕,银针飞速刺入她几处大穴,“从现在起,你的命,捏在我们手里。”
冷承深见势不妙,虚晃一剑想突围,却被战景霄一剑刺穿肩胛。他跪倒在地,恶狠狠地盯着时言夏:“你以为赢了?南疆巫女的人己经潜入京城......”话未说完,战景凛的银针己封住他哑穴。
“带下去严加审讯。”战景霄下令,目光转向时言夏,“弟妹倒是让我意外。”他递来一块绣着战家家徽的绢帕,“先包扎伤口吧。”
时言夏接过帕子,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锁骨处的蛊纹却己化作淡紫色的藤蔓状印记。战景凛伸手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嫁衣传来:“暂时安全了,但蛊毒尚未根除。”他凑近她耳畔,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不过,我们的交易,才刚刚开始。”
晨光穿透阁楼破损的窗棂,将满地狼藉镀上一层血色。时言夏望着被押走的沈连初和冷承深,握紧了手中的银针。这场血契,究竟是救赎,还是更深的桎梏?而南疆巫女的阴谋,显然还未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