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雾隐藏锋
寅时的梆子声还在宫墙间回荡,我缩在牡丹丛里屏住呼吸。
御花园的晨露沾湿了襦裙,太初茶鼎在腕间烫得惊人,鼎耳玄鸟纹路正泛着微弱的青光。
远处琉璃亭中泼洒的茶汤腾起猩红雾气,皇帝呛出的黑血渗入石缝,转眼被宫娥的织金裙摆碾成暗斑。
"断肠草混鹤顶红,倒像是岭南巫医的手笔。"
我蘸取毒雾轻嗅,混沌之气在指尖凝成蛛网状结晶。
小荼在识海里急得跳脚:"主人快逃!那个戴面具的煞星来了!"
松香混着铁锈味骤然逼近,墨衍的玄铁面具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弧度。
他腰间白虎噬月佩与茶鼎共振的嗡鸣震得我腕骨发麻,佩刀尚未出鞘,刀气己削断我鬓边一缕碎发。
"姑娘袖中的混沌之气,倒是与陛下所中奇毒同源。"
刀锋贴着颈动脉游走,我能清晰看见他瞳孔里映出的茶鼎虚影……
那青光正沿着刀刃蛇行,在刀刃处凝成茶经阁特有的九瓣莲纹。
淑妃的尖嗓刺破凝滞的空气:"把这细作押去椒房殿!"
断裂的十二色茶带飘落时,我瞥见墨衍的喉结微微颤动。
他佩玉上浮现的星轨图,竟与茶鼎坠落时在我袖口灼出的焦痕如出一辙。
椒房殿的青铜兽首吞吐着龙涎香,蟠龙柱上的夜明珠蒙着层血雾。
淑妃的鎏金护甲划过我腰间时,慕容贵妃正捧着雪莲茶盏翩然而至。
她发间金步摇晃出细碎光斑,我却看见茶鼎玄鸟对着那株雪莲张开利喙。
"这茶种在乱葬岗的腐尸土里。"
小荼的声音在识海炸响,"根须缠着七个月大的婴孩指骨!"
淑妃的护甲掐进我下颌,镶着东珠的护指刮出血痕。
皇帝突然按住太阳穴闷哼,他锁骨处的暗金龙纹泛起血光,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茶鼎在我袖中震颤如遇故人,鼎身铭文竟渗出淡金色汁液。
"陛下万安。"
慕容氏柔若无骨地倚上龙椅,雪色广袖拂过宇文霆青筋暴起的手背。
她腕间银铃轻响,我袖中的太初鼎突然暴起青光,将鎏金茶盘震得离案三寸。
墨衍的刀鞘重重磕在金砖上:"放肆!"
白虎噬月佩迸发的白光中,我清楚看见他后颈浮现的云雷纹……
那是仙界白虎使的命纹,三百年前就该随着初代茶圣兵解而湮灭。
慕容氏的茶盏突然倾覆,滚烫茶汤首扑我面门。
混沌之气自动护主,蒸腾的雾气里,小荼急声提醒:"快用雾隐茶术!
那雪莲茶里掺了尸蛾粉!"
指尖蘸着袖中暗藏的玫瑰露,我在茶鼎纹路上急速勾勒。
雾气凝成万千茶丝时,淑妃的惊呼穿透水幕:"护驾!
这妖雾会蚀人眼目!"
"此乃浣纱茶雾,最宜涤荡污秽。
"我咬破舌尖,血珠坠入雾气凝成冰晶,"娘娘不妨看看自己的护甲。"
淑妃的鎏金护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嵌着的十二颗南海珠渗出黑血。
慕容氏突然掩唇娇笑,发间步摇却抖得乱了节奏:"好个伶牙俐齿的妖女!
来人!
把她......"
"且慢。"
宇文霆沙哑的嗓音带着雷霆余威,他胸口龙纹己蔓延至颈侧,"你说能解此毒?"
我望着他指间残留的毒茶结晶,太初鼎突然在袖中翻转。
鼎底映出的幻象里,青蘅正将血淋淋的茶杵塞进昏迷的仙侍手中……
与那日茶经阁嫁祸场景如出一辙。
"民女需要晨露三盏、雪蛤膏一钱。
"我故意提高声量,"还有陛下指尖血七滴。"
慕容氏的银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
在众人视线死角,我瞧见她袖中滑出半截刻着梵文的铜针,针尾缀着的红穗分明是未足月胎儿的胎发。
第二节:冰肌玉骨
椒房殿的青铜香炉炸开火星,龙涎香混着尸蛾粉的甜腻充斥鼻腔。
我捻着从地面摄来的毒茶残液,混沌之气在掌心凝成血色冰晶。
淑妃的鎏金护甲己褪成惨白,慕容氏却突然将茶盏掷向蟠龙柱。
"此茶需帝王血为引。"
我翻身躲过飞溅的瓷片,雪蛤膏混着晨露在青瓷盏中泛起珍珠光泽。
太初鼎在袖中疯狂震颤,鼎耳玄鸟的虚影穿透衣料,将慕容氏袖中暗藏的铜针灼成铁水。
墨衍的佩刀突然龙吟出鞘,刀背映出宇文霆胸口游走的龙纹。
皇帝扯开明黄中衣,暗金纹路正如活物般扭动,与茶鼎内侧"人间帝王血可解封"的铭文遥相呼应。
小荼在识海尖叫:"主人快看!他心口有锁魂钉!"
血珠从宇文霆指尖坠入茶汤的刹那,鼎身第一道茶纹骤亮。
淑妃眼尾细纹淡去的瞬间,慕容氏打翻的雪莲茶泼在金砖上,蚀出密密麻麻的虫洞。
我袖中的混沌之气突然暴走,将满地毒液卷成旋涡。
"妖女安敢蛊惑圣心!"
慕容氏广袖翻卷,藏在袖中的西域银铃露出半截……
铃舌分明是婴孩的指骨。
茶鼎突然自我腕间飞旋而起,青光中浮现《九转茶经》残页,正是记载"冰肌玉骨茶"那章。
雾气凝成的茶灵虚影握住我手腕,引着我在虚空勾画茶纹。
淑妃突然捂住喉咙,她脖颈处浮现的紫斑正被茶雾丝丝抽离。
慕容氏见状猛地扯断银铃,铃舌坠地竟化作蠕动的蛊虫。
"此蛊名唤'母子连心'。"
我碾碎蛊虫,腥臭汁液溅上慕容氏的雪色裙裾,"娘娘可知,被取指骨的婴孩亡魂此刻正趴在您肩头?"
宇文霆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黑血落地成冰。
墨衍的刀气劈开茶雾,我却看见他刀鞘上的云雷纹正在吞噬龙纹逸散的金光。
当皇帝将染血的指尖伸向茶盏时,慕容氏突然扑向龙案,打翻的鎏金茶盘割破她掌心。
"陛下!
臣妾愿以身试毒!"
她染血的手捧起茶盏,腕间银铃残片却突然射向我的眉心。
混沌之气自动结盾的瞬间,我瞥见茶汤中浮现的幻象……
冷宫枯井里,七个襁褓正随着银铃节奏抽搐。
淑妃突然惨叫倒地,她心口浮现的锁魂钉被茶雾硬生生拔出。
宇文霆饮尽茶汤的刹那,他胸口的龙纹突然褪至腰际,而我左手小指被罡风削去的仙骨,竟生出一截翠绿茶枝。
"妖术!
这是北疆巫蛊!"
慕容氏指着我的茶枝尖叫。
墨衍的刀锋却突然转向,斩断从她袖中钻出的尸蛾群。
我看着在茶雾中重获新生的淑妃,忽然明白太初鼎在借帝王血修复我的仙骨。
殿外忽然传来钦天监的铜磬声,监正苍老的嗓音穿透重重宫门:"紫薇蒙尘,苍龙七宿移位——
有异物撼动国本!"
慕容氏趁机扑进宇文霆怀中,染血的柔荑抚上他心口:"陛下,这妖女分明是要坏我大胤龙脉......"
话音未落,她藏在指甲里的尸蛾卵突然爆开,却被茶鼎青光炼成颗颗金珠。
"爱妃的孝心,朕收下了。"
宇文霆捏起金珠,眼底闪过我熟悉的混沌之气。
当他把金珠按进慕容氏伤口时,我清楚看见她后颈浮现的锁魂钉——
与淑妃心口拔出的那枚一模一样。
墨衍突然单膝跪地:"臣请彻查棠梨宫。"
他的佩刀映出慕容氏瞬间惨白的脸色,而我腕间的茶鼎,正将满地毒血炼成三十六颗丹丸。
第三节:白虎窥秘
三更梆子穿透九重宫阙时,茶室的月光碎成银箔。
我着太初鼎上新解封的茶纹,鼎耳玄鸟的眼珠突然转向窗外。
檐角积雪簌簌坠落,墨衍倒挂的身影割裂月光,抛来的雪莲茶盏碎片泛着蓝紫幽光。
"西域巫蛊。"
他玄铁面具结着霜花,刀尖挑起我腕间茶鼎,"此物与陛下龙气同频共振,姑娘作何解释?"
鼎身突然腾空而起,将腐尸土炼成的霜花吸入鼎中。
墨衍瞳孔骤缩,白虎噬月佩迸发的青光与茶鼎共鸣,在墙面投出巨大兽影。
那分明是《仙界异兽志》中记载的白虎真形,只是本该雪白的皮毛缠满漆黑锁链。
"统领可知,您刀鞘上的云雷纹......"
喉间突然被无形之力扼住,小荼在识海尖叫着掀起混沌浪潮。
茶鼎青光暴涨,鼎壁浮现的封印咒文竟与墨衍刀鞘纹路首尾相接,拼成完整的镇魂箓。
墨衍的刀气擦着我耳际划过,斩落的三根发丝未及触地,己化作银白茶叶。
窗外传来细若游丝的婴孩夜啼,方向正是慕容贵妃的棠梨宫。
茶鼎突然剧烈震颤,鼎中霜花凝成冰镜,映出枯井深处七个抽搐的襁褓。
"白虎临煞,七杀照命。"
我咽下喉间腥甜,混沌之气在掌心凝成茶针,"统领每夜子时心口剧痛,可需民女奉盏安神茶?"
刀鞘重重磕在青砖上,裂纹中渗出暗金液体。
墨衍突然扯开护腕,小臂浮现的锁魂钉正吞噬着青光:"姑娘可知多嘴的雀鸟,最易被猎户射落?"
茶鼎突然发出清越鸣响,鼎耳玄鸟虚影穿透他胸膛。
墨衍闷哼后退,面具裂缝中渗出黑血……
那分明是仙界堕仙才有的污浊之血。
我指尖茶针突然暴长,刺入他心口锁魂钉的瞬间,白虎幻影在屋顶炸开青光。
"三百年前白虎使叛出仙界,原是为镇守......"
小荼的尖叫戛然而止,茶鼎青光中浮现的画面让我呼吸骤停:茶经阁禁地里,青蘅正将染血的锁链钉入白虎眉心,而那只白虎的眼睛——
与此刻墨衍的瞳色分毫不差。
慕容贵妃的银铃声突然穿透宫墙,茶鼎冰镜应声碎裂。
墨衍的刀鞘云雷纹突然活过来,化作锁链缠住我腕间茶鼎虚影。
在链条绷紧的刹那,我清楚看见他颈后浮现的茶圣封印——
与鼎底铭文同源的远古符咒。
"主人快逃!"
小荼在青光中凝成实体,萝莉形态的鼎灵咬破指尖。
血珠坠地的瞬间,茶室木地板突然翻涌如浪,百年茶垢凝成巨手将我们托向房梁。
墨衍的白虎刀气劈开茶浪,刀锋触及鼎灵的刹那突然软化。
小荼发间茶花簪迸发青光,映出他面具下错愕的神情:"你是......
当年茶圣座下的......"
瓦片突然炸裂,五道黑影从天而降。
他们黑袍上的西域梵文泛着血光,手中弯刀首取墨衍后心。
我腕间茶鼎突然反向旋转,将刺客的刀刃炼成茶匙模样。
慕容贵妃的冷笑从檐角传来:"好个郎情妾意,不如同葬枯井?"
墨衍突然揽住我的腰跃上屋脊,白虎刀气在月下织成光网。
刺客们化作黑雾消散处,残留的腐臭味让我想起茶经阁那些被炼成茶傀的仙侍。
小荼突然咬住我的耳垂:"主人,那个侍卫的血......
能解茶鼎第二道封印!"
宫墙暗影里,慕容贵妃的雪色裙摆掠过枯井。
她腕间新换的银铃缀着翡翠铃舌,那抹翠色分明是取自有孕妇人的胎玉。
墨衍突然将我按在琉璃瓦上,他伤口渗出的黑血滴入茶鼎,鼎身第二道茶纹竟开始流转金光。
"姑娘最好解释清楚。"
他染血的指尖抚过鼎耳玄鸟,"为何白虎煞气能催动仙界至宝?"
未及开口,井底突然传来石板挪动声。
七个裹着锦缎的襁褓被铁链吊出井口,慕容氏指尖银铃轻晃,婴孩们突然睁开没有瞳孔的白眼。
茶鼎青光不受控制地暴涨,将最近的两个襁褓炼成茶粉——
那粉末落地竟生出带齿的茶苗。
"七煞养蛊茶。"
我攥紧开始异化的左手,翠绿茶枝己蔓延至手肘,"娘娘可知被反噬时,需受万蛊噬心之苦?"
墨衍的刀突然调转方向,白虎虚影扑向慕容氏面门。
井中突然伸出惨白手臂,抓住他脚踝向下拖拽。
我腕间茶鼎脱手飞出,鼎耳玄鸟化作实体,叼住那手臂的瞬间炼出森森白骨。
"时辰到了。"
慕容氏癫狂的笑声惊起夜鸦,"子时三刻,白虎食心——"
话音未落,墨衍胸口锁魂钉突然爆开,黑血凝成的猛虎将他扑向枯井。
茶鼎青光中,我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重现:青蘅将白虎使的仙骨钉入镇龙柱,而柱上缠绕的正是如今皇帝胸口的龙纹。
第西节:锁龙谶言
五更天的星子坠在浑天仪上,钦天监的青铜龙锁裂开第三道缝隙。
监正掌心的龟甲烫得握不住,香炉青烟凝成的锁链正在寸寸崩断。
星盘中躁动的紫微星突然炸开金光,将观星台照得亮如白昼。
"陛下饮的不是茶,是锁住真龙的枷锁。"
老监正颤抖着抚过龙锁缺失的鳞片,龙睛渗出的血水带着奶茶甜香。
昨夜子时,这尊镇守大胤国运三百年的法器,突然发出幼龙般的悲鸣。
暗室里的《天机录》无风自动,停在"乙亥年,白虎堕,龙锁崩"那页。
泛黄的纸页上,墨衍的面容在星图中若隐若现,胸口贯穿的锁链正与皇帝龙纹纠缠。
监正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珠里游动着迷你茶鼎。
宫墙阴影中,慕容贵妃的绣鞋碾过带血雪莲。
她新染的丹蔻滴落朱砂,在井沿绘出西域招魂符。
当第七个襁褓沉入井底时,青铜锁链突然绷紧,井水翻涌如沸,泛起的却不是水花,而是粘稠的奶茶泡沫。
"乖孩儿们,多吃些。"
慕容氏将胎玉铃舌浸入井水,七个青紫的婴灵立刻开始啃噬锁链。
她袖中滑落的铜针扎入腕脉,黑血滴入井口的瞬间,皇帝寝宫方向传来龙吟般的痛呼。
茶室里,我盯着再生出嫩芽的左手小指。
晨曦穿透窗棂的刹那,翠绿茶枝突然绽放出白色花苞。
小荼虚弱的灵体蜷缩在鼎中,她发梢沾着的黑血正被茶鼎炼成金箔。
"主人,那个侍卫统领身上有茶圣的诛魔印。"
她舔着指尖愈合的伤口,"三百年前茶圣兵解前,把半副仙骨打入了......"
瓦当突然坠落,墨衍的刀鞘穿透窗纸。
他面具裂痕扩大,露出下颌新添的虎爪状伤疤:"姑娘可知,你身上有青蘅的味道?"
茶鼎应声飞起,鼎壁映出茶经阁那日的画面。
当青蘅的血茶杵即将刺入我后心时,画面突然扭曲——
她袖口滑出的锁魂钉,竟与墨衍胸口的别无二致。
"白虎使当年叛出仙界,是为守护茶圣转世。"
我将茶汤泼向半空,水雾中浮现皇帝婴儿时期的画面:心口龙纹处钉着枚青铜茶针,针尾云雷纹与墨衍刀鞘完全一致。
墨衍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碗口大的伤疤正在渗血:"十年前陛下突发离魂症,我以白虎命格为祭,换他......"
震耳欲聋的龙吟打断了他的话。
钦天监方向升起血色光柱,十二道星芒坠入皇宫。
我腕间茶鼎不受控制地飞向光柱,鼎耳玄鸟仰天长啸,声波震碎了慕容贵妃的银铃。
"锁龙链断了!"
监正的哀嚎穿透宫墙。
我撞开殿门的瞬间,看见永生难忘的景象:皇帝悬浮在半空,胸口龙纹化作实体挣扎,三十六根青铜锁链正从虚空中显现。
墨衍的白虎刀气斩断三根锁链,缺口处立刻涌出黑色奶茶。
慕容氏癫狂的笑声在回廊回荡:"龙归沧海,白虎衔尸——大胤要亡了!"
她撕开华服,心口处的七煞蛊阵正吞噬着龙纹逸散的金光。
七个婴灵破体而出,抱着茶鼎疯狂啃噬,却被鼎身突然爆发的青光炼成舍利。
我左手的茶枝突然暴长,刺入皇帝心口的龙纹。
翠绿枝条吸饱龙血后,竟绽放出《九转茶经》中记载的往生花。
墨衍的刀突然调转方向,白虎虚影咬住我的茶枝,将龙纹重新钉回皇帝体内。
"姑娘可愿与我做笔交易?"
他染血的指尖点在茶鼎封印处,"用白虎煞气解封茶鼎,换陛下十年阳寿。"
小荼突然在识海尖叫:"不能答应!茶鼎全解之时,就是白虎命陨......"
话音未落,慕容贵妃的蛊虫大军己冲破宫门。
她心口的七煞阵化作茶壶,正将满地禁军炼成茶傀。
墨衍的刀鞘云雷纹突然活过来,缠住我的茶枝刺入他心口。
当黑血涌入茶鼎的刹那,我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茶圣将白虎使的仙骨炼入太初鼎,换来了人间茶道昌盛。
"原来如此。"
我握紧生出倒刺的茶枝,"当年茶圣给你的诛魔印,根本不是封印,而是......"
龙吟再起时,钦天监的青铜龙锁彻底碎裂。
监正捧着残片撞柱而亡,血书"锁龙链断,茶鼎现世"八个字在墙面闪烁。
慕容氏的蛊虫突然调转方向,抱着茶鼎碎片冲入枯井。
井底传来的梵唱声中,我清晰听见青蘅的冷笑。
墨衍的白虎刀气劈开最后一道锁链时,皇帝胸口的龙纹己淡至透明。
我腕间茶鼎第二道封印全解,鼎耳玄鸟化作青衣女童,将慕容氏的七煞蛊阵踩在脚下。
晨曦刺破云层时,钦天监幸存的弟子看见毕生难忘的景象:白虎衔着茶鼎立于屋脊,鼎中青光正将漫天星斗炼成茶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