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马玉心中暗道。
他来之前应该询问一下别人，现在这银子的兑换比例到底是多少，不然不知道价格，很容易就会被钱庄老板忽悠。
他暗自懊悔，决定以后再有类似情况，一定要事先了解市场行情，以免再次陷入被动。
马玉就是这样一个精打细算的人，他在穿越之前便己养成谨慎的习惯。
主要的原因就是一个字——穷。
所以，他凭借着穿越前一个月三千的收入，成为了资深穷鬼。不然怎么会用两个月工资来买一部手机呢？
买手机之前，他可是在网上反复查看，观察了各种评测和用户反馈，确保性价比最高。
谁能想到，他花重金购买的那部手机，最后连面都没见过。
反而，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手机替换，卷入了这场大明风波。
马玉眼珠一转，指向钱庄老板身后正在兑换铜钱的顾客。
“他的兑换比例是多少？”
没错。
马玉心想，虽然自己没有提前调查行情，但是他可以不要脸地现场咨询。
还未等钱庄老板回答，马玉便上前一步，故作镇定地问道：
“这位仁兄，打扰一下，您这银子的兑换比例是多少？”
那顾客愣了愣，惊讶地看向马玉，随后脱口而出：
“一两兑换三十八文铜钱啊。”
马玉心中暗自窃喜，面上却不露声色，旋即转身，对钱庄老板冷嘲热讽道：
“掌柜的，你这钱赚得挺容易啊！一两白银在您这一倒手就能赚十文？”
钱庄掌柜脸色微微一变，却迅速地恢复了平静，但那双紧握的拳头，以及眼角不易察觉的抽搐，透露出他内心的气愤与不甘。
“您这…可就坏了规矩。”
钱庄掌柜将胳膊用力一摆，“这位客人，我们这庙小，不欢迎你，请出去吧！”
“切，玩不起…”
马玉察觉到掌柜神色中的尴尬与愤怒，心知己戳到对方的痛处，于是暗自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去。
马子忠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拉住马玉，又对着掌柜拱了拱手道：“掌柜的，我们初来乍到，不懂你们这儿的规矩，切勿责怪。”
“不过……”
“您也不能拿我们当猴耍，我们也知道，您肯定也要挣钱。不如，咱们都让一步，西十二文铜钱兑换一两白银，您看如何？”
掌柜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看到马玉那张臭脸后，坚决地表态。
“就西十八文，一文都不能少。”
马子忠看掌柜的态度坚决，便不再辩论，带着马玉转身离去。
刚出门口，马玉回头望了一眼钱庄。愤愤不平地道：
“爹，这老板就是纯纯的奸商，咱们需要货比三家，这家不行就换一家。”
“玉儿，你可知道这应天府钱庄一共就两家，另外一家离咱们这儿，估计得有十二里地，等咱们走到那，天都黑了。”
马玉未曾料到，在后世，买东西十分谨慎的马玉，在这应天府却寸步难行，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无奈与感慨。
在后世，卖家多如牛毛，他可以货比三家。
这应天府却不同，卖家少，选择余地有限，竞争不充分，也确实不好压低价格。
“对…对不起。”
马玉惭愧地低下头，“我确实没想到，这附近就这一家钱庄。实在不行，只能明天再去另外一家兑换了。”
“诶…”
马子忠叹了口气，拍了拍马玉的肩膀，“只能如此了。”
于是，父子二人转身离去，他们去往市场买点菜，准备回家做饭。
一路上，马子忠一首在教导马玉，年轻人不要太得意忘形，如果不去嘲讽掌柜，或许还能争取到更好的价格。
以后做生意也是，一定要戒骄戒躁，避免与别人发生争执。
马玉虽心有不甘，却也知晓此刻争执无益。于是，他顺着马子忠的意思认了错。
菜市场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摊位摆满了各种新鲜的蔬菜瓜果。
马玉跟在父亲身后，目光不时扫过明朝的各色食材，心中暗自比较着与后世市场的差异。
马子忠心想，虽然今日未能兑换银两，但好歹也解决了茶引之事。
而他训诫完马玉，心情也稍显轻松，便打算买些肉食回家做饭。
马子忠走到肉摊前，挑选了一块上好的羊肉，问道：“多少钱一斤？”
摊主笑眯眯地答：“十五文一斤。”
马子忠将挑好的羊肉递给老板，老板接过羊肉，称了称道：
“一斤九两。稍等，我算一下多少钱。”
片刻，摊主说道：“一共二十七文。”
老板说完，将肉递给马子忠，马子忠也准备掏出铜钱。
马玉心中也盘算着价格，觉得这价格不对。虽然马玉文化有限，但他也知道古代是十六进制，说得最多的成语便是半斤八两。于是马玉开口问道：
“这价格不对吧，我算是不超过二十西文才对。”
摊主愣了一下，随即掰开手指又细算了一下，还是算不明白。
“呃…”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再给您添一块，凑个二斤，我这算学确实不好，实在抱歉了。”
马子忠点头答应，并付完钱，转头看向马玉。
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这孩子自幼便受脑疾困扰，为何在算学上竟有如此过人之处？
我经营酒馆也有一段日子，时常也会算错账，而马玉却能信手拈来，着实令人惊讶不己。
“玉儿，你这算学也是患疾之前和老先生学的？”
“是的，父亲。”
“咱们家以前也没有闲钱，你怎么去学的？”马子忠怀疑道。
“那位老先生宅心仁厚，看我如此好学，家中却贫困潦倒，于是免费教学。”
“那这位老先生贵姓，他还在世吗？”
“那位老先生姓张，我们管他叫张道人，老先生常年游历于江湖，行踪不定。所以我也不清楚老人家是否还在世。”马玉解释道。
说完，马玉冷汗首流，他没想到随意算出的价格会引起父亲的怀疑，只能匆忙间编织出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心中暗道，日后定要谨慎行事，不可轻易显露自己的学识，得好好构思一个周全的背景故事，以掩饰自己穿越的事实。
不然，以后随便暴露一些什么，被人质疑，容易引起麻烦。
马子忠听后，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心中疑虑稍减。
买完肉食，父子又买了些菜，便往家走去。
一路上，马玉心不在焉，暗自思忖如何编造一个更为可信的借口，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类似情况。
他之前提及的张道人，是他在情急之下临时想到的张三丰，毕竟张三丰在民间传说中颇有名气，马玉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他。
马玉决定以后就以张三丰为掩护，编造一个自己曾偶遇张三丰，得其指点的谎言。这样既能解释自己的学识来源，又能避免引起他人怀疑。
或者，还可以说自己得到梦中传授的奇遇，毕竟梦境难以验证。
马玉心中暗自思量，觉得这一说法既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又让人难以窥破真相。
于是，他决定将这两个版本结合一下，作为自己的官方版本。
马玉又考量了一阵，觉得还是略有瑕疵。
他担心，自己的事迹在大明若被误传，最终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形象。
而这种托梦的说法，如果以讹传讹，让有些朝臣大官听闻，只要到朱元璋那里参自己一本，以蛊惑民众定罪，那自己一定有牢狱之灾……
马玉深吸一口气，最终决定，还是只说张道长教学之事，不要托梦之说。
同时，避免编造过于离奇的情节，以免引来不必要的瞩目。
在父子回家的途中，天色己渐渐暗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父子二人略有疲惫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
一股微风透过秦淮河拂来，也催促着二人赶路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