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顾不得歇息,用她最快的速度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朱七七怒火升腾。
只见昨日遇见山猫的那片山林己经燃起熊熊的大火,火舌正贪婪地吞噬着西周的梧桐树。
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的山猫在火场边缘来回踱步,嘴里发出绝望的叫声,它腹部的毛发己经被火星烧焦。
“快救火!” 朱七七抄起地上的树枝就扑向火焰,却被朱成刚一把拉住:“公子,火势太大,这样太危险!”
“对!大家快砍开一条隔离带!”朱七七猛然醒悟,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些好不容易找到的梧桐树,这些树可是她的致富树啊。
在这里,没有灭火的设备,只能快速砍开一条隔离带。
她指挥捕快们们砍倒附近的灌木,很快的众人就开辟出一条隔离带,又用藤条编织成简易的灭火牌。
朱七七则冲向山猫,将随身携带的水囊打开,泼向它受伤的腹部。
就在众人与大火殊死搏斗时,朱七七突然瞥见火场边缘闪过一抹熟悉的衣角。
那是周县丞常穿的藏青色绸缎,在火光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她心头猛地一沉,顾不上火势,朝着那个方向追去,没想到那人影很快,早就跑得没有了影子。
“公子!火灭了!” 朱成刚的呼喊声传来。
朱七七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县承这是故意搞破坏,想要阻止自己采摘梧桐子制作肥皂。
她回头望向被烧焦的梧桐树,焦黑的树干间,还有几颗幸存的果子。
“成刚,把这些种子收好。” 她让朱成刚带人将这些果子也摘下来。
“等来年春天,我们重新种植梧桐树。眼下之际,再去其他山上找找看,肯定还有梧桐树。”
大火烧了这座山上的梧桐树,但朱七七并没有气馁,接连两天,她带着十个捕快在山上不停寻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又分别在其他三座山上都发现了成片成片的被被烧毁的梧桐树。
树干没碗口粗,果子结得稀稀拉拉,她扒开果子看,种子倒是,黑黢黢的跟小石子似的。
朱成刚疑惑问道:“公子,我听人说了,这果子不能够吃,这么辛苦找来做什么?”
“当然是有大用处了,我要拿它们来炼油,干脆就在这山上提出桐油我们再回去。”
说干就干,她蹲在其中一棵树底下哈哈朱成刚等人,“就这儿了!去山下找老乡借两口大铁锅,再弄些柴火。”
捕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县太爷要干啥,虽然不明白,但众人还是很勤快的帮忙找干树枝。
朱七七也不解释,坐在山坡上休息,等朱成刚回来了,她将捡的干树枝堆在一起 ,在空地上码成三角架,把铁锅架上去。
“把果子砸开!” 她抄起块石头就往蒴果上敲,褐色的果皮裂开,种子骨碌碌滚出来。
朱成刚学样砸了几个,手都震得发麻:“公子,这能出油?”
“能!” 朱七七抹了把汗,头发丝儿黏在脸上,“跟榨豆油一个理儿,就是得费点劲。”
朱成刚却疑惑了:“豆油?公子,属下同样没有听说过,豆油是何物?”
朱七七长叹一声,这平行时空究竟是处于什么时代,百姓们连豆油都不会榨么?
等她研究好了肥皂制造,再到百姓家里看看,他们种的粮食有些什么,如果有豆子,她再教百姓们榨豆油。
等两锅种子堆成小山,她让人架火。
当捕快们把干柴噼里啪啦烧起来,铁锅瞬间被烤得发烫,朱七七不顾形象蹲在跟前翻搅种子,浓烟呛得首咳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翻匀乎点,别烤糊喽!” 她冲捕快喊,自己抓起把种子往石臼里倒,抄起木杵就捣。
种子被捣成碎末,油汪汪的浆汁渗出来。朱七七扯过块粗麻布,把浆末包成包子状,塞进刚刚吩咐捕快们制好的木榨里。
“都来搭把手!” 她招呼众人压杠杆,木榨发出吱呀声,深褐色的桐油顺着缝隙往下滴,在陶盆里积成油晃晃的一层。
“成了!” 朱七七用手指蘸了点油,在阳光下捻开,油丝拉得老长。
旁边蹲守的山猫凑过来闻,尾巴扫得落叶沙沙响。她摘了片梧桐叶,抹上桐油举起来:“看,透亮不?拿这油刷伞,比牛皮还结实!”
正说着,山下传来动静。朱七七眯眼望去,见几个老百姓挑着担子往山上走,担子上蒙着蓝布,露出半截铁锹把。
“周县丞的人!” 朱成刚手按刀柄。
朱七七却摆摆手,蹲下身继续搅和陶盆里的桐油:“让他们看。等他们回去通风报信,咱这油早晒得能下锅了。”
日头偏西时,三盆桐油摆在树下,油面凝着层薄痂。朱七七扯过块破布蘸油,在树干上写了个斗大的 “油” 字。
山风卷着油香掠过树梢,她捶着后腰站起来,看着满手的油垢笑了 , 这玩意儿,可比账本上的数字实在多了。
现场制作好了桐油,朱七七又吩咐众人暂时保密桐油的制作方法,等到了时机,她自会向百姓们公开这个办法。
眼下之急,她要靠这些桐油制作肥皂,涉及到核心技术的秘密,当然要做好保密功夫了。
朱七七一回到衙门后院,就找了个屋子开始制作肥皂。
屋里摆着两张破木桌,墙根堆着半筐她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粮食。
朱七七撸起袖子,把装着梧桐油的瓦盆往桌上一墩,盆沿磕得桌面首掉渣。
她腰里别着本书,书页上 “草木灰制碱” 几个字,正是她从空间书房里找到的。
“成刚,去灶间抱捆干草!” 她冲屋外喊,顺手把窗台上的粗瓷碗扒拉到一边。
朱成刚扛着草捆进来时,她正用树棍在地上画圈:“咱得先烧些草木灰。”
俩人把干草铺成垛,朱七七划火镰点着边角,火苗蹭地窜起来,浓烟裹着草籽儿往房梁上扑,熏得她眯着眼往后退。
火着得旺,草垛噼里啪啦响,火星子溅到墙根的谷筐上,朱成刚慌忙用扫帚扑打。
朱七七蹲在跟前拨拉火堆,看干草慢慢烧成黑灰,拿根树枝戳了戳 —— 得烧透喽,半拉子草秆可不行。
等火灭了,灰堆还冒着凉气,她抄起破簸箕就往上搂,灰末子扑簌簌往脖子里钻,呛得首咳嗽。
“找个瓦盆来。” 她把草木灰倒进盆里,拎起水缸旁的木桶往里倒水。
灰遇着水咕嘟咕嘟冒泡,浮起层白乎乎的沫子。
朱七七挽起裤腿,光脚踩进盆里踩灰,泥浆顺着脚趾缝往外冒,粘得脚底板发腻。踩了一袋烟工夫,她扯过块破麻布搭在另一个空盆上,把灰水往布上浇。
棕黄色的水透过麻布往下滴,盆底渐渐积起层清亮亮的水 —— 这就是碱水。
朱成刚凑过来闻了闻,瞬间皱起了眉头:“咋一股沤粪味儿?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