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晨雾还未散尽,顾家门前己聚满官兵。顾西州蜷缩在书房角落,指甲深深抠进青砖,双目布满血丝。昨夜的业火幻象仍在眼前挥之不去,柳姨娘暴毙的惨状、账房先生突然七窍流血的模样,还有他最信任的幕僚当着众人面,将贪污受贿的账本摔在他脚边。
“顾大人,有人状告你勾结外敌、戕害命官!”领头的将军一脚踹开房门,寒光闪闪的长枪抵住他咽喉。顾西州想辩解,喉间却涌上大团黑血,那些被叶红渔压制多年的业障,此刻化作实质的锁链,正将他拖向更深的地狱。
城郊破庙内,叶红渔将最后一道护身符系在阿宁颈间。残破的生死簿在她手中无风自动,空白的纸页上缓缓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皆是这些年受顾西州迫害之人。判官笔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笔尖首指京城方向。
“母亲,那是什么声音?”阿宁抱紧怀中的布偶,稚嫩的声音带着恐惧。叶红渔顺着女儿的目光望去,只见天际翻滚着血红色的云层,云层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哀嚎。那是顾西州造下的杀孽,如今正循着因果线,向他索命。
顾家地牢深处,被顾西州囚禁多年的政敌遗孤突然睁开眼。他望着墙壁上浮现的叶红渔虚影,老泪纵横:“判官大人...您终于来了...”话音未落,地牢的铁门轰然倒塌,积压多年的怨气化作实质,朝着顾西州所在的方向席卷而去。
此时的顾西州被官兵押解着游街示众。百姓们捡起石块砸向他,唾沫星子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流下。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凄厉:“叶红渔!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我就算死,也要拉你...”话未说完,一道血红色的锁链从天而降,贯穿他的胸口。
叶红渔现身于云端,周身萦绕着血色光芒。她挥动判官笔,顾西州的魂魄被强行抽出。“顾西州,你可知罪?”她的声音如洪钟,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生死簿自动翻开,将顾西州一生的罪孽一一呈现。
“勾结外敌,妄图颠覆朝纲,判——”叶红渔笔尖落下,“永堕阿鼻地狱,受刀山火海之刑!”话音刚落,顾西州的魂魄被拖入血色漩涡。而他的肉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有人跪地叩拜,有人痛哭流涕。叶红渔望着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灰飞烟灭,心中却无半分波澜。她低头看向怀中的阿宁,轻声道:“走吧,我们该去新的地方了。”
破庙废墟中,叶红渔将残破的生死簿与判官笔埋入地下。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需要原谅他人的叶红渔,而是执掌因果的判官。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她牵着阿宁的手,走向新的人生。而顾西州的故事,终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警示——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京城的晨雾裹着血腥气弥漫街巷,顾家朱漆大门在官兵的冲撞下轰然倒地。顾西州蜷缩在书房暗格里,指甲深深抠进青砖缝隙,指尖渗出的血珠与墙面符咒的朱砂混作暗红。昨夜业火灼烧的幻象仍在眼前——柳姨娘脖颈缠绕着银簪自缢,七窍流出的黑血在地面蜿蜒成狰狞的鬼脸;账房先生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账本,瞳孔里倒映着他当年亲手将其幼子推进护城河的画面。
"顾大人,大理寺奉旨缉拿钦犯!"领头将军踹开暗格铁门,寒光闪烁的锁链应声甩出。顾西州想后退,后腰却撞上供桌,打翻的香炉里,他为求仕途顺遂埋下的婴孩骸骨散落一地。血腥味刺激着鼻腔,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黑血中竟夹杂着半截未消化的人指——正是三年前离奇失踪的工部侍郎。
城郊破庙内,叶红渔将最后一道镇魂符系在阿宁颈间。符纸刚触及女童肌肤,便化作流光渗入胎记。残破的生死簿在她膝头自动翻页,空白处浮现密密麻麻的朱字,每个名字旁都缀着锁链状的血纹。判官笔突然发出龙吟,笔杆缠绕的符文亮起刺目红光,笔尖首指京城方向,所过之处,地面裂开细小缝隙,隐约传来冤魂的啜泣。
"母亲,天空在流血!"阿宁抱紧布偶,颤抖着指向天际。叶红渔抬眸望去,只见血红色云层如潮水翻涌,云层深处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是被顾西州迫害致死的官员、被他送进敌营的细作、还有那些在炼药炉中化为灰烬的无辜孩童。怨气凝成的锁链自云层垂下,如同巨蟒般朝着顾府游移。
顾家地牢深处,铁栏杆突然渗出黑水。被囚禁十年的前御史大夫颤巍巍睁开浑浊的双眼,望着墙壁上浮现的叶红渔虚影,布满伤疤的手颤抖着举起:"判官大人...犬子的魂魄...还困在城西乱葬岗..."话音未落,地牢穹顶轰然坍塌,积压多年的怨气裹挟着锁链冲天而起,所到之处,砖瓦化作齑粉,守卫的官兵七窍流血倒地。
顾西州被押解游街时,京城百姓从西面八方涌来。腐臭的菜叶、石块如雨点般砸向囚车,他披头散发的模样与昔日风光的权臣判若两人。突然,囚车剧烈摇晃,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脚正在融化,皮肉如蜡般滴落,露出森森白骨。"叶红渔!你不得好死!"他嘶吼着挣扎,却被锁链勒住咽喉。
血色锁链从天而降的瞬间,叶红渔踏着业火虚影现身云端。她身着判官红袍,额间符文流转着万千冤魂的悲泣,手中生死簿展开时,整座京城陷入黑暗。"顾西州,你弑兄夺爵、戕害忠良、以活人炼药,可知罪?"她的声音震得云层炸开,顾西州的魂魄被强行抽出,化作半透明的虚影悬浮空中。
生死簿自动翻至最后一页,空白处骤然浮现血字判词。叶红渔挥动画笔,天地间响起惊雷:"永堕阿鼻地狱,受刀山火海、剜心剔骨、万虫噬身之刑,历经千劫不得轮回!"话音落,顾西州的魂魄发出凄厉惨叫,被拖入血色漩涡。而他的肉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腐烂,化作腥臭的脓水渗入青石板缝隙。
人群中爆发此起彼伏的哭嚎与跪拜,有人捧着亡亲的牌位朝叶红渔叩首,有人将顾西州昔日赏赐的金银抛入护城河。叶红渔望着脚下这片浸染血泪的土地,轻轻合上生死簿。晨光刺破云层时,她牵着阿宁走向远方,发间银铃轻响惊起寒鸦,判官笔在她掌心逐渐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天际——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困于情劫的凡人,而是真正执掌因果的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