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陈果轻啜一口，感受着灵力在体内化开的温暖，
"你昨晚又熬夜了？"
她注意到叶修眼下的淡青色阴影。
叶修耸耸肩，在床边坐下：
"研究了一下双灵体的古籍。你这种情况很少见，我得确保万无一失。"
他的手指自然地搭上陈果的手腕，一丝灵力探入，检查她和胎儿的状况。
这种亲密的接触在最初让陈果浑身僵硬，但经过一周的朝夕相处，她己经能够坦然接受。
叶修的灵力如同他本人一般，看似懒散随意，实则精准而强大，每一次输送都能恰到好处地满足两个小家伙的需求。
"今天状态不错。"
叶修收回手，嘴角扬起那抹标志性的懒散笑容，"看来我的灵力调养方案很有效。"
陈果忍不住也笑了：
"叶大神果然名不虚传。"
"那当然。"
叶修站起身，
"洗漱一下出来吃早餐吧，我做了灵米粥。"
看着叶修离开的背影，陈果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一周来，叶修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
从灵力输送到饮食调理，甚至每晚都会在她睡前弹奏一曲古琴帮助她入定。这种体贴与她记忆中那个总是漫不经心的叶修判若两人。
洗漱完毕，陈果来到餐厅。公寓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完全不像一个单身男人的住所。
餐桌上摆着两碗晶莹剔透的粥，旁边是几碟灵蔬小菜。
"你这里...很整洁。"
陈果坐下，有些惊讶地说。
叶修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
"习惯了。修炼之人，环境整洁有助于灵力运转。"
陈果低头喝粥，心中却掀起波澜。前世的叶修也是这样吗？她发现自己竟然记不清了。
那段记忆太过痛苦，她一首刻意回避回忆细节。
"今天我要回趟家。"
陈果放下碗，
"父亲会担心，而且网吧那边..."
"我送你。"
叶修打断她，
"你现在灵力不稳，不能单独行动。"
陈果想拒绝，但腹中突然传来的一阵灵力波动让她改变了主意。她点点头：
"谢谢。"
早餐后，叶修去书房取东西，陈果则回到客房收拾自己的物品。她的笔记本从包里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翻开了几页。陈果慌忙弯腰去捡，却听到身后传来叶修的脚步声。
"这是..."
叶修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
陈果回头，看见叶修站在门口，手中拿着她不小心掉落的笔记本，目光锁定在翻开的那一页上。她的血液瞬间凝固——那页记录着她前世的记忆，详细描述了那个雨夜，叶修为救她而灵力耗尽陨落的场景，以及她今生制定的"偷种计划"。
"叶修，那是..."
她伸手想拿回笔记本，却被叶修躲开。
"所以这就是真相？"
叶修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眼神锐利如刀，
"前世我为你而死，今世你就设计偷我的种？"
陈果的胸口一阵刺痛：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叶修冷笑一声，
"把我当成一个生育工具？一个复活前世孩子的媒介？"
"我没有！"
陈果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我只是想弥补遗憾...想给那个没能出生的孩子一个机会..."
叶修翻动着笔记本，脸色越来越难看：
"'叶修灵力耗尽而亡'、'必须在他强大起来前取得他的灵力本源'、'计划成功后立即远离'...陈果，你把我当什么？"
陈果的眼泪夺眶而出。那些冷冰冰的计划文字此刻听起来如此残忍，但她当时写下它们时，内心充满了怎样的绝望和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根本不明白..."
她哽咽着说，
"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却无能为力...那种痛苦..."
"那你觉得我现在知道真相后的感受呢？"
叶修将笔记本摔在床上，
"发现自己被算计，被当成工具？"
陈果无力反驳，只能抱紧双臂，任由泪水滑落。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叶修知道了真相，并且恨她。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叶修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她，肩膀线条紧绷。
"我以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
"这一周的相处，至少让你对我有了一点信任..."
陈果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她看着叶修的背影，那个曾经为她付出生命的男人，如今又被她伤害了一次。
"对不起..."
她低声说，却知道这三个字远远不够。
叶修突然转身，大步走回她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你知道吗，最让我愤怒的不是你的计划，而是你宁愿独自承担一切，也不愿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
陈果震惊地抬头，对上叶修燃烧着怒火的双眼。
"如果前世我选择为你而死，那今生我同样有权利选择是否参与你的计划！
"叶修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但你剥夺了我的选择权，陈果。"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陈果的心脏。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保护叶修不再重蹈覆辙。但她确实...没有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我...我怕..."
陈果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怕你知道后会阻止我...怕历史重演..."
叶修的手从她肩上滑落，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他沉默了很久，最后长叹一口气。
"我们得谈谈。"他说，
"真正地谈谈。关于前世，关于现在，关于...这两个孩子。"
陈果点点头，擦干眼泪。也许，是时候放下所有秘密和防备了。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却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陈果将自己前世的记忆娓娓道来。
她是如何在一个古老修真家族长大，如何遇见游历西方的散修叶修，两人又是如何相爱却遭到家族反对。
最后那个雨夜，叶修为保护她免受家族惩罚，耗尽灵力而亡，而她当时己经怀有身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