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那间被云舒晚改造过的茅草屋,今天又变了模样。
屋里屋外,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绸和灯笼。
桌上,摆着精致的酒菜和一对龙凤红烛。
烛火摇曳,将整个房间映得一片温暖的橘红色,充满了暧昧旖旎的气氛。
云舒晚己经卸下了繁重的头饰,只穿着一身轻便的红色寝衣,坐在床边,等着她的新郎。
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
陆骁走了进来。
他似乎刚沐浴过,换上了一身玄色的常服,头发还带着一丝湿气。
身上那股浓烈的煞气,被水汽一冲,淡去了许多,只剩下属于男人的、干净清冽的气息。
他关上门,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灼热。
陆骁站在门口,看着床边那个一身红衣、肤光胜雪的女子,感觉自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他同手同脚地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饮尽。
动作快得像是在完成什么军事任务。
云舒晚看着他这副样子,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主动拿起酒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将其中一个交杯酒的酒杯,递给了他。
“将军,该喝合卺酒了。”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撩拨。
陆骁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又僵硬了几分。
他接过酒杯,眼神躲闪,就是不敢看她。
云舒晚也不在意,主动伸出手臂,穿过他的臂弯。
两人笨拙地,喝完了这杯合卺酒。
喝完酒,气氛似乎更尴尬了。
陆骁站在原地,像一根木桩,动也不动。
云舒晚实在忍不住了,轻笑出声。
“陆将军,”她凑近他,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今天在外面,宣布主权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会儿,多威风啊。”
“怎么现在进了房,就变成木头了?”
她的呼吸,带着一丝清甜的兰花香气,轻轻地喷洒在他的下巴上。
陆骁感觉自己的喉咙,瞬间干得厉害。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却撞到了桌角。
“我……”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挽回自己的气势,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什么?”云舒晚又向前逼近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那如同铁铸一般的胸膛。
“陆骁,你是不是……怕我啊?”
“胡说!”陆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反驳,“我怎么会怕你!”
“不怕?”云舒晚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那你为什么,从进门到现在,都不敢正眼看我?”
“而且……”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胸膛,缓缓向上,最后,轻轻地捏住了他滚烫的耳垂。
“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轰——!
陆骁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全都冲上了头顶。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她那只作乱的小手,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了自己和桌子之间。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灼热。
“别闹。”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声音沙哑得,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像是燃着两簇火焰,死死地盯着她。
云舒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心头一跳。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如同烙铁一般的体温,和那扑面而来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玩脱了。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纯情少年。
他,是一头被她自己亲手撩拨醒了的……猛兽。
“我……”
她刚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陆骁却己经低下头,用他自己的方式,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话语。
窗外,月上中天。
屋内的龙凤红烛,静静地燃烧着,一夜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