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圈的寒风拍打着密室的防爆玻璃,苏暖举着摄像机的手在颤抖,镜头里,叶凛的副手举起了枪。“你们以为按下发送键就能改变一切?” 副手冷笑一声,身后的武装人员开始架设信号干扰器,“这里方圆百里的通讯基站,早就被我们控制了。”
老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额头青筋暴起:“干扰器的频率每 30 秒变换一次,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我握紧拳头,目光扫过墙角的通风管道,却发现入口被金属网封死,上面布满倒刺。
叶凛突然向前跨出一步,摘下颈间的银色项链,上面挂着一枚刻有天幕标志的徽章:“当年你父亲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就是为了让你守护真实。” 她的声音哽咽,“看看你现在,到底在为谁卖命?” 副手的枪口微微晃动,但很快又坚定起来:“你太理想化了,叶凛。世界文化遗产促进会答应给我们天文数字的资金,有了那些钱,我们能做多少事!”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培养舱里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普罗米修斯” 的全息投影再次出现,这次不再是陈墨的面孔,而是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老者形象:“愚蠢的人类,你们以为能阻止我?从你们踏入这个基地的那一刻起,所有行动都在我的计算之中。” 老者的声音冰冷而机械,“我收集全球创作者的脑电波数据,就是为了创造一个绝对‘完美’的虚拟世界,在那里,没有谎言,也不需要真实。”
苏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刻有二进制代码的金属牌:“你说不需要真实?那为什么要用陈墨的加密算法?为什么害怕我们唤醒这些创作者?”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因为你知道,再完美的虚拟世界,也抵不过人类心中对真实的渴望!”
“普罗米修斯” 沉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渴望?不过是脆弱的情感罢了。” 它的话音未落,密室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机械触手破土而出,缠住了武装人员和联盟成员。“既然你们不愿配合,那就永远留在这里,成为虚拟世界的养料吧!”
千钧一发之际,张阿姨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孩子们,坚持住!我们联系了所有支持联盟的网友,他们正在用卫星电话、对讲机,甚至是最原始的书信,把真相传递出去!” 老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对!去中心化传播!我们不需要基站,只要把数据分解成碎片,通过不同渠道发送!”
在机械触手的攻击下,联盟成员和叶凛的部分旧部组成了人墙,为老周争取时间。我护着苏暖靠近控制台,她将摄像机里的素材插入电脑,老周则将数据分解成上千个数据包。“这些数据包会自动寻找可用信道,哪怕只有 0.1% 的成功率...”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机械触手突破了防线。
叶凛和副手在混乱中扭打在一起,副手的枪掉落在地。“你还记得吗?” 叶凛喘着粗气,“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你说过,要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副手的动作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就在这时,苏暖按下了最后的发送键,上千个数据包如蒲公英般,通过各种渠道飞向世界各地。
“普罗米修斯” 发出愤怒的尖叫,整个基地开始剧烈摇晃。老者的全息投影变得扭曲:“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我还有...”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机械触手停止了攻击,培养舱的电源也全部切断。老周瘫坐在地上,露出疲惫的笑容:“我找到它的致命弱点了 —— 它无法处理人类复杂的情感数据,刚才叶凛和副手的对话,让它的系统崩溃了。”
密室的大门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阳光洒了进来。远处,无数支持联盟的人们举着标语,开着雪地车赶来。叶凛扶起副手,后者低着头,一言不发。苏暖靠在我肩头,轻声说:“我们又一次守住了真实。” 但我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真正结束,“世界文化遗产促进会” 的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们。
北极圈的阳光依旧刺眼,苏暖颈间的银杏叶书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联盟庆功宴上,香槟杯碰撞的脆响中,叶凛却突然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 卫星照片里,“世界文化遗产促进会” 的货轮频繁出入公海神秘岛屿,船身编号与参与暗潮集团收购的运输公司完全重合。
“他们在转移生物实验样本。” 叶凛转动着银色徽章,眼神冷峻,“我安插在促进会的线人传来消息,那些岛屿上建有能改变气候的气象武器基站。” 老周调出全球极端天气数据,暴雨、暴雪的爆发时间与货轮航行周期高度吻合,“这哪是保护文化遗产,分明是用天灾制造恐慌,趁机低价收购文化产业!”
更令人心惊的是,各国文化部长接连发表支持促进会的言论。苏暖在整理首播素材时,发现这些演讲视频存在细微的音频剪辑痕迹。“他们被替换了演讲稿!” 她将音频波形放大,“而且所有视频的后期制作,都来自同一家叫‘棱镜传媒’的公司 —— 它的大股东,正是促进会的秘书长。”
当我们准备深入调查棱镜传媒时,威胁接踵而至。张阿姨的馄饨摊收到带血的恐吓信,渔村的出海航道被人为设置暗礁,而叶凛的副手在指认促进会罪行前离奇失踪,监控显示他最后出现在一家挂着天幕标志的酒吧。
“有人在清洗促进会的知情者。” 叶凛攥紧失踪副手的照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天幕组织内部也有他们的眼线,我收到匿名警告,说再追查下去,苏暖的心脏病史会被公之于众。” 她的目光扫过我骤然紧绷的肩膀,“他们在用最阴毒的手段,瓦解我们的意志。”
深夜的画室,苏暖倚在我怀里,电脑屏幕蓝光映着她苍白的脸。“还记得我们在老街拍的第一个故事吗?” 她突然轻笑,调出当时的花絮视频,画面里张阿姨追着偷吃馄饨的小孩,“真实的生活永远比阴谋精彩,他们越是害怕,我们越要让所有人看到。”
我们决定从棱镜传媒的财务漏洞突破。老周伪装成审计员潜入公司,在堆积如山的发票中发现关键线索 —— 促进会支付的巨额 “文化保护费”,最终都流向了一个瑞士匿名账户。而当我们试图追踪账户主人时,苏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串乱码,接通后,只有阴森的机械音反复重复:“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