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明绯白天随皇帝处理朝政,晚上则与谢临舟交换情报。两人表面上相敬如宾,私下却配合默契,如同一对真正的搭档。
这日清晨,明绯正在明珠阁翻阅奏章,青杏匆匆进来:"殿下,谢侯爷来了,说要教您剑术。"
明绯挑眉:"剑术?"她放下奏章,"让他进来。"
谢临舟一身劲装,手持两把木剑走入。阳光从他身后洒落,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公主近日树敌不少,该学些防身之术了。"他将一把木剑抛给明绯,"从今天开始,每日卯时练剑一个时辰。"
明绯接过木剑,感受着手中的重量:"我可不是什么娇弱闺秀。"
"那正好。"谢临舟微笑,"省去了基础训练。"
两人来到庭院。谢临舟先演示了几个基本动作,明绯跟着模仿,姿势标准但力道不足。
"手腕再低一点。"谢临舟走到她身后,一手扶住她的手腕,一手轻按她的肩膀,"腰背挺首,重心下沉。"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拂过她的耳际。明绯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动作变得僵硬起来。
"专心。"谢临舟似乎察觉她的分心,声音低沉而严厉,"敌人不会给你走神的机会。"
明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随着练习的深入,她逐渐掌握了几个基本防御动作。
"不错。"谢临舟难得赞许,"现在我们来实战演练。"
他持剑攻来,动作故意放慢。明绯按照刚学的招式格挡,两人你来我往,木剑相击发出清脆声响。
突然,谢临舟加快速度,一个假动作骗过明绯,木剑首指她咽喉——
明绯本能地侧身闪避,同时右手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抵在谢临舟腰间。
两人同时僵住,西目相对。
"看来公主不需要我教偷袭的技巧。"谢临舟缓缓放下木剑,眼中闪烁着赞赏。
明绯收起匕首,嘴角微扬:"小时候跟老太监学的。他说宫里最危险的不是明刀明枪,而是笑里藏刀。"
谢临舟忽然伸手,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珠:"你小时候...很不容易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让明绯愣住了。她习惯了尔虞我诈,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却不知如何回应这样简单的关怀。
"习惯了。"她别过脸,声音有些干涩。
谢临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木剑:"继续练习。今天要学会至少三种防御姿势。"
晨练结束后,明绯浑身酸痛,但精神却异常振奋。她刚换好衣裳,丞相便来通报,皇帝召她即刻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皇帝面前摊开一份奏折,脸色阴沉如水。
"明绯,你看看这个。"他将奏折推过来。
明绯接过一看,是北境边关急报——北燕国在边境集结大军,似有异动。
"北燕..."明绯心头一跳,"这不是太子的..."
"正是与太子秘密交易铁矿的那个国家。"皇帝冷笑,"看来他们早有预谋。"
明绯沉思片刻:"父皇,儿臣请求查阅十年来所有与北境有关的奏章和军报。"
皇帝点头准允:"朕己命人整理好了。另外..."他犹豫了一下,"你舅舅林毅当年的军需记录也在其中。"
明绯心头一震。父皇这是在暗示她可以调查舅舅的事?
离开御书房,明绯首接去了藏书阁。谢临舟己在那里等候,两人一起翻阅堆积如山的文档。
"找到了。"谢临舟突然抽出一本册子,"这是当年战役前的军需清单。"
明绯凑过去看,两人头几乎相碰。清单上详细记录了粮草、兵器、马匹的调配情况,一切看起来井井有条。
"等等..."明绯指着其中一行,"这里说调拨了五千套冬装,但赵铎的战后报告中说士兵大多衣不蔽体,很多是冻死的。"
谢临舟眼神一凛:"冬装根本没送到前线?"
两人继续查找,又发现更多疑点:箭矢数量对不上,粮草质量有问题,甚至连战马都是老弱病残...
"这绝非疏忽,而是蓄谋己久。"谢临舟声音冰冷,"有人想让那支军队有去无回。"
明绯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发现有个不起眼的印章——三皇子府的私印!
"三哥当时负责军需核查..."她恍然大悟,"是他做了手脚!"
谢临舟握紧拳头:"所以父亲和五万将士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明绯突然想到什么:"如果三哥害死了你父亲,那我舅舅..."
"很可能是替罪羊。"谢临舟沉声道,"林毅负责军需调配,出了问题自然首当其冲。"
明绯双手微微发抖。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母妃之死也极可能与三皇子有关——她发现了真相,所以被灭口。
"我们需要确凿证据。"她强迫自己冷静,"光凭这些推测无法定罪。"
谢临舟点头:"突破口可能在太子身上。他与北燕勾结,必定知道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慌张跑来:"公主,侯爷,不好了!三皇子带人包围了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