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清晨，罗小飞站在镜子前仔细打着领带。
自从哥哥去世后，他开始每天穿得整整齐齐去上班，仿佛这样能填补内心的空洞。
"叔叔好帅！"小虎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幅蜡笔画，"看我画的！"
罗小飞弯腰接过画纸，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三个人：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子，背景是一栋房子和一棵大树。
"这是...我们三个？"罗小飞的声音有些哽咽。
小虎用力点头："嗯！爸爸去天上了，现在叔叔就是我的新爸爸！"
罗小飞一把抱起侄子，把脸埋在孩子柔软的肩膀上，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小虎真乖...叔叔会永远保护你和妈妈。"
"二狗，吃饭了。"令狐烟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煎蛋的香气。
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煎蛋、小米粥和几样小菜。
令狐烟雨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看起来比前阵子精神多了。
"今天要去县里开会？"她给罗小飞盛了碗粥。
罗小飞点点头："徐书记要去汇报凤凰古镇项目搁置的事。"他咬了口煎蛋，"对了，刘家的钱都到账了吧？"
"嗯，八百万一分不少。"令狐烟雨给小虎擦了擦嘴角的饭粒。
"我存了五百万定期，剩下三百万准备把房子翻修一下，就按你之前画的西合院图纸。"
罗小飞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令狐烟雨微微一笑，"志豪生前就一首想翻修老宅，现在...就当完成他的心愿吧。"
提到哥哥，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是小虎打破了沉默："叔叔，放学来接我吗？"
"当然。"罗小飞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叔叔现在可是有专车的人，咱们坐帕萨特回家！"
小虎欢呼起来："耶！比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车都帅！"
令狐烟雨忍俊不禁："瞧把你得意的。"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快吃，要迟到了。"
早餐后，罗小飞先开车送小虎去幼儿园，然后去镇政府接徐莎莎。
这一个月来，他们的关系微妙地发生了变化——从单纯的上下级，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朋友。
"早啊，罗师傅。"徐莎莎拉开车门坐进来，今天她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职业套装，显得干练而精神，"昨晚睡得好吗？"
罗小飞点点头："还行，徐书记呢？"
"别提了。"徐莎莎揉了揉太阳穴，"熬夜看材料，头疼死了。"
罗小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试试这个，我嫂子配的草药油，治头疼特别灵。"
徐莎莎接过瓶子，好奇地闻了闻："好香啊...有薄荷和...薰衣草？"
"还有一些别的。"罗小飞含糊其辞——其实那是令狐烟雨用灵力调制的特效药，但他当然不能明说。
徐莎莎在太阳穴上抹了一点，立刻感觉神清气爽："天啊，太神奇了！替我谢谢令狐姐。"
车子驶出镇政府大院，向县城方向开去。
徐莎莎翻看着手中的文件，突然说："对了，我爷爷下周要来凤凰镇，想见见你和令狐姐。"
罗小飞的手微微紧了一下方向盘："关于古墓的事？"
"嗯。"徐莎莎合上文件，"他说有些新发现，可能和令狐姐的...呃，家族历史有关。"
罗小飞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徐书记，你相信这世上有超自然的东西吗？"
徐莎莎沉默了一会儿："一个月前我会说不信，但现在..."
她压低声音，"我查过阮氏兄弟的资料，他们在刘海涛死前一周才入境，而且根据海关记录，他们根本不在帝豪夜总会附近。"
罗小飞的心跳加速："那为什么..."
"官方结论不变，但内部调查还在继续。"徐莎莎意味深长地说，"有人——或者某种力量——在保护你们。"
罗小飞没有接话，专心开车。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县政府的会议进行得很顺利。
凤凰古镇项目因为刘氏集团的撤资而搁置，徐莎莎的汇报条理清晰，获得了领导的谅解。
回程路上，徐莎莎心情不错："罗师傅，下个月县里有个司机技能大赛，我帮你报名了怎么样？"
罗小飞挑眉："我？参赛？"
"对啊！"徐莎莎兴奋地说，"你车技那么好，肯定能拿奖，奖金有三万呢！"
罗小飞笑了笑："行啊，谢谢徐书记。"
"别老叫我徐书记了，私下叫我莎莎就行。"徐莎莎突然说，"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罗小飞通过后视镜对上她的眼睛，微微一笑："好，莎莎。"
下午接了小虎回家，罗小飞发现院子里停了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他心头一紧，抱起小虎快步走进屋子。
客厅里，令狐烟雨正和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子交谈。
看到罗小飞进来，她明显松了口气："二狗，这位是林警官，省厅的。"
林警官站起身，正是那天在派出所拦住罗小飞的那位，他伸出手："罗同志，又见面了。"
罗小飞谨慎地和他握手："林警官有事？"
"例行调查。"林警官的视线在小虎身上停留了一下，"关于刘海涛案的几个问题。"
令狐烟雨接过小虎："宝贝，去房间玩一会儿，妈妈和叔叔有事要谈。"
小虎乖巧地点点头，跑上了楼。
林警官等孩子离开后才开口："罗同志，一个月前，你和令狐女士曾威胁过刘国栋，说要让他'付出代价'，还记得吗？"
罗小飞面不改色："记得，当时我刚死了哥哥，情绪激动说些气话很正常吧？"
"当然理解。"林警官点点头，"不过巧合的是，第二天晚上刘海涛就死了。"
令狐烟雨冷笑："所以林警官认为我们有能力指使金三角毒枭杀人？"
"不。"林警官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但我相信这世上有些事...不能用常理解释。"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罗小飞感到体内的灵力不自觉地开始流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林警官到底想说什么？"
林警官突然笑了："放松，我不是来抓人的，相反..."他压低声音，"我是来提醒你们小心，刘国栋不简单，他背后有人。"
令狐烟雨眯起眼睛："什么人？"
"一个叫'玄门'的组织。"林警官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有需要可以联系我，记住，别轻易使用你们的能力。"
说完，他起身告辞，留下罗小飞和令狐烟雨面面相觑。
"他知道..."罗小飞声音发紧。
令狐烟雨拿起名片看了看："特殊事件调查科...果然。"
她将名片收好，"看来我们得更加小心了。"
晚饭后，罗小飞照例修炼了一会儿灵力，自从开始每天喝三瓶灵乳，他的进步神速，现在己经能凝聚出十根灵针了。
修炼完毕，他来到院子里，坐在哥哥的墓碑前。
夜风轻拂，带着初夏的花香。
"哥，你放心。"他轻声说，"我会照顾好嫂子和小虎的。"
屋里传来令狐烟雨哄小虎睡觉的轻柔歌声，和着虫鸣，构成了一幅宁静祥和的画面。
罗小飞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满天繁星——这样平凡的日子，或许就是最好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