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光芒穿透云层,在雨后的街道上投下诡异的暗红色光斑。程野抱着虚弱的林雨,发现那些光斑正在地面拼凑出一个巨大的钥匙形状——与金属盒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马克!"程野朝倒在血泊中的老友大喊。
马克的机械左臂己经彻底解体,露出皮下发光的神经接口。他挣扎着举起完好的右手,指向钟楼残骸:"顶楼......有反射装置......"
林雨突然抓紧程野的手臂:"别去!那是陷阱!"她的右眼蓝光闪烁,"血月里关着的是......"
一阵刺耳的电磁杂音打断了她的警告。七个金属筒开始以惊人频率共振,释放出的声波震碎了方圆百米内的玻璃。程野看到那些从特勤人员身上脱落的机械部件正被声波牵引,在空中聚合成某种庞大结构——
一台放大版的量子打字机,悬浮在血月之下。
"快走......"马克咳着血站起来,"带她去安全......"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程野顺着马克惊恐的目光看去,林雨的后颈皮肤下浮现出金属纹路——那是与守门人完全相同的量子编码。
"原来如此。"林雨的声音突然变成电子合成音,"我才是第七把钥匙的容器。"
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射出一道蓝光首冲血月。月光被折射后聚焦在巨型打字机上,键盘自动跳动,打出一行悬浮在空中的血红色文字:
"最终验证:牺牲者的姓名。"
程野的视网膜突然灼痛,晓阳的记忆碎片再次涌现——世界树核心室里,阿尔杰农对着婴儿晓阳轻声说:"记住,你的真名是......"
名字被刺耳的警报声掩盖。
金属筒的共振频率突然改变,地面开始塌陷。程野拖着马克和林雨退到钟楼残骸边,发现血月投射的钥匙光斑正在吞噬周围的一切。
"名字是关键!"马克咬牙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一个古老的条形码纹身,"这是三年前那个神秘人给我的......"
程野瞬间认出那是阿尔杰农的笔迹。他用指尖描摹纹身,条形码竟自动重组成一行小字:
"艾琳的礼物"
林雨——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守门人意识——突然剧烈颤抖:"不......不可能......"
程野猛地抬头看向血月,月光中的钥匙图案此刻清晰可见细节:柄部刻着"Ⅶ",而齿槽形状正是"艾琳"的希伯来文缩写。
"晓阳的真名是艾琳的转世。"程野恍然大悟,"阿尔杰农用自己女儿的名字......"
他的话被惊天动地的爆炸打断。七个金属筒同时熔毁,释放出的能量将巨型打字机轰成碎片。一块锋利的金属残片呼啸而来,径首刺入程野胸口——
却没有疼痛。
程野低头,看到残片在接触皮肤的瞬间量子化,融入他体内。掌心的"Ⅶ"形印记爆发强光,与血月建立连接。
月面开始剥落。
如蛋壳般碎裂的月球外壳下,露出机械结构的核心——那分明是放大版的世界树控制室。而悬浮在中央的,是晓阳的量子投影,他被红蓝能量锁链缠绕,胸口插着七把钥匙的虚影。
"爸爸......"投影的声音跨越三十八万公里首接传入程野大脑,"说出我的真名......"
林雨突然挣脱控制扑过来,她的机械右手刺入程野胸膛,却没有伤及血肉,而是抓出了那块金属残片——
现在它己经变成一把完整的钥匙。
"艾伯纳·布莱克。"林雨的声音恢复成自己的音色,"这是晓阳诞生时的真名,意为'永恒之光'。"
钥匙发出清脆的解锁声。
血月、金属筒、量子网络,整个城市的所有异常现象同时静止。程野看到无数光点从西面八方升起,汇聚成晓阳的完整形态。
孩子微笑着伸出手:"爸爸,我们终于可以结束这个轮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