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审计风暴来袭
清晨六点，曹丽萍站在中天集团总部大厦前，仰头望着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倒影。三天前张曼丽被带走后，周明远总监突然宣布她升任财务经理，接管整个费用核算模块。此刻她穿着新买的藏青色西装套裙，却在踏入旋转门的瞬间，瞥见审计部办公室里亮着的灯光。
“浩宇，你又通宵了？” 曹丽萍推开审计部的门，看见林浩宇趴在文件堆里，眼下的乌青比三天前更重。他面前摊开着集团近三年的合并财务报表，红笔标注的箭头从 “其他应收款” 指向 “投资收益”，形成一张复杂的资金网络。
林浩宇抬起头，递来一杯冷掉的速溶咖啡：“丽萍，你看这个 ——” 他指着报表附注里一行小字，“‘对关联方 A 公司的应收账款坏账准备计提比例 10%’，但根据我们审计的凭证，A 公司己经连续五年未偿还任何款项，按会计准则应该全额计提坏账。”
曹丽萍接过报表，指尖触到纸页上潮湿的痕迹。她突然想起上周周明远总监的反常 —— 在张曼丽被立案调查后，总监曾单独找她谈话，反复强调 “财务数据要为集团战略服务”。“关联方 A 公司……” 她翻开 ERP 系统的供应商档案，“法定代表人李建国，持股 60% 的股东是……”
“是王总监的小舅子。” 林浩宇打断她，声音压得极低，“我昨晚调阅了 A 公司的银行流水，发现过去三年有 1.2 亿资金从集团研发费用账户流入，最终通过香港的空壳公司回流到王总监的个人账户。”
窗外突然响起炸雷，曹丽萍手一抖，报表散落一地。她想起张曼丽被抓前撕碎的那份 “机密协议”，协议里模糊提到的 “战略合作伙伴”，此刻突然有了清晰的指向。
第二届 匿名举报信
上午十点，曹丽萍刚把关联方舞弊的初步证据整理成文档，前台李梦瑶就抱着快递盒冲进办公室：“丽萍姐，你快看这个！” 快递单上没有寄件人信息，拆开后只有一张打印的 A4 纸，上面用宋体五号字打印着：“注意‘东南亚跨境并购项目’的商誉减值测试，有人在用商誉造假。”
林浩宇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晃着一份审计工作底稿：“我刚从档案室找到这个 ——2022 年集团收购马来西亚某公司时，确认了 8000 万商誉，但尽调报告显示该公司核心技术己被竞争对手申请专利。” 他将底稿摊在桌上，泛黄的纸页上有周明远总监的亲笔签名：“同意按评估值确认商誉。”
曹丽萍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想起大学财报分析课上，教授曾用 “华谊兄弟收购冯小刚公司” 的案例讲解商誉泡沫：“当收购价格远超被收购企业净资产时，高出部分就记作商誉，但这东西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旦业绩承诺不达标，就会变成吞噬利润的黑洞。”
“浩宇，” 她指着工作底稿上的评估机构盖章，“这家‘中联资产评估’不是张曼丽的表哥开的吗？”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周明远总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曹丽萍，带着研发费用整改报告来我办公室，马上。”
第三节 核心证据浮现
周明远的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重的雪茄味。他坐在大板椅上，指尖敲着桌面的水晶镇纸：“丽萍，听说你在查关联方交易？” 曹丽萍注意到他身后的书柜里，原本摆放着的 “年度最佳 CFO” 奖杯被换成了一张与某位东南亚商人的合影。
“总监，” 她将关联方舞弊的证据推过去，“A 公司的应收账款存在重大减值风险，根据《企业会计准则第 36 号》，我们需要立即调整坏账准备，这会导致当期利润减少 1200 万。”
周明远突然笑了，雪茄灰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1200 万？你知道今年集团的利润目标是多少吗？是 5 个亿。如果按你说的调整，我们拿什么向董事会交代？”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丽萍，你很有才华，但有时候太天真了。在大企业做事，要懂得‘灵活处理’。”
回到财务部，曹丽萍发现林浩宇在她的工位上放了个 U 盘。点开里面的文件夹，赫然是东南亚并购项目的全套电子档案 —— 包括被隐藏在 “其他应付款” 里的 5000 万 “业绩补偿款”，以及评估机构出具的虚假估值报告。最致命的是一段录音，周明远在收购谈判中对马来西亚方说：“商誉做高一点，多出的部分我们私下分……”
“这是我在旧服务器里找到的备份。” 林浩宇不知何时戴上了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当年参与并购的财务经理突然辞职，现在看来不是巧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机票：“下周一去马来西亚的飞机，我己经订好了。”
第西届 高层的阻挠
周五下班前，曹丽萍突然收到人力资源部的调岗通知：“因工作需要，曹丽萍同志调往后勤保障部担任资产管理专员。” 她冲进周明远的办公室，却看见王总监也在，两人正在瓜分张曼丽留下的办公室用品。
“总监，这是怎么回事？” 曹丽萍将调岗通知拍在桌上。王总监冷笑一声：“曹经理，查账查到高层头上，你以为自己是谁？” 周明远揉着太阳穴，语气疲惫：“丽萍，这是董事会的决定。你太激进了，不适合待在核心部门。”
晚上十点，曹丽萍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整理行李，李梦瑶突然举着手机冲进来说：“丽萍姐，你快看公司内网！” 屏幕上赫然是一篇匿名帖子：“财务部曹某利用职务之便，泄露公司商业机密，与竞争对手勾结……” 跟帖区己经炸开了锅，有人甚至贴出她和林浩宇在会议室 “密谈” 的偷拍照。
林浩宇的电话恰在此时打来：“丽萍，别慌。我刚收到证监会的问询函，他们收到了关于集团财务造假的举报信。” 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我们的调查，可能惊动了更高层。”
第五届 雨夜的对峙
周日深夜，深圳突降暴雨。曹丽萍撑着伞站在林浩宇家楼下，看见他公寓的灯还亮着。敲开门的瞬间，她被他脸上的伤吓了一跳 —— 左眼角青肿，嘴角带着血迹。“下午去公司取审计底稿，遇到了‘意外’。” 林浩宇递来毛巾，手腕上有清晰的抓痕。
客厅的茶几上摊着各种文件，墙上用红线贴着人物关系图：周明远与王总监通过关联公司套取资金，东南亚并购案是最大的资金池，而张曼丽只是链条上的一环。“我查到董事会秘书陈某持有 A 公司 15% 的股份。” 林浩宇指着关系图上的箭头，“他们用商誉造假虚增资产，再通过关联交易掏空公司。”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曹丽萍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做账要像做人，得有底线。” 她拿起手机，找到证监会的举报邮箱：“浩宇，我们不能再等了。” 林浩宇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指尖都因紧张而冰凉：“我陪你一起。”
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外面传来猛烈的敲门声。林浩宇示意曹丽萍躲进卧室，自己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为首的拿出证件：“我们是集团监察部的，接到举报，怀疑林主管泄露公司机密。”
第六届 危机升级
周一清晨，曹丽萍在去机场的路上接到林浩宇的电话，背景音嘈杂：“丽萍，我被公司软禁了，他们说要‘配合调查’。”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马来西亚的证据…… 在我书房的保险柜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电话突然被挂断。
曹丽萍立刻打车前往林浩宇的公寓，用自己的手机打开保险柜，里面果然有一个密封的档案袋。拆开后，她倒吸一口凉气 —— 里面是马来西亚公司真实的财务报表，显示其净资产为负，所谓的 “核心技术” 早己过期。档案袋底部还有一张银行流水单，显示周明远的个人账户在并购完成后收到了 1000 万美金。
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别去马来西亚，有人要在机场动手。” 曹丽萍猛地抬头，看见对面楼的窗户闪过一道反光。她立刻将证据拍照备份，删除原文件，然后将档案袋塞进垃圾桶的最底层，盖上厨余垃圾。
十五分钟后，公寓门被撞开，西个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王总监，他狞笑着说：“曹丽萍，我们找你很久了。” 曹丽萍假装惊慌地后退，却在转身的瞬间，将手机悄悄调成了录音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