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星舰坟场的血月彻底隐入云层,双生玄门的青铜门扉完全开启。叶玄青与凝霜踏入的刹那,眼前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片悬浮着光粒的空间——每粒光粒都是一段记忆,或明亮如星,或黯淡如雾(祖脉记忆·具象化)。
“这是……”凝霜的指尖触到一粒暖黄光粒,画面在识海中炸开:雪原上,红衣少女捧着冰魄果追着玄衣少年跑,少年手中的玄铁剑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阿青!”少女的呼唤混着风雪灌进耳膜。
叶玄青的呼吸一滞——那是他与凝霜的童年。他转身,看见凝霜的眼尾泛着淡粉,正望着他笑:“原来你记得。”
“怎么会忘?”他伸手触碰那粒光粒,记忆如流水般涌来:十岁那年,他为救被妖兽追击的凝霜,用未完全觉醒的冰魄果替她挡下致命一击;十五岁,两人在青丘祖祠发下“同修共生”的誓言,他将半块玉珏系在她的腕间;三天前在玉宫废墟,他从狐族老妇的遗物里翻出半块雪糯糕,内层的画像上,少女的发间正别着他幼年时送的木簪……
“原来我们的记忆,早被祖脉封存在这里。”凝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指尖划过另一粒光粒,画面切换:万年前的青丘星舰,初代兵主与道侣站在双生玄门前,手中握着与他们同款的破劫锤与冰魄剑。“双生锁魂印,一为冰魄镇灵,一为玄火焚邪,当星舰重圆之日,便是祖脉复苏之时。”
“星舰重圆……”叶玄青的目光落在玄门深处的青铜祭坛上,那里浮着一枚暗金色罗盘,罗盘中央的指针正随着两人的呼吸转动,“原来这就是‘星舰重圆’的钥匙。”
正当两人沉浸在回忆中,记忆海的边缘突然翻涌起黑雾。叶元海的虚影从黑雾中走出,他的左眼仍是墨绿菌丝,右眼却泛着与血月同色的红光:“好一场美梦!可惜——”他的指尖点向记忆海,“祖脉的记忆,该为我所用。”
黑雾如利刃般刺向光粒,数段记忆瞬间支离破碎:凝霜被蜂群撕碎的画面、叶玄青跪在血池边的绝望、玉宫穹顶裂痕中渗出的墨绿菌丝……
“住手!”凝霜的冰魄剑嗡鸣出鞘,冰蓝色剑气斩向黑雾。
叶玄青的破劫锤紧随其后,玄霜火在锤刃上燃烧,将黑雾灼烧成灰烬。但黑雾再生速度极快,两人的攻击竟如泥牛入海。
“这是噬灵蛊后的‘记忆侵蚀’。”凝霜的额头渗出冷汗,“它在篡改我们的记忆,想让我们怀疑彼此。”
话音未落,一段伪造的记忆涌入识海:凝霜站在墨隼身边,笑着说:“阿青,你以为我真的爱你?我只是想利用你的道基复活叶元海。”
“凝霜!”叶玄青的瞳孔骤缩,握锤的手几乎要掐进掌心。
“阿青,你看!”凝霜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指向记忆海深处。
那里,一粒金红光粒正在挣扎——那是他们前世共同种下的“同心印”记忆。光粒表面刻着一行小字:“若有一人疑,双生锁魂印自碎;若有一人信,祖脉复苏时可期。”
“我相信你。”叶玄青的声音坚定,“从冰棺前刻字那天起,从你替我挡下第一击那天起,我从未怀疑过。”
凝霜的眼泪砸在他手背:“我也是。”
两人的道基同时共鸣,冰蓝与赤金火焰在识海中交织成网,将黑雾彻底净化。记忆海重新归于平静,那粒金红光粒突然迸发强光,照向青铜祭坛(心魔劫·信任破妄)。
光粒照亮祭坛的刹那,叶玄青与凝霜同时屏住呼吸——祭坛上的罗盘指针正指向他们交握的双手,而罗盘中央,浮现出一行与玉宫残玉相同的古文:“双生同修者,以命证道,星舰重圆之日,祖脉归位之时。”
“原来……”叶玄青的声音发颤,“我们的道基,本就是祖脉的一部分。”
凝霜的指尖抚过罗盘边缘的暗纹,那里刻着一行更小的字:“叶氏·凝霜”“叶氏·玄青”——正是两人的姓氏与名字(跨卷伏笔·血脉传承)。
“这是……”
“青丘祖脉的‘双生契约’。”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祭坛后传来。
两人转头,看见一位白发老者站在阴影中,他的面容与叶玄青有七分相似,腰间挂着与破劫锤同款的玄铁剑穗(血脉伏笔·先祖传承)。
“您是……”
“我是青丘初代兵主的道侣,也是你们祖先的挚友。”老者的目光扫过两人,“万年前,我们用双生道基封印了噬灵蛊后,却因祖脉暴走被迫分离。如今,你们带着‘双生锁魂印’归来,正是祖脉复苏的契机。”
老者的话音未落,记忆海突然泛起甜香。凝霜的指尖触到一粒粉白光粒,画面展开:少女坐在青丘桃树下,少年捧着刚烤好的雪糯糕凑过去:“阿霜,尝尝?我特意少放了糖。”
“阿青,你又烤焦了。”少女笑着戳了戳米糕,“不过……比上次好吃。”
“那是!”少年的耳尖泛起淡粉,“我可是偷偷学了三个月。”
叶玄青与凝霜相视而笑,两人的道基在识海中交缠成光茧。老者的身影逐渐虚化,他的声音却愈发清晰:“记住,当你们在星舰重圆之日,用双生锁魂印唤醒祖脉时,噬灵蛊后会彻底现形。那时……”
“那时我们会一起打败它。”凝霜接口道。
老者笑了:“这才是双生道基的意义。”
老者消失后,祭坛中央的罗盘突然转动,指针发出清脆的嗡鸣。叶玄青与凝霜顺着指针望去,发现罗盘下方刻着一行更小的古文:“星核藏于血月,双生启之则明。”
“血月?”凝霜的目光扫过星舰坟场上空,此刻的血月己被阴云遮蔽,只余下一轮暗红的轮廓。
“应该是星舰的核心能源。”叶玄青的指尖抚过罗盘,“祖脉的力量,可能就藏在血月的核心里。”
话音未落,记忆海再次翻涌。这次浮现的画面,是万年前的星舰驾驶舱——初代兵主与道侣站在星核前,道侣的手掌按在星核上,鲜血染红了金属表面:“用我的血为引,星核才能与双生道基共鸣。”
“原来……”叶玄青的瞳孔微缩,“开启星核需要双生道基的血。”
凝霜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所以,我们的血,才是打开星核的钥匙。
两人并肩站在祭坛前,望着罗盘中央的金红光粒——那是他们前世的“同心印”,此刻正随着心跳与星核共鸣。
“阿青,你说……”凝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如果我们真的能唤醒祖脉,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叶玄青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冰魄传来:“会的。不仅是我们,还有所有被噬灵蛊后吞噬的族人,所有被祖脉暴走伤害的生灵。”
他的目光落在祭坛边缘的青铜匣上,匣身刻着“青丘遗民·魂归处”七个大字:“等祖脉复苏,我要让所有被封印的魂魄都回到这里,让他们看看——”
“让他们看看,青丘的未来,有我们在。”凝霜接过他的话,眼尾的泪痣在光粒下闪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