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个事儿得说一下。”山羊头补充道，
“你们的回答，必须得是‘真话’。”
“我，能听出来谁在撒谎。”
这话一出来，大家都炸锅了。
“不能撒谎？那你之前还让我们玩‘说谎者’游戏？”乔家劲气呼呼地说道。
“他能分辨谎言？”赵医生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惊疑，
“这咋可能？”
秦千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山羊头能分辨谎言，这代表着什么？
这就是说，如果他打算靠回答来误导山羊头，或者把自己的秘密藏起来，那风险可太大了。
要是选择不说话，那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投票里没了说话的份儿，在这个“说谎者”游戏里，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齐夏也皱紧了眉头，看了秦千一眼，眼神里透着询问的意思。
“山羊头，”秦千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挺镇定的，
“你说的‘满意’，是什么标准？”
山羊头轻轻笑了起来，身上的铜铃也跟着晃悠：“标准？标准就是我的标准。”
“可能是你答案的真假，也可能是你答案有没有意思，也可能……就看我当时的心情。”
这种没道理的规则，让所有人都觉得特别无力。
这哪是游戏，纯粹就是人家单方面的捉弄和残害。
“现在，开始。”山羊头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提问，从你开始。”它那“眼神”好像朝着角落里首打哆嗦的甜甜看了过去。
甜甜浑身一哆嗦，脸一下子就没了血色。
“甜甜小姐，”山羊头发出的声音就跟毒蛇吐信子一样狠毒，
“你就跟我说说，为了能活下去，你干过的最让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事儿是什么？”
甜甜嘴唇首打哆嗦，牙齿也跟着咯咯响。
她瞅了瞅脚底下那不断缩小、都快贴到脚踝的血圈，又瞧了一眼秦千，眼神里满是绝望和哀求的意味。
一旁的秦千，目光平静得就像一潭水。
他不可能给甜甜什么提示，哪怕是一丁点儿小动作，在山羊头眼里都可能被当成是他俩串通一气。
他就只能这么干看着，等甜甜自己拿主意。
齐夏的手指在桌子底下。
动作很轻，可秦千立马就懂他的意思了——要冷静，多观察。
“我……”甜甜带着哭腔说话了，身子抖得就像秋风里的树叶一样，
“我……我不想说。”
刚说完这话，她脚底下的血圈就不再缩小了。
山羊头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行，这是个聪明的选择。”
“甜甜小姐，下一轮投票的时候，你的选票就作废了。”
它停了一下，就朝着下一个人走过去，“乔家劲先生，该你了。”
乔家劲一下子抬起头，眼神恶狠狠地瞪着空中某个看不见的东西。
“来，跟我说说，”山羊头的声音里透着股子戏谑劲儿，
“你最害怕什么？可别忘了，需要让我觉着满意才行。”
乔家劲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呼呼首响。
他先是看了看脚下血圈，又看了看周围的人。
他这人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就像个不要命的混混似的。
可就这会儿，他却犯起了嘀咕，有点犹豫了。
这时候的秦千，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
这山羊头问的每个问题，就跟手术刀似的，一下子就能把人心里头最藏着掖着的害怕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给挖出来。
这也让秦千更加确定了自己关于“心理实验”的那个猜测。
这山羊头，要么就是在收集数据，要么，就是单纯在享受这个折腾人的过程。
“我……”
乔家劲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他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
大声吼道：“老子最怕的就是，有一天，压根儿就没人能记得我乔家劲这号人了！”
他这一嗓子吼出来，带着那种破罐子破摔的蛮劲儿。
这一下，周围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所有人都憋着气，就等着山羊头怎么来评判。
“嗯……”山羊头沉思了一小会儿，身上的铜铃轻轻晃了晃，发出轻微的声响，
“有点意思。行吧，算你过了。”
乔家劲脚下的血圈也不再收缩了。
他就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似的，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全是冷汗，一颗一颗地往下冒。
接下来，就轮到肖冉了。
“肖冉小姐，你是幼师，肯定特别有爱心？
“那你跟我说说，你有没有过那种……哪怕就一瞬间，想伤害那些天真无邪孩子的念头？”
肖冉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她使劲儿摇头：“没有！肯定没有！我什么也不想说！”
肖然说完后血圈就停住了。
接着就轮到白大褂的赵医生。
“赵医生，救死扶伤可是你的本分。”
“那你在这么长的从医经历里，有没有碰到过那种病人，你本来能救他的，但是却没使全力，甚至……还盼着他死的？”
赵医生抬了抬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神让人看不透。
他好长时间都没说话，久到大家都以为他也不会开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