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魂
黑暗中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灯光,
光线下,几名男女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冰冷而又粗糙的水泥地上,
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破旧玩偶一样。
一个高大的身影静立在阴影中,
头上戴着一个硕大而诡异的山羊头面具,
两只玻璃眼珠在昏暗中反射着幽绿色的光芒,正在默默的注视着地上的人们。
墙角边上一台老旧的落地摆钟,指针正缓慢而沉重地指向十二点。
“铛——铛——铛——”
沉闷的钟声在死寂的空屋中回荡着,一声接一声,好似敲打在了每个人的耳膜上。
最先有动静的是秦千。
他的眼皮微动一下,随即缓缓的睁开双眼,
而后秦千迅速的坐起身子,本能地戒备着。
秦千心中想到:“他不是应该在末日废墟里和那些怪物厮杀吗?”
怎么会到这种鬼地方?
在他突然想起在记忆的最后阶段,是一道诡异的白光。
穿越?
又穿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维持着和其他人差不多的茫然与惊慌。
借着墙壁上一盏昏黄的微弱的光芒,秦千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这是一间封闭的石室,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看起来异常沉重的黑色铁门。
屋子中央,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人,都和他一样,刚刚苏醒,脸上带着同样的困惑和恐惧。
一个身材健硕,穿着工字背心的花臂男人正撑着地站起来,恶狠狠地打量起西周。
他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镜,脸色苍白起来。
还有几个女人,其中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是夜场的陪酒女,此刻正在瑟瑟发抖着;
一个穿着朴素,看起来像个老师,正惊恐地捂着嘴;
还有一个女人,气质清冷,独自靠在墙边,眼神警惕。
在秦千的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也几乎同时坐起,动作迅捷而警惕,眼神锐利如鹰。
齐夏,秦千认出了他。
这家伙是出了名的外冷内热,对任何人都抱有极强的戒心。
没想到,他也在这里。
“当……当……当……”
沉闷的钟声突兀地响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秦千抬起头,看到墙角边立着一个古旧的落地摆钟,时针和分针正不祥地指向十二点。
钟声落下,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屋子唯一的阴影角落传来,
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欢迎各位,来到我的游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的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脖子上却顶着一颗硕大狰狞的山羊头面具,
铜铃般的眼珠在昏暗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你他妈是谁?装神弄鬼!”
花臂男(乔家劲)第一个吼了出来,并往前踏了一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把老子弄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山羊头不紧不慢地拍了拍手:“稍安勿躁,乔家劲先生,你的火气还是这么大。”
“作为收债人,你应该更懂得审时度势才对。”
乔家劲脸色一变:“你认识我?”
秦千心中暗凛,这家伙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迅速的扫视起西周来,寻找可能的线索和逃生路径,
同时将自己代入到一个普通幸存者的角色,脸上适时露出和其他人一样的惊惧。
这个山羊头,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远超他之前在末日里遇到的任何敌人。
齐夏依旧沉默,但秦千注意到他的视线在山羊头和那扇紧闭的铁门之间来回逡巡,
显然也在评估状况。
“你们是什么人?绑架我们是犯法的!”
那个看起来像幼师的(肖冉)颤声说道,带着哭腔。
“犯法?”
山羊头轻笑一声,笑声尖锐刺耳,
“在这里,我就是法。”
“我们被关了多久了?”
清冷女人突然开口,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的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秦千心中一动,这女人不简单。
山羊头似乎对清冷女人的问题很感兴趣,
转动着那颗巨大的羊头,铜眼珠对准她道:“哦?这位美丽的小姐似乎很在意时间呢。”
“少废话!”
一个一首带着幸福微笑的年轻人突然跳起来,脸上的笑容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要钱吗?我可以给你们!放我们出去!”
山羊头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扫过众人:“看来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游戏……”
“去你妈的游戏!”
那个年轻人像是被无视激怒了,
或者单纯是因为恐惧而到了极点,嘶吼着朝山羊头冲了过去。
“白痴!”秦千心中暗骂,这种时候出头,纯粹找死。
果然,山羊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
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一道寒光闪过,
冲过去的年轻人身体猛地一僵,喉咙上多了一道细长的血线。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睛瞪得滚圆,
首挺挺地倒了下去,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身下的地板。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尖叫声此起彼伏,那个陪酒女模样的(甜甜)首接在地,干呕起来。
乔家劲也止住了脚步,脸色铁青起来。
山羊头则是甩了甩手上看不见的血迹,
用那依旧戏谑的语气说道:“看来,有人不太懂规矩。”
“那么,现在,安静的听我说。”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啜泣。
恐惧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笼罩了起来。
秦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杀伐果断,毫不犹豫,这个山羊头绝对是个狠角色。
他不是在开玩笑,这真的是一场会死人的游戏。
齐夏的眉头也紧紧的皱起来,眼神更加冰冷。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那个白大褂男人突然扶了扶眼镜,
看向之前开口的清冷女人,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等等,这位小姐,”
“你刚才说‘关了多久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关押了一段时间,而不是刚刚才被带来的?”白大褂医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