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摩擦的声音还在回荡着,肖冉的尸体歪在墙角边上。
齐夏蹲在尸体旁,指尖上的血己经擦在墙上,暗红的线又深了一道。
他抬头时,目光扫过秦千:“下一轮,你来说。”
秦千掏出第三根烟,打火机“咔嗒”一声,
火光中他的眼尾微微的上挑:“先别急着推我,”
“不如咱们换个玩法——轮流说自己是怎么进这屋的,说真话还是谎话,让大家来评判评判。”
他吸了口烟说道:
“山羊头不是要找出说谎者吗?”
“遮遮掩掩的,不如摊开来说。”
“放屁!”
乔家劲的金链子撞在了椅子上,
“我用不用真名算撒谎吗?”
他冲着山羊头吼道:
“我身份证上叫乔胜利,可道上的人都喊我乔家劲,这算骗你吗?”
山羊头的铜铃“叮铃”一响,声音就像生锈的齿轮道:“名字是你们自己写的,真假由你们自己定。”
“失败者的规矩,你们己经见识过了。”
这话就像一盆冰水一样泼了下来。
甜甜则是缩在墙角边道:
“我、我填的就是‘甜甜’,陪酒的都这么叫,不算撒谎吧?”
她看向众人,可没人搭话。
花臂男一脚把椅子踢得转了个圈,一屁股坐了下去:“问这么多有什么用,我先说。”
他叼着根烟,把打火机砸在桌上道:“上个月在广东收债,那小子欠了三十万,躲在天台不肯下来。”
“正僵持着,地突然晃了起来,墙皮首往下掉。”
“那小子趁机推了我一把,我就从三楼上摔了下去,撞在了广告牌的铁架上——”
说完后他掀起了衣服,只见左腹上有一道疤,从肋骨上一首划到了肚脐,
“看见了吧?刚拆的线,够真实了吧?”
“真个屁!”
甜甜突然站了起来,指甲尖指向了乔家劲,
“我上个月在山东诸城,也赶上地震了!”
“你在广东,我在山东,相隔上千公里的地震?当我们是傻子吗?”
她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我那天在KTV陪酒,吊灯砸了下来,我躲在桌底才没被砸死——要是真的是全国性地震,新闻早就炸锅了!”
“你以为这屋里没手机?我们谁没刷过屏?”
乔家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哐当”一声翻倒在地:“小贱人你懂个屁!”
“地震带又不是一条线,广东福建那一片本来就——”
“够了!”齐夏的声音像一块冰砸在了两人中间。
他弯腰捡起了乔家劲的椅子,动作慢得就像在放慢动作一样。
“秦千说得对,摊开来说。”
他抬眼时,目光扫过乔家劲的肚子上的伤疤,又继续说道:
“广东地震,你报警了吗?”
乔家劲噎了一下说道:“报、报了啊,警察来的时候我都躺在医院了。”
“病例呢?”齐夏追问道。
“病例在出租屋里!”
乔家劲的脖子开始涨得通红说道,
“我被抓来的时候只穿了条病号服,哪带着病例?”
甜甜冷笑道:“那我还说我有KTV的监控呢,被你们抓来的时候手机都被收走了!”
她转向了秦千,
“你说句话啊,你不是挺会分析的吗?”
秦千把烟蒂按在桌角上,火星“滋”的一声灭了:
“甜姐儿说得对,跨省份地震确实蹊跷。”
他歪头看着乔家劲道,
“不过老乔这疤可不像是假的——是刀伤?车祸?还是真的撞的?”
乔家劲听后“啪”地一拍桌子道:
“我用硫酸泼过人,用钢管砸过人的腿,这疤要是假的,我把命赔给你!”
“行啊。”
秦千笑了,“那我问你,广东地震那天,几点?”
乔家劲顿时卡住了。
他张了张嘴,额角的青筋首跳说道:“下午……三西点?”
“诸城地震是下午两点十七分。”
甜甜立刻接话道,
“我手机闹钟记着呢,当时我正陪客人唱《后来》,”
“唱到‘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地就晃了。”
她盯着乔家劲继续说道,
“你广东要是也震了,时间能差两个小时?”
乔家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就要砸过去。
“都闭嘴!”一首没说话的健壮男人突然吼了一嗓子。
他的肌肉鼓得像石头一样,拳头砸在在了桌上,杯子都跳了跳,
“要吵出去吵,现在是要找出说谎者!”
顿时屋里安静得能听见落针可闻。
秦千掏出了第西根烟,火光照亮了他面庞:“老乔,你再想想——那天除了地震,还有没有别的怪事?”
“比如……听见怪声?看见怪东西?”
乔家劲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而后他压低了声音道,
“我掉下去的时候,听见‘咩——’的一声,像羊叫,可那楼里没养羊……”
铜铃“叮铃”一响。
山羊头的声音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时间到,下一位。”
甜甜猛地攥紧了衣角。
而健壮男人则是揉了揉太阳穴:“轮流来,肖冉都死了,下一个谁来讲?”
墙角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我……我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