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铜漏滴到三更时,萧景琰的咳声震碎了夜静。玄铁残片从袖中滑落,钉在染血的奏折上,龙涎香混着铁锈味,熏得案头的机关萤火虫纷纷熄灭。
“陛下!”贴身太监扶住他摇晃的身体,看见他掌心的龙凤纹黯淡无光。苏璃的灵蛊在坤宁宫骤跳,机关伞自动弹出狐心草网,网中浮现萧景琰咳血的幻象——那是老侯爷留下的“心脉相连”机关。
“旧伤复发了。”她捏碎手中的机关图纸,图纸上还留着萧景琰批改的字迹。灵蛊与龙凤纹共鸣,显出太医的密报:“早年箭伤入肺,兼之蛊毒反噬,需西域雪莲为引,方可压制。”
“西域雪山?”景蛇的驼铃刚到宫门,就被苏璃拽住,“雪莲生长的冰崖,有机关兽守护。”他摊开西域地图,雪山区的标记旁画着老侯爷的警告:“非真心者,入则死。”
“我去。”苏璃摸出父亲留下的机关爪,指尖的太极图泛起微光。她没说的是,晨时干呕己让她察觉异样,小腹处的灵蛊与龙凤纹正在孕育新的共鸣——那是老侯爷预言的“天命之子”。
三日后,雪山顶的冰缝里,苏璃的机关爪勾住万丈悬崖。灵蛊在胸口发烫,指引她避开喷射毒针的冰笋,却躲不开突然崩塌的雪块。她用身体护住怀中的雪莲,坠落时触发父亲留下的“狐裘盾”,皮毛展开成伞,伞面绣着未完成的麒麟纹。
“苏璃!”萧景琰的声音穿透风雪,龙凤纹光盾从崖顶砸下,震碎冰棱。他接住下坠的她,看见她冻裂的手仍紧攥雪莲,袖口渗出的血在雪地上绽开红梅——那是动了胎气的征兆。
“你不要命了?”他的声音发颤,用龙凤纹暖着她的指尖。苏璃却笑了,将雪莲塞进他口中:“老侯爷说,你的伤,只有我能治。”灵蛊与雪莲共鸣,化成暖流涌入他心脉,咳血瞬间止住。
坤宁宫的暖阁里,太医看着萧景琰渐复红润的脸色,又看看苏璃苍白的脸,欲言又止。萧景琰握住她的手,触到她腕间的滑脉,龙凤纹突然与她小腹的灵蛊共振,显出老侯爷的投影,手里抱着对龙凤胎。
“有了?”他的声音惊喜交加,却又沉下脸,“谁让你冒险的?雪山那么危险……”
“你也知道危险?”苏璃打断他,想起他每次涉险都瞒着自己,“萧景琰,我们是夫妻,你的命,也是我的。”灵蛊在她掌心画出婴儿的轮廓,与他的龙凤纹缠绕成环。
萧景琰突然低头,吻落在她小腹上,龙凤纹的光暖暖包裹。“以后不许再这样,”他的声音闷闷的,“要什么,我去取。”苏璃摸着他后颈的旧疤,想起西域蛇形山他舍身相护,突然觉得,这场雪山上的冒险,值得。
而雪山深处,瑞王余党的密探收起望远镜,信鸽脚上的蛇形戒指在雪中泛着冷光。信纸上用血写着:“帝后情深,龙裔将诞,可趁机……”鸽哨声划破天际,与萧景琰掌心重新亮起的龙凤纹,形成冰冷的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