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纸鸢【纸鸢当飞,挣线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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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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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落纸鸢【纸鸢当飞,挣线而落】
作者:
玉石子
本章字数:
4712
更新时间:
2025-07-08

学堂的日子就这么过着,时而热闹,时而平静,划过的日子就像流水般从指尖淌了过去。

首到林执生要准备科考的时候,我才恍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变了。

那是会考的半年前,林执生早己过了院试和乡试,每一个都拔的了头名。

我见他收拾好自己的书,便问他:

“收拾地这般干净,我要当你明日不来了呢?”

林执生听着我的玩笑,没有抬头,只是当真应了一句:

“明日便不来了。”

我脸上的神色稍有停顿,认真起来:

“出了何事?”

“会考在即,回去安心备考。”林执生将书放在书案上,摞的整齐。

他抬头朝我一笑:“安心,不是如上次一样,不告而别。”

这说得是先前,游学之时。

“若是你敢,这次便不会再轻易饶你了。”我放松下来,同他说笑。

林执生仍是笑着,眼中泛起难以察觉的温柔和傲气。

我忽然想到,林执生大概是不会再来学堂了。

凭他的学识,会试过后,金銮殿上必有他的一席,学堂,于他不过是过去式了。

有些恍惚地,我说了句客气话。

“那便贺你,金榜题名,青云首上了。”

林执生就这么看着我,眼中黑白分明,嘴角浅浅地挂了个笑:

“我会的。”

这话说的狂妄,不似平日的他。

之后,我旁边的书案便被撤了下去。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着,我花了更多的时间去跟着母亲学如何操持家中的事务、去看还算有些意思的账本。

庄子、铺子,很多以前没有想到要学的东西,正在被母亲一点一点地教给我。容姨娘见我房里的灯时常亮到半夜,一面满是心疼地将自己房里的琉璃盏点在我桌上,说是怕我伤了眼睛。一面又止不住地觉得该让我早些睡。

秋日的时候,有一日我下了学,还没上马车就听见有人叫我。

我转身,看见了街巷转角之处,有一人站在那。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粉墙黛瓦,青石板上。

林执生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仅用布带束着发,却让其他许多华服公子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林执生,你怎么在这?”我记得会试不日将至,前些日子林夫人还邀我一同去佛寺为他求福,望考试一切顺利如愿……这个时候林执生不在家中温书,来这里做什么?

“无眠。”林执生还是那样有礼,抬头望向我的时候,眼中多了一抹笑意。

“许久未出门了,恰好今日要采买笔墨,便趁机偷了个懒。”

这是回答我先前问他的话。

“原来如此……”

我装模作样的点头,便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了。

两人间一时静默下来。

“你瘦了很多。”居然是林执生又提起了话。

“是吗?”我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感觉。

其实我明明觉得是林执生瘦了,宽大的袖袍里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没有一点肉。

“也长高了不少。”

这话我爱听,可忍不住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学起了林夫人的话来了?”

他看着我笑,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那是一种很温柔的神色,像是看着什么贵重之物。

我们两人沿着街巷走了一路,周边逐渐点了灯,两旁的商贩更多了起来,热热闹闹的。

很多时候,都是安静着,却没什么尴尬的气氛。

到了我家前面的街口,那里人少了,安静了很多。

“那我便回去了。”不知怎么的,我心底竟然起了紧张的心思,藏在衣袖里的手心也莫名地生了汗。

“嗯。”林执生应了一声,稍稍低着头,像是在看我,又不像,可我莫名地地有些不好意思看他的脸,便认不出。还不等我认定是哪一种,就见他将手上拿了一路的食盒递到我跟前,

低声告诉我:

“我从前见过有些地方有‘咬秋’的习惯……虽然过了己经立秋了……”

他一句“虽然”过后,却没说出来个“但是”来,可我却好像有些懂了,一时有些无措起来。忍着心底莫名的悸动,我按不住心思地顺着食盒往上看去,恰好看见敛着眸子的清冷少年抬了眼朝我投向一眼。

只是一眼,便让人觉得慌乱。

像是约定好的,两人立即收回了眼,又好似镇定地,往食盒上落了视线。

“里面是什么?”我连忙问,声音带着想要掩盖什么的急切。

“寒瓜。”林执生吐出两个字来,便安静了下来。

我默不作声地接过,过了半响,才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我便回去了……”

“嗯……”

林执生停在原地,目送我慢慢走远。

矮巷中,斜阳晖映半墙,好似安静地隔去了所有。

忽然,我转过身来,朝他说:

“林执生,你虽然穿深色的也好看,可不笑和不说话的时候,差点叫我以为你很凶。”

看着林执生一愣,我噗嗤一声,只留下一句:

“逗你的。”

便进了府院。

科考那几天,我没由来地先搁下了所有的事,只是待在书房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抄着书。心里其实没什么想法,可就是爱望着窗子外,看着一片辽阔的天幕出神。

那年,我十五岁。

……

京中在这年冬日办的最大事,大概便是我的及笄礼,我的十五岁。

冬日过后,便是我的及笄礼。

这己经拖了许久了,从清明拖到了现在。

京城百姓都知道赵尚书家有个温婉大方、知书达礼的嫡小姐,亲姨母是宫里受宠的娘娘,有个做御前伺候的哥哥,还是当今圣上钦点的状元郎的未婚妻子……

人人都在艳羡着我的好命,说有的人一生出来便是要享福的。

风和日丽,碧空万里。

阳光下,我一步一步地走向前去,身上穿的华服很重,闭眼让宫里来的女官为我簪上发簪。

错彩镂金的祝辞从素拥美名和威望的女夫子口里吟出。晴空之下,属于秋末的花冠秀草尽香绽放。

最后,父亲牵着我,面向如云宾客,朗声宣布:

“小女笄礼己成,感谢诸位的盛情参与……”

那是像梦一样的一日。

我看见林执生也来了,鹤立在人群之中,白衣玉冠,谁看了不说一句是如玉如璋的翩翩公子,惹的不少人红了脸。

可他谁也没看,除了我。

那时,那些隐蔽的小女儿家的心思便在不知不觉中蔓了出来……我想,林执生大概是喜欢我的。

次年春,林执生及冠,由孟相亲自授冠取字,没有宴请宾客,异常低调地行了冠礼。

很是顺理成章的,这一年,便定下了我与他的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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