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孙家大宅,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闹剧,此刻孙家公子孙福全,满脸懊悔地站在济公长老身旁。一听济公说失主恐有跳河寻短见的念头,孙福全心急如焚:“长老啊,我可得赶紧去救他。”眼里满是焦急与愧疚,额头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身子微微颤抖,那可是因自已一时贪念惹出的大祸。济公瞥他一眼,摇着蒲扇,不紧不慢道:“你救不了他,你得带上我。”
孙福全哪敢耽搁,下意识地拉着济公就要走,却又瞥见两人手上油渍麻花,那是刚才慌乱中碰翻菜肴所致,犹豫道:“长老,咱先洗洗手吧。咱别这个油渍麻花的,咱去见他。”济公眉头一皱,蒲扇重重一敲他脑袋:“不行,时间不够了。我们是与死神在争夺时间,快点的吧。那,快点的,要不时间晚了,你不仅得吃官司,还得戴枷锁了,那锭元宝可是人家一年的劳动成果!”孙福全打个哆嗦,忙不迭地跟着济公快步朝河边奔去。
河边,寒风凛冽,吹得岸边芦苇沙沙作响。一个身形佝偻的男子,正坐在河边石头上,双手抱头,嘴里念念有词,绝望的呼喊声随风飘散:“苍天呐,大地呀!我的一顶元宝丢了,那可是我今年发的工资呀!我这咋过年呐,这个年关呐,我是彻底过不去呀!苍天呀、大地呀,哪个瞎了眼的呀,偷了我的东西,让他遭雷轰!”
济公与孙福全匆匆赶到,男子瞧见,“嗖”地站起身,怒目圆睁,手指济公:“兄弟兄弟,您这话您可不能这么说。”又上下打量济公,满脸狐疑:“这个穷和尚,一看就没钱。是不是见财起意,拿了我的钱?”济公长老双手合十,耐着性子说道:“这位,您先消消气,我给你讲讲这事情的由来。”男子却根本不听,跳脚嚷道:“你别讲事情的由来,我告诉你,我现在火冒三丈,看谁都像看我那一锭元宝。你快点还我,我没拿你元宝,拿你元宝的另有其人。”说着,还气呼呼地围着济公转圈,嘴里嘟囔:“是谁是谁是谁?啊,你是葫芦娃吗?怎么是谁是谁?你要喊 7 声,然后你爷爷出来了。”
济公哭笑不得,轻咳一声:“哎,你咋知道我叫济公?”男子翻个白眼:“那不是看小小说都看惯了嘛,《济公传奇》,还有郭班主说的那个。好了好了,不唠了啊,不唠那框框外话了啊。就说你这个东西,你这一锭银子,是有孙家的,孙府底子,孙家公子,拿了啊。他确实是见财起意。”孙福全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双手揪着衣角。
男子一听,更是火大,脖子青筋暴起:“不行不行。什么叫人小啊?成年了,成年犯法就得去县衙戴枷板。我告诉你。”济公赶忙上前一步,拦住男子挥舞的手臂,神色凝重道:“哎呀,我告诉你,你饶他一命,日后他还会救你一命。”男子瞪大眼,将信将疑:“和尚,你这说的可是实话?”济公一本正经,拍拍胸脯:“我这和尚还能骗你不成?只要你拿了这一百锭银元宝啊,你去灵隐寺找一个叫监寺光亮的这么一个人。他会让你这个重修大悲楼,但是我帮你这个忙可是有原则的。”
男子眉头拧成个疙瘩,不耐烦道:“原则是什么?别兜圈子。”济公神秘一笑:“你上灵隐寺偷二十两纹银不多吧?只要我一百锭元宝回来了,我给你偷一千两纹银,那也不多呀。”男子惊得后退一步,指着济公:“你这和尚,莫不是打趣我?教唆人偷东西,哪有这般道理。”济公摆摆手,凑近男子耳边,悄声道:“此中有玄机,日后你自会知晓。眼下先拿回元宝要紧,再者,日后你有一劫,得靠这小子去救你。你是不是姓张啊?叫张张二愣子。”男子一怔,点头道:“对对对,小名张二愣子。”
济公双手背在身后,踱步说道:“那不就对了吗?日后半个月之后你在这里会有一场劫,有人要抢你的金银财宝,这个时候啊,他护卫着镖队就过来了啊,那时可救你一命,难道还抵不上这 100 元宝吗?这 100 元宝先给你,日后你再答谢他,你看成不成啊?到时候我掐点儿来,也会解救你的,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单靠他还真怕解救不了你。”张二愣子挠挠头,心里犯嘀咕,却又被济公说得有些心动。
济公像是看穿他心思,继续道:“半个月以后你是不是还要去某县开会?”张二愣子下意识点头:“对对对,然后开会以后我会经过这里,得回我家呀。”济公一拍大腿:“那不就对了啊,那时候你是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啊,就有人要害你的心思了啊,你要小心为好。现在我把孙家公子给你请来,把这 100 个元宝还给你,到时候你可记得答谢慈恩。”张二愣子咂咂嘴,思量一番,终是叹口气:“行吧,不听,我就得归西了。”
孙福全此时如梦初醒,“扑通”一声跪地,双手奉上元宝,涕泪横流:“张大哥,是我猪油蒙了心,贪图这锭元宝,害您受苦了。您大人大量,饶恕我这一回,往后我定当改过自新,若真有那日,我拼死也护您周全。”张二愣子冷哼一声,接过元宝,细细查看,确认无误后,才瞥向孙福全:“哼,暂且信你一回,往后你可得言出必行。”
济公在旁点点头,打个哈欠:“好了好了,事儿了了,咱也各回各家。孙福全,你可记着今日承诺,莫再犯浑。”孙福全连连磕头:“长老放心,我定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