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街巷依旧如往昔般熙熙攘攘,喧闹声、叫卖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市井乐章。济公身着那身破旧却又透着洒脱的僧袍,手持破蒲扇,晃晃悠悠地走在石板路上,嘴里时不时哼唱着:“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一旁的阿虎听了,不禁咧咧嘴,满脸无奈地打趣道:“师父,您这歌曲更新得也忒慢了,现下外头都流行《黑桃 A》了,您还停留在这老调子上。”说着,竟也摇头晃脑地哼起几句新潮的旋律。济公瞥他一眼,笑骂道:“行了行了,你这小鬼,就知道赶时髦,咱还有正事儿要办,莫要在这上头耽搁。”言罢,二人加快脚步,向着临安老家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阿虎心里跟猫挠似的,好奇不已。他晓得济公身世不凡,却从未听师父详述过老家的事儿。“师父,咱这次回去,真能把事儿都给办妥咯?”阿虎忍不住问道。济公目光深邃,望向远方,微微点头:“放心,既已知晓舅父有难,哪有不帮的道理。”
不多时,那熟悉的老宅大门映入眼帘。门庭依旧,朱漆略显斑驳,却透着一股亲切劲儿。济公刚到门口,就见一个身影匆匆奔出,正是他的表舅。表舅这些年为生意奔波,两鬓添了不少银丝,但眼神中的关切与急切却丝毫不减。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济公,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是季天,哦不,是修渊吗?”济公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正是外甥,舅父,许久不见。”表舅一把拉住他,眼中满是疼惜:“修渊啊,你这是怎么了?瞧瞧这模样,头也不梳,脸也不洗,莫不是在外头吃了不少苦?”济公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舅父,外甥既已出家,这些俗相便不看重了,我这一路赶来,腹中饥饿,可有饭菜?”表舅忙不迭地应着:“有有有,管家,快吩咐厨房,给公子备饭,要快!”
进了堂屋,众人围坐。表舅拉着济公的手,不舍地问:“修渊呐,你这次回来,能不能不走了?你这一走数年,家中人都惦记着。”济公轻轻摇头,神色平静却坚定:“舅父,外甥已是出家之人,身负济世之责,这尘缘虽在,却不能久留。不过此次归来,确是知晓舅父有一劫,特来相助。”表舅听得一愣,面露惊惶:“我有劫?修渊,你莫要吓我,我这日子过得还算安稳,能有什么劫?”济公收起笑容,目光凝重:“舅父,明日便是您 66 大寿,这本是大喜之日,可却有人心怀不轨,欲在寿宴的酒中下毒,谋害您性命。”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表舅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会如此?我平日里与人无冤无仇,谁会下这般毒手?”济公微微叹气:“舅父,人心难测,这世间的恩怨情仇,有时藏得极深。您放心,外甥既已知晓,定不会让歹人得逞。”说罢,他凑近表舅,低声耳语一番,将自已的计划道出。表舅听得频频点头,眼中既有感激,又有担忧:“修渊,此事可千万要小心,切莫连累了你。”济公拍拍他的肩膀:“舅父放心,外甥自有分寸。”
第二日,老宅张灯结彩,宾客纷至沓来,一片喜庆氛围。表舅强装笑颜,应酬着各方亲友,眼神却不时扫向四周,心中暗自忐忑。济公换了身干净僧袍,混在宾客之中,阿虎紧跟其后,二人不动声色地留意着众人的一举一动。酒过三巡,到了献礼祝寿之时,下人端着托盘,上面摆满了精致酒壶,准备为宾客斟酒。济公眼神一凛,给阿虎使了个眼色,阿虎会意,悄悄靠近放置酒水的桌案。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悄然闪到桌后,手中似有小动作。济公定睛一看,正是府中的一个远房亲戚,平日里看似老实巴交,没想到竟被人收买,做了这等恶事。那人刚要将毒粉倒入主宾桌上的酒壶,阿虎猛地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手腕:“哼,想干什么?”那人吓得脸色惨白,手一松,毒粉撒落一地。众人惊呼,表舅也站起身来,怒目而视:“你为何要害我?”那人吓得瘫倒在地,哆哆嗦嗦道出实情,原来是被仇家收买,贪图钱财,才做出这等糊涂事。
济公上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恶到头终有报,施主如今回头,还来得及。”那人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表舅长舒一口气,对济公感激涕零:“修渊,若不是你,今日我这条老命可就没了。”济公微笑着摆摆手:“舅父,这是外甥分内之事,往后您行事还得多加小心,莫要轻信他人。”
寿宴风波平息,临安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济公带着阿虎,在老宅住了几日,陪伴表舅,也为家人讲经说法,慰藉他们的心灵。临行前,表舅拉着济公的手,不舍落泪:“修渊,你此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一定要照顾好自已。”济公眼中亦有动容:“舅父,您保重身体,外甥在外,若闻家中有事,定会前来相助。”说罢,转身与阿虎踏上归途,那破旧的僧袍在风中飘动,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