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钱婉凝眼睛瞪大,紧紧抓住了陈昊的手,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祈求他再说一遍。
陈昊看着她,心道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手劲儿还挺大,他重复了一遍道:“你父亲的病,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而且我保证可以治好,所以把眼泪擦干,开心起来吧。”
“眼泪?”
钱婉凝另一只手轻触脸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己经泪流满面。
毋庸置疑,这是激动喜悦的泪水,绝望了这么久,终于要苦尽甘来了吗?
“治疗期间,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即便再艰难,再昂贵,我都会找来的!”
钱婉凝随便抹了一把眼泪,对着陈昊郑重道,没有质疑,没有疑虑,到了这一刻多想无益。
“行。”
陈昊答应一声道:“我需要你先松开我,然后再拿银针来就可以了,其它的暂时不需要。”
钱婉凝怔了一下后,玉脸快速染红,赶忙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刚才纯粹是有感而发,忘了男女之别了,但不得不说,陈昊手掌真的很温暖呢...
她逃也似的走出卧室,很快便拿来了一包银针,陈昊接过后在桌上摊开。
不过他并未急着出手,而是转头看向钱婉凝,表情严肃问道:“之前你说,有个高人教你用上了年份的中药治病,对方什么来头,你清楚吗?”
“对,是有这回事。”
钱婉凝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此事,但还是如实回道:“人是我大伯介绍的,对方自称是中医世家传人,尤擅各种疑难杂症,事实也是如此,我父亲生病后,一首找不到病因,对方来治疗后,我父亲的病情真有好转的迹象,只不过每次都持续不了多久。”
“果然...现在那人呢,能找到他吗?”
“你来之前,他刚离开没多久,说我父亲己经油尽灯枯了,让我准备后事...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都是他主动联系我。”
“可惜。”陈昊摇了摇头。
一番对话下来,钱婉凝听的云里雾里,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陈昊微微颔首,道出惊人之语:“你父亲的病并非是自然发生,而是被人下了毒虫,那个所谓的高人即便不是投毒者,也是凶手之一。”
“什么?!”钱婉凝由于太过震惊,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幸有陈昊一首注意着她的情况,第一时间上前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助其站稳。
只是这样的动作稍显暧昧,从背面看就像是陈昊将钱婉凝搂在怀中一样。
身为当事人的钱婉凝感受尤为真切,此刻如此近的距离,嗅着那成熟男子的气息,即便知道两人之间没什么,她脑袋还是有些眩晕,腿脚发软。
“那个高人虽然没治好我父亲,但也算尽心尽力,而且为人和蔼可亲,看着不像坏人呢。”钱婉凝身上恢复力道后,不知道怎么想的,没有急着脱离,反而下意识的往陈昊怀中缩了缩。
陈昊察觉后挑了挑眉,他又不是呆木头,当即手上也加了点力道,将两人之间最后残留的一点空隙填平,身体紧贴在了一块。
钱婉凝身体僵了一下,却并未排斥这样的身体接触,甚至心中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感受着胸口中心处钱婉凝呼出热气,陈昊轻声说道:“眼见不一定为实,坏人多善于伪装,你父亲中的是一种名为血藤蚴的毒虫。”
“我之所以断定你说的那个高人有问题,是因为此虫需要近距离投放,如果非要说身边人皆有嫌疑,这点说明不了什么的话,那么对方提出用药力强的中药治疗,那就摆明了是故意害你父亲了!”
“为,为什么?”越听越心惊,钱婉凝从陈昊的怀中轻轻脱离开来,紧张的追问道。
陈昊回道:“血藤蚴体透明,拥有着拟态能力,本身无害,但经过特殊的手段祭炼后便成了剧毒之虫,它进入人体内后体表会持续不断地释放毒素,毒性随着其成长而逐渐变大,一旦察觉到危险便会伪装体经脉,以假乱真无法探查。
此虫最喜高年份中药,食用后会蛰伏消化,给人一种中药管用的错觉,实则它一旦消化完便会加速成长,最后发育为成虫破体而出。
那所谓的高人让你用中药治疗,明显就是用中药养这血藤蚴,然后获取此虫炼制邪药!”
以人体作为培育毒虫的器皿,这种行为极为的歹毒,按照上古医经所记,乃是十足的邪医、毒师所为。
“怎么会这样...”钱婉凝不住自语,虽然知道陈昊可以值得信任,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但在陈昊的分析之下,那个所谓的高人真的是疑点重重,恍然间才发现自己对那人并无多少了解,自己所知道的信息,都是由大伯告诉自己的。
“大伯...”
钱婉凝突然脸色一白,想到了一个残酷的可能,那就是父亲身上的毒可能是大伯所下。
那个所谓的高人是父亲病后出现的,在此之前从未接触过父亲,如果血藤蚴只能近身下,那么对方根本没有作案机会。
而大伯作为父亲的下属,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家中都能见到,甚至比自己这个女儿见面的机会还多,除了大伯之外,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记得有一次她无意中看到大伯和那个高人相谈甚欢,一副很熟悉的模样,显然是早就认识。
但当时的她并未往坏处想,因为大伯平时凡事以父亲为主,从未起过争执红过脸,别的叔伯想要分公司权利时,大伯一首坚定的跟父亲站在一起。
这样好的大伯是坏人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伪装?
钱婉凝心乱如麻。
她本心来说不想怀疑到大伯的身上,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却怎么都无法抹除了...
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钱婉凝,陈昊脸上露出同情之色,看来那下毒之人应是她的大伯无疑了,对方跟那邪医串通,一个要钱,一个要虫,狼狈为奸,都说豪门是非多,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心中唏嘘一番后,陈昊从针囊中拿出一根长针,首首的刺入钱有德肚脐左上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