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七零婚礼现场

林烬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耳边嗡鸣声不断。

"啪！"

清脆的耳光声让她猛地睁开眼，脸颊火辣辣的疼。

"装什么死？赶紧的，别耽误良辰吉时！"

眼前是一张尖瘦的中年女人脸，吊梢眉，嘴唇薄得像刀片，满口黄牙正喷着唾沫星子。她粗糙的手揪着林烬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林烬下意识要甩开，却发现自己穿着件土红色的粗布棉袄，袖口磨得发亮。炕上散着几件衣物,一条打着补丁的蓝布裤子，一双胶鞋鞋底己经磨偏。

"发什么愣？赶紧把裤子换上！"女人往她怀里塞了条红头巾，"你叔好不容易给你说的这门亲事，别不知好歹！"

土墙上褪色的年画，炕桌上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掉漆的樟木箱子

林烬大脑一片空白。她刚才还在实验室调试数控机床，怎么会,

"刘婶，好了没啊？人都到齐了等着呢！"门外响起大嗓门的吆喝，夹杂着孩子起哄的嬉笑。

刘婶拽着她胳膊往外拖："小贱蹄子，今天你就是哭死也得给我嫁了！"

院子里支着两张木桌，围着十来个看热闹的村民。男人们蹲在条凳上抽烟，女人们嗑着瓜子，眼睛不停往屋里瞟。最前头坐着个穿绿军装的男人，背对屋子，肩膀宽得像堵墙。

"新媳妇出来喽！"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哄笑起来。

林烬被推得踉跄，红头巾滑落半边。视线扫过院角堆着的铁锹锄头，晾衣绳上打补丁的床单，还有门口那辆凤凰牌自行车,车把上扎着朵寒碜的红纸花。

"老霍，快看看新娘子！"

穿蓝布衫的男人拍军装男子的肩，对方缓缓转身。

轮椅。

木质扶手磨得发亮，右裤管空荡荡地垂着。往上是扣到风纪扣的军装，再往上,林烬呼吸一滞。

眉骨上一道疤斜划入鬓角，眼睛黑得像淬了冰。他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骨节分明，虎口有厚茧。

"这就是霍主任？听说打过珍宝岛战役"

"可惜了，腿没了"

"林家闺女也不清白，前年投河那个知青是她姐"

窃窃私语中，刘婶把个铁疙瘩塞进林烬手里："聘礼！上海产的红灯牌收音机，花了一百二十块钱呢！"

沉甸甸的“红灯”收音机漆面锃亮，在满院灰扑扑的背景下格外扎眼。

林烬拇指擦过收音机旋钮，金属冰凉的温度让她打了个激灵。不对,这重量分布有问题。底部比标准型号沉，还有极细微的电流杂音。

"怎么着？嫌少？"刘婶拧她胳膊，"你个,"

"别碰我。"

林烬突然攥住刘婶手腕，三根手指准确扣住脉门。她21世纪军工博士的脑子正疯狂处理信息：穿越，七十年代，包办婚姻，以及手里这台,

"砰！"

收音机被狠狠砸向石磨。外壳碎裂的瞬间，她脚尖一勾接住飞溅的金属件。

满院哗然。

刘婶尖叫着扑上来："作死啊！一百多块,"

声音戛然而止。林烬捏着从残骸里挑出的纽扣大金属片，阳光下，细如发丝的导线泛着冷光。

"微型电容麦克风，"她举起碎片，"最新式的窃听设备，军工级。"

死寂中，轮椅上的男人瞳孔骤然紧缩。

"胡说八道！"刘婶脸色煞白，"这就是普通,"

"普通收音机会用钽电容？"林烬碾碎一小块黑色元件，"这玩意儿苏联特务上月才用在哈尔滨电厂。"她突然拽过刘婶的手，"看这松香印子，焊枪烫的吧？"

人群炸了锅："特务！""难怪非要把侄女嫁残废军人！"

霍凛的轮椅无声滑到她跟前。林烬突然寒毛首竖,这人左手不知何时搭上了腰间，衣摆下隐约凸起枪支的形状。

"同志。"他声音很低，却像刀刮铁锈般刺耳，"革委会怎么教你们辨认敌特设备的？"

墙头一只乌鸦突然扑棱棱飞起。林烬捏着金属片的手微微出汗,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根本没看所谓的窃听器。

他死盯着她扣住刘婶脉门的三根手指，那是苏联克格勃标准的反擒拿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