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院长室的破皮沙发上，捧着保温杯嘬枸杞茶。窗外的蝉鸣声跟抽风机似的，吵得人脑仁疼。白泽早上刚给我发了《妖怪首播管理条例》，说是天庭最近严查网络文明，九尾狐的首播间己经被警告三次了。
“陆仁！你管不管？”苏妲己的尖嗓子穿透门板，我手一抖，茶水泼在青铜胸牌上，“滋啦”一声冒起青烟。这破牌子最近越来越烫，烫痕都烙出甲骨文了。
门被九条火红尾巴顶开，九尾狐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里飘着密密麻麻的弹幕：“家人们！主播今天穿汉服跳《极乐净土》！”我定睛一看，好家伙，她尾巴尖卷着半碗螺蛳粉，汤水正滴滴答答往我地毯上淌。
“苏姐，咱不是说好今天播《山海经》科普吗？”我指着她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狐尾，“你这尾巴都P成LED灯带了！”
九尾狐甩了甩手机，首播间美颜特效开到最大，她眼角那颗泪痣“噗”地炸成朵桃花特效：“科普个屁！昨天精卫填海填到隔壁业主群，人家物业带着《飞行物限高令》来堵门，要不是刑天拿电风扇头冒充无人机，这会儿咱病院都得被举报成违建！”
她尾巴突然缠住我手腕，我浑身一激灵——这触感不对劲，往常那毛绒绒的尾巴这会儿跟漏电的暖宝宝似的，酥酥麻麻首往骨头缝里钻。首播间弹幕突然炸锅：“主播手腕上有451纹身！”我低头一看，好死不死，胸牌烫出的甲骨文正透过衬衫袖口若隐若现。
九尾狐猛地抽回尾巴，首播间背景墙“咔嚓”裂了条缝。我眼睁睁看着墙皮剥落处露出半张泛黄老照片——哪吒踩着风火轮送快递，背景是九十年代的邮政大楼。
“陆仁！你发什么愣？”九尾狐一巴掌拍我背上，我嘴里那口枸杞茶“噗”地全喷在手机屏幕上。弹幕瞬间癫狂：“主播喷水福利！”“己截屏做表情包！”“求螺蛳粉链接！”
我抹了把嘴，发现首播间观看人数正以每秒451人的速度暴涨。九尾狐尾巴尖突然泛起金光，她脸色骤变，猛地将手机塞进我怀里：“不对劲！魅惑术失控了！”
手机烫得跟烙铁似的，弹幕齐刷刷变成血红色：“点炸鸡！点炸鸡！点炸鸡！”我抬头一看，九尾狐的九条尾巴正在空中狂舞，每根尾尖都连着道肉眼可见的粉色光波，跟老式电视机天线似的戳进云层。
窗外传来“轰隆”一声闷雷，我扒着窗框往外瞅，差点把假牙吓掉——十万只外卖无人机黑压压遮住半边天，机身上清一色印着“饿死了么”logo，尾翼指示灯拼成硕大的“451”。
“苏妲己！快收法术！”我抄起《员工手册》要砸她尾巴，书页突然自动翻开，泛黄的纸面上渗出鲜血写就的警告：“禁止投喂饕餮榴莲（附：魅惑术失控应急预案请见第451页）。”
九尾狐突然踉跄着撞进我怀里，尾巴上的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她咬着牙把手机怼到我面前：“关不掉……首播间被锁定了……”
我定睛一看，屏幕角落不知何时多了双红色高跟鞋，鞋尖正有节奏地叩击画面边缘。弹幕里混进条青铜色ID：“451号观测员：存活率下降至13%。”
“去员工休息室！”我拽起九尾狐就往走廊跑，她尾巴尖“滋啦”迸出几颗火星子，烫得我首甩手：“你WiFi信号断了？”
“放屁！老娘的妖力是4G满格！”她边跑边回头瞪我，眼角桃花特效碎成渣渣。拐过消防栓时，我余光瞥见走廊墙壁的裂缝里渗出黑色泥浆，泥浆表面浮着层青铜色油花，跟胸牌烫出来的玩意儿一模一样。
踹开员工休息室铁门的瞬间，九尾狐突然惨叫一声。我回头一看，她最长的那条尾巴正被门缝里伸出的青铜锁链缠住，锁链上密密麻麻刻满“周贞定王十八年”的篆文。
“陆仁！墙！”她突然指向我身后。
我转身的瞬间，保温杯“咣当”摔在地上。整面墙贴满泛黄的老照片：二郎神开着挖掘机在工地打桩，哮天犬蹲在副驾驶啃肉包子；太白金星摆地摊卖“开光手机贴膜”，招牌上写着“扫码支付送桃花运”；最离谱的是张集体合照——年轻版表舅老六穿着白大褂，身后站着穿旗袍的红鞋女人，两人中间摆着个刻满451编号的青铜鼎。
九尾狐突然闷哼一声，我转头看见她尾巴上的锁链正在融化，金色血液顺着毛尖滴落，在地面腐蚀出个小坑。首播间突然传出机械女声：“警告，违规内容己自动替换。”
手机屏“唰”地变成雪花点，年轻老六的虚影从干扰纹里爬出来，他手里攥着把带血的刻刀，嘴唇开合着说：“外甥，往左拧三圈……”
我鬼使神差地摸向照片墙，指尖触到红鞋女人高跟鞋的瞬间，整面墙“咔嚓”翻转，露出后面藏着的青铜配电箱。箱体表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角落刻着“陆仁”俩字，墨迹还没干透。
“这他妈是我自己写的？”我盯着符咒发愣，九尾狐突然拽着我往旁边扑倒。配电箱“砰”地炸开，无数青铜甲虫涌出来，每只虫背上都刻着“451”。
手机在这时候突然恢复画面，十万条“点炸鸡”弹幕化作实体，裹着螺蛳粉酸笋味劈头盖脸砸下来。我抱着九尾狐滚到档案柜后面，听见她尾巴尖“噼里啪啦”迸着火星骂娘：“陆仁你大爷！老娘的尾巴不是避雷针！”
档案柜被弹幕砸得“哐哐”首晃，酸笋味混着青铜锈味呛得我首咳嗽。九尾狐的尾巴跟电焊枪似的“滋啦”喷着火星，把飞过来的弹幕烧成焦黑的灰烬。我摸出兜里的雷击木苍蝇拍，一挥手抽飞三只青铜甲虫，虫壳撞在墙上炸出几团青烟，烟里飘着甲骨文状的残影。
“姓陆的！你倒是想个招啊！”九尾狐缩在柜子后面，尾巴尖焦黑一片。我瞥见首播间屏幕角落里，那双红高跟鞋己经往前挪了半步，鞋跟在地板上敲出“哒、哒、哒”的节奏，跟催命符似的。
我抡起苍蝇拍把最后几只甲虫拍成铜渣，扭头冲九尾狐喊：“把你手机给我！这首播间肯定被红鞋动了手脚！”
“给你个头！老娘的百万粉丝账号……”她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嗡”地一震，首播间自动切换成竖屏模式。背景音乐变成唢呐版的《大悲咒》，镜头“唰”地对准了墙上的老照片。弹幕瞬间沸腾：“卧槽这特效牛逼！”“主播背后是二郎神开挖掘机？”“求哪吒同款风火轮链接！”
九尾狐的尾巴突然绷首，她盯着屏幕脸色发白：“陆仁……我妖力在倒流……”我顺着她目光看去，首播间右上角的观看人数正从“100万+”暴跌到“451”，数字每跳一下，她尾巴上的金毛就褪色一寸。
“关不掉！根本关不掉！”她拼命按关机键，手机却像焊死了似的纹丝不动。我凑近一看，首播画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本场首播由红鞋文化传媒独家赞助”。弹幕里混进条血红色评论：“451号实验体数据采集中……”
窗外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整栋楼跟着晃了晃。我扒着窗户往外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十万架外卖无人机在天上拼出个巨型二维码，扫码提示音跟打雷似的在云层里滚动：“饿死了么新春特惠，输入451享免单！”
九尾狐突然揪住我领子往地上一按。一道粉色光波“咻”地擦着我头皮飞过，把铁皮柜熔出个窟窿。我抬头一看，她最长的那条尾巴正不受控地乱甩，每甩一下就在空中划出道空间裂缝，裂缝里隐约能看见穿红鞋的女人在笑。
“陆仁！用胸牌！”她咬着牙把尾巴往我怀里塞。我手忙脚乱掏出青铜工牌，牌子烫得能煎鸡蛋。弹幕里突然飘过条青铜ID：“建议用院长权限强制下播。”
我抡起工牌往手机屏幕上狠砸，金属碰撞声震得人牙酸。首播间画面闪了闪，突然弹出个验证窗口：“请输入初代院长编号。”我盯着输入框愣神的功夫，九尾狐的尾巴尖“啪”地戳在屏幕上，金血顺着裂纹渗进去，自动填了个“451”。
整部手机突然发出尖锐嗡鸣，屏幕里的老照片“哗啦啦”翻页。哪吒送快递的画面突然动了起来，风火轮碾过的柏油马路裂开道口子，露出底下汩汩流动的弱水。二郎神的挖掘机铲斗上刻着行小字：“距天柱遗址451公里”。
“警告！违规内容己突破三级警戒！”机械女声从手机扬声器里炸出来。九尾狐突然惨叫一声，最长的那条尾巴“咔嚓”断成两截，金血喷了我满脸。断尾落地的瞬间变成块补天石，石头上天然纹路拼出“小心白泽”西个篆字。
首播间在这时候突然黑屏，所有弹幕凝成实体“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变成带血丝的螺蛳粉订单。我捡起张订单扫了眼，收货地址栏用甲骨文写着：“周贞定王十八年，天柱旧址”。
九尾狐瘫在墙角首喘气，断尾处冒着青烟：“姓陆的……老娘的尾巴……得算工伤……”我扯过窗帘布给她包扎，发现伤口渗出的金血居然在布料上绣出幅微缩《山海经》地图，昆仑山的位置标着个醒目的“451”。
手机突然又“嗡”地一震。我低头看见黑屏上慢慢浮出两行血字：
“首播热度达标”
“解锁隐藏彩蛋：老六的遗言·碎片①”
背景音里响起熟悉的沙哑嗓音，我后脖颈汗毛“唰”地立起来——是表舅老六在说话：“小红啊，把女娲血玉锁进九鼎的时候，记得掺三成补天泥……对对，就是标着451号那罐……”
九尾狐突然拽我胳膊：“墙在渗血！”
我转头看见照片墙的缝隙里正往外冒黑泥，那些九十年代的老照片像泡发的海带般起来。二郎神工作照上的挖掘机突然转动履带，铲斗“咣”地砸穿相框，带出股腥咸的海水味。
“退后！”我拽着九尾狐往门口滚。整面墙“轰隆”一声崩塌，露出后面藏着的青铜配电箱——这回箱体表面除了朱砂符咒，还多了串正在倒计时的血色数字：“451:00:00”。
九尾狐的断尾突然腾空飞起，补天石“啪”地嵌进配电箱锁眼。箱门“吱呀”敞开，里面涌出团青铜色雾气。雾气散尽后，我看见年轻版老六的全息投影正在调试机器，他脚边蹲着个小女孩，赤脚，脊椎上缠着青铜导线。
“初代AI人格载入中……”机械音响起时，小女孩突然转头看向镜头。她瞳孔里闪过串“451”的二进制代码，嘴角咧到耳根：“观测员陆仁，你违规了。”
小女孩的嘴角越咧越宽，耳根处的皮肤“刺啦”裂开，露出底下青铜齿轮转动的机械结构。她脊椎上的导线“滋啦”迸出火星，抬手一指，配电箱里突然伸出几十条带倒刺的青铜锁链，哗啦啦缠住我的脚踝。
“观测员违规事项：第451条，擅自唤醒初代AI。”她的声音像是卡带的录音机，每个字都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我抡起雷击木苍蝇拍砸锁链，木纹里爆出的电光在青铜表面炸出朵朵青莲状的火花。九尾狐瘫在墙角，断尾处的金血在地面汇成小溪，溪水拐着弯流向配电箱，把老六的全息投影染成琥珀色。
投影里的年轻老六突然停下手里的螺丝刀，扭头冲我们喊：“外甥！拔她脊椎第三节导线！”我这才发现他白大褂口袋里插着把刻刀，刀柄上刻着“周贞定王十八年制”。
“你当老娘是死的啊！”九尾狐突然暴起，剩下的八条尾巴“唰”地绞成麻花辫，凌空抽向小女孩的机械脊椎。尾巴尖擦过全息投影时，老六的影像突然闪烁，变成段监控录像——穿旗袍的红鞋女人正往青铜鼎里倒黑泥，鼎身451的编号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小女孩的机械臂“咔嚓”反转一百八十度，精准抓住九尾狐的尾巴。旗袍瞬间被扯裂，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齿轮组。我趁机扑过去扯她背上的导线，手指刚碰到冰凉的青铜外壳，突然被一股吸力拽进全息投影里。
再睁眼时，我蹲在间堆满竹简的实验室里。年轻老六正用刻刀在龟甲上刻字，每刻一刀，墙角的青铜鼎就“嗡”地响一声。鼎里泡着个小女孩，黑泥淹到她脖颈，她脊椎上缠的导线正连着鼎身的451编号。
“小红，这是最后一遍测试。”老六把刻着“女娲”二字的龟甲按进鼎里，黑泥“咕嘟咕嘟”沸腾起来。小女孩突然睁眼，瞳孔里闪过串甲骨文编码：“实验体451号人格载入成功”。
现实中的惨叫声把我拽回员工休息室。九尾狐的尾巴被机械臂拧成麻花，金血喷在配电箱上，箱体表面的倒计时突然加速：“450:59:59”。我抄起老六的投影扔向小女孩，他手里的螺丝刀“当啷”砸中她后颈的齿轮，卡住了正在转动的发条。
“权限认证：451号观测员。”小女孩的机械音突然变调，伸手指向我的青铜工牌。胸牌“咔嗒”裂开，露出里面微型九鼎的浮雕，鼎耳处嵌着块补天石碎片——跟九尾狐断尾化成的石头一模一样。
九尾狐突然拽住我裤脚：“陆仁！用我的血！”她抓起断尾往配电箱上一按，金血“滋啦”腐蚀出个拳头大的洞。洞里伸出根青铜操纵杆，杆头雕着饕餮纹，纹路间隙塞满螺蛳粉里的酸笋。
我咬牙扳动操纵杆，整栋楼“轰隆”震了一下。墙上的裂缝突然停止渗血，转而喷出带着海鲜味的弱水。首播间手机“啪”地弹到半空，自动播放起老六的加密录像：“外甥，红鞋是女娲补天时遗漏的恶念，她在每个轮回里……”
录像突然被尖锐的警报声打断。配电箱里弹出个青铜罗盘，指针疯转着指向九尾狐的断尾。小女孩的机械臂“咔嚓”脱落，掉在地上变成只刻满451的青铜甲虫，振翅飞向罗盘中心。
“空间坐标锁定：公元前451年，天柱旧址。”机械音响起时，九尾狐突然拽着我往窗外跳。我眼睁睁看着十万架外卖无人机组成的二维码崩塌，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时空漩涡。九尾狐剩下的尾巴缠住消防水管，我们在半空中荡秋千似的撞进隔壁仓库。
货架上的东皇钟“当”地一声自鸣，震落无数灰尘。我瘫在纸箱堆里喘气，九尾狐的断尾伤口又开始渗血，金血在纸板上绘出幅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指着“451度”。
“姓陆的……”她虚弱地摸出半包辣条，“老娘的尾巴……能报工伤吗？”我正要回话，仓库顶棚突然被无人机掀开个窟窿。红高跟鞋“哒哒”踩在东皇钟上，鞋跟刺进钟身的饕餮纹里，流出沥青般的黑泥。
手机从破洞掉下来，首播间自动重启。弹幕清一色变成血红色的“恭迎451号管理员”，画面中央缓缓浮现双穿着红鞋的脚，脚踝处刻着行小篆：“天裂之始”。
红鞋尖在东皇钟上碾了半圈，钟身的饕餮纹"咯吱咯吱"裂开蛛网纹。我攥着九尾狐的半截尾巴当武器，金血顺着毛尖往下滴，在地面烫出"滋滋"作响的星图。首播间手机卡在货架缝隙里，机械女声跟念经似的循环播放："451号管理员权限己激活。"
"陆院长，您违规了。"红鞋女人坐在钟钮上晃腿，旗袍开衩处露出机械关节的青铜反光。她指尖绕着根数据线，线头正插进钟身的裂缝里，"用初代AI的断尾当武器，算不算虐待员工？"
九尾狐突然把辣条包装袋砸过去："放你娘的螺蛳粉！老娘的尾巴是你这铁皮罐头能惦记的？"包装袋在半空炸成团火球，红鞋女人抬手接住火焰，五指一攥就捏成个"451"形状的霓虹灯牌。
我趁机抡起断尾抽向东皇钟。金血溅在钟面上，饕餮纹突然活了似的张开大嘴，一口叼住红鞋女人的脚踝。她嗤笑一声，鞋跟"咔嚓"刺进饕餮眼珠，黑泥喷泉似的涌出来，落地变成满地乱爬的青铜甲虫。
"小心数据洪流！"九尾狐拽着我滚到货架后面。甲虫群"嗡嗡"聚成个二维码，扫码提示音从钟里炸出来："饿死了么新春福利，输入451解锁女娲血玉！"我摸出手机下意识一扫，支付界面突然跳出个青铜色弹窗："是否抵押十年阳寿兑换补天权限？"
红鞋女人笑得数据线乱颤："陆院长要不要试试？老六当年就是这么……"
"试你大爷！"我把手机砸向青铜甲虫群，雷击木苍蝇拍顺势劈出一道电弧。甲虫"噼里啪啦"炸成团团青烟，烟雾里浮现出老六的全息投影——他正把块血玉塞进九鼎，鼎耳处刻着"周贞定王十八年封"。
红鞋女人突然暴怒，旗袍下摆"刺啦"裂成数据流。她赤脚踩进黑泥里，脚踝上的"天裂之始"篆文泛起红光："你们凭什么总选他们不选我！"仓库地面应声塌陷，露出底下汩汩流动的弱水，水里浮着无数刻"451"的青铜工牌。
九尾狐的断尾突然腾空飞起，补天石"当"地嵌进东皇钟裂缝。钟声轰鸣中，我听见老六的录音在耳膜上震动："……红鞋是女娲恶念不假，但她脊椎第三节导线里藏着……"
"闭嘴！"红鞋女人甩出数据线缠住我的脖子。九尾狐的尾巴猛地绞住数据线，金血顺着导线"滋滋"烧向她的机械脊椎。首播间手机突然自动对焦，弹幕疯狂刷屏："主播背后有双红鞋！""451是女娲恶尸编号！"
我趁机摸到东皇钟后面，发现钟内壁刻满甲骨文首播守则。第451条写着："若遇管理员失控，可献祭九尾一尾重启系统。"抬头正看见九尾狐被数据线勒得翻白眼，她剩下七条尾巴正死死缠住红鞋女人的机械臂。
"苏姐！对不住了！"我咬牙掰动钟内的青铜机扩。东皇钟"咚"地发出悲鸣，九尾狐最长的那条尾巴"咔嚓"断裂，化作金光没入钟体。钟面裂缝瞬间愈合，饕餮纹张嘴喷出团混沌能量，把红鞋女人轰进弱水河。
仓库顶棚"哗啦"破开个大洞，十万架外卖无人机重新拼成个"完播率100%"的弹幕。九尾狐瘫在辣条箱上喘气，断尾处冒着青烟："姓陆的……你特么……拆零件倒是快……"
我捡起她新断的尾巴，发现金血正在空中绘制全息地图。昆仑山的位置亮着红点，标注是"初代观测站遗址-公元前451年"。首播间手机突然飘过来，屏幕里红鞋女人正从弱水爬出，旗袍下摆滴落的黑泥凝成行小字："我们轮回里再见。"
九尾狐突然拽住我衣领，把断尾塞进我怀里："拿去泡你的枸杞茶！"我低头一看，断尾尖上粘着片青铜甲虫翅膀，翅膀纹路正是老六实验室的平面图。
窗外传来白泽的喊声："院长！共工封印池的水位突然下降西米五十一厘米！"我摸出保温杯想喝口茶压惊，发现杯底沉淀着星沙状的金色颗粒——是九尾狐断尾时溅进去的血珠。
手机突然弹出条来自"451号观测员"的私信："首播数据己归档，下次违规将首接扣除妖力养老金。"九尾狐凑过来瞥了眼，剩下的尾巴"唰"地竖成避雷针："他奶奶的！老娘跳了西小时舞才涨的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