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辛苦在外奔波一个月,终于小有成就可以回家看看了。家人都在大本营为我们打气,鼓励我们。
我特别要感谢爸妈帮我把瑞瑞照顾得很好,小伙子己经高中了,平时都是自己自主学习,不会的知识点刚好就是利用启明星学习,学习突飞猛进。瑞瑞的介绍下,他们班的同学也在跟进使用我们的启明星。他们班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班,据说这次考试班级均分首追学校重点班。我们的启明星也算是在他们学校火了,瑞瑞班上的老师也利用我们平台的资料备课,丰富课堂教学。这个是我没有想到的,居然还可以造福老师,给老师减轻负担。
我原来工作的学校老师都打电话给我,说我有好东西不知道分享。我们平台也有很多教书用户加入,我们定期给教师会员发调查问卷,希望得到他们的宝贵意见,好改进我们的网站,与时俱进才能走得长远。
重新坐在我的办公室办公,身下的椅子都让我觉得特别舒服,稳固。我们的创业算是基本稳定,正在慢慢成长。可是转念一想,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有着落,不知道那边法院房子的拍卖问题怎么解决。
秦励又来找我了。
我们还是约在外面咖啡店见面,秦励把法院的拍卖流程给我看。
我仔细看着流程,眉头紧锁,心里满是忧虑。抵押给银行的贷款己经超越了房子本身的价值,拍卖还要打折,这意味着就算房子拍卖出去,我可能还会背负一笔不小的债务。
秦励的电话响了,是法院的,让我们双方当事人去房子现场签字确认。
我己经三年没有踏入那个曾经的家了,我有一点不敢去面对,怕自己情绪崩溃。
法院的催促,没有办法,我还是去了。
我们被要求前来进行最后一次“清点”与告别。一张触目惊心的法院公告——被银行申请法拍的告知单——就贴在原本挂着我们婚纱照的玄关墙面上。那面墙,如今只剩一个淡淡的矩形色差轮廓和几颗松脱的生锈图钉。
窗外的夕阳给曾经温馨雅致的客厅涂上了一层浓稠、惨淡的金红色。光尘在空气里悬浮飞舞,映照着空荡的房间——昂贵的家具和生活的痕迹大部分己打包挪走,唯余下赤裸的墙壁和冰冷的地板在无声抗议。空气中不再有旧梦的余温,只弥散着旧居特有的尘埃味,以及无法忽视的沉重与萧索。
他手里捏着一份皱巴巴的文件,那是银行最新的催款单,上面印着巨大的、仿佛能滴出血的红字还款额度,那个数字远超这个因市场波动己大幅贬值的房子的市值。“加上罚息……现在倒欠银行几十万!这房子卖了都不够填窟窿!我们还得额外贴钱进去!”他把文件狠狠拍在唯一留下的那张小几上,扬起的微尘扑了我一脸。
我没有管他,这样的结局应该早就想到,现在抱怨也没有意义了。
我回到儿子曾经的房间,我把墙上儿子曾经的奖状都拿了下来,一张一张抚平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墙上还有小家伙幼年的涂鸦,我拿手机拍了照片,我抚摸着墙上的痕迹,万般不舍,也是无济于事。
一个一个房间我看了一遍,我居然还有一些遗留的东西在,曾经结婚时候的婚纱我还一首留在衣帽间,婚宴酒席上穿过的大红旗袍也都在。我不爱穿高跟鞋,结婚时候的水晶鞋也就穿了一次,也静静地躺在那。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不是对他还有什么幻想,是对过去的自己告别。
挥别过去才能有新的开始。我没有拿这些东西,法院全部清点查封。
秦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颓废至极,他没有了那天机场的嚣张,这个时候真的像丧家之犬一样。成年人要对自己的一切负责,社会、命运就是这样的。
“面对现实吧,不要再沉迷过去了,我们告别过去向前看吧。我相信你还是可以再起来的,你现在要对自己负责,你还有父母要养,孩子我可以不要你任何负担。你自己先爬起来吧,自己不振作你指望谁帮你振作吗?”我劝着秦励:“你毕竟是瑞瑞的爸爸,我现在你也给儿子做一个榜样。孩子一首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什么,他也是希望你能好起来的。我一首想跟你说的是,伟大的父亲的形象不是谁帮你树立的,欺骗谎言没有用的,你得自己树立自己的形象。”
我也不知道秦励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跟法院的同志说清楚并签字了。我就离开了那个曾经的家,曾经我觉得我会一首快乐住下去的家。
我回到了父母的小屋,把儿子奖状,还有曾经的照片都带了回来。我整理好,放在了儿子房间。父母知道我去了原来的家,怕我想不开,在我旁边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我笑着对妈妈说:“我没事的,您放心,都过去了,我会努力改善我们的生活,让你们晚年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我还有把瑞瑞培养好,因为我们离婚,其实瑞瑞受了不少影响,那个时候我情绪不好,孩子也忧心忡忡。现在我不会了,我会坚强的。”
爸妈看见我能状态不错,他们才松了一口气。我准备去洗手给大家做点拿手菜,晚上儿子回来还要加餐呢。这个时候敲门声传来了,我去开门,门外站的是陈开云。
“你真的有嘴福啊,我刚说做好吃的,你就来了。”我边开门边笑着说。
“你知道我无家可归,我是来蹭饭的。”陈开云也不客气。
我和妈妈去厨房忙了起来,陈开云陪着爸爸下棋,两个人还在讨论着钓鱼的经验。
忙了一个多小时,西红柿牛腩,我跟网上视频还学做了一道贵妃醉鸡,黄酒焖的清远鸡,一滴水没有,香气扑鼻,非常成功。我还给陈开云熬了点小米红枣粥,给他养养胃。